沒聽到回答。
虞高旻在廚房里將生菜葉子一片一片掰下來沖洗,神認真,腦海里卻在拼命打腹稿。
“夏初,你怎麼不接我電話,也不回我消息?”
“那天晚上我是喝多了,但不是酒后,準確來說是難自。”
“你知道嗎?上大學的時候,我就對你有好,不然不會大四了還賴在社團里不走。”
“你就當我是懦夫吧,怕被你拒絕,拖了這麼多年不敢告白。”
“我確實有點自卑,你太優秀,事業心進取心都比我強,我完全不想家里的生意,就想做點喜歡的事。”
……
他在法庭上可以流利地陳述與辯護,面對夏初時卻不敢將腦子里的長篇大論和盤托出,甚至下午在群里說會來赴約后,他就渾渾噩噩地不知做些什麼好。
兩道拿手菜做完,味道差到沒辦法吃后,才臨時改了吃火鍋。
夏初杵在灰的大門前作了幾次深呼吸,幾天前在這里留宿了,故地重游,那晚零星的片段紛至沓來,讓人無端地煩躁。
煩什麼呢夏初!
睡都睡了,要麼對人家負責,要麼就想辦法買單,糾結什麼!
深吸一口氣,做足了面對的準備,摁了門鈴,沒想到來開門的是梁奚禾,頓時又像泄氣的皮球一樣塌下了肩膀。
“夏初,你來啦!”
虞高旻聽到門鈴迎出廚房,見到,手腳都不知道往里放,更不要說想起預設的臺詞。
“你,你先坐,我,我還有一個菜,馬上,馬上開飯!”
夏初回避著他的視線,不冷不熱地“嗯”了一聲。
兩人之間微妙的氣氛,梁奚禾和孟翰澤也到了,換了一個視線,梁奚禾開口:“你不?先吃點水果?”
閨就在這里,快憋死了的夏初忍不住一吐為快,朝孟翰澤點頭致意,拉著梁奚禾就往主臥走,主臥聯通了一個臺,想去那里。
梁奚禾不知道,扯住:“那是人家臥室,進去干嘛?”
夏初腳步不停:“我都睡過一晚了,有什麼不能進的?”
梁奚禾腳下差點打了個趔趄,到了臺上,問:“你說的睡過一晚了,是我理解的那個意思嗎?”
夏初抱著胳膊:“沒錯,就是你說想睡孟翰澤的那種睡。”
第30章
虞高旻將洗好的菜端出來放到桌上時,眼神不由自主地在客餐廳中逡巡。
哪里都沒看到夏初,擔心來了又走了,他差點把蔬菜拼盤放到火鍋里去,還好孟翰澤眼疾手快地托住。
“你怎麼了?”
孟翰澤接過蔬菜拼盤,莫名其妙地問道。他一副魂不守舍、心事重重的樣子,心上人來家里吃飯也不至于這樣。
“夏初人呢?”虞高旻張地問道。
“跟禾苗到房間里去了,兩人有話說吧。”
“哦哦。抱歉。”
虞高旻這才收回視線,垂眸將桌上的備菜一樣一樣碼整齊,手上做著可做可不做的閑事,明顯的心不在焉。
孟翰澤看他一眼,尊重私沒有繼續追問,轉移話題:“開什麼酒?”
虞高旻準備了紅酒,加上他帶來的白蘭地,餐桌一角擺了兩瓶酒備選。眼前的人心里有事,免得一會兒傷了手,他準備幫忙開酒。
幾天前應酬喝酒誤了大事,虞高旻這幾天甚至今后可能都不敢再喝,只道:“看你們兩口子想喝什麼。”
他猜夏初應該也不會想喝。
孟翰澤:“禾苗不能喝酒,我開車。”
虞高旻:“……那等會兒問問夏初,喝什麼我喝什麼。”
“嗯。”
兩個男人對坐在餐桌兩側。孟翰澤本來就話,虞高旻也難得沉默,餐廳里一片寂靜。
與此同時,臺上卻是聊得熱火朝天。
夏初言簡意賅地說了那晚的“軌”,抒發自己郁悶的心。
“我不是說封建,要把第一次看得多麼重要,必須留給以后的丈夫。我只是不想隨隨便便跟一個沒有的人發生親關系。好吧,想不想都已經發生了,我也能接。我郁悶的點不在于這個,在于不知道怎麼結束這個意外。”
話鋒一轉,“你說我轉他多錢合適?”
梁奚禾:?
“什麼意思?你當他是……”
“鴨子”兩個字馬上吞了回去。
夏初也覺得這樣侮辱人的,那晚兩人互相取悅,誰也沒吃虧,要是換作虞高旻拿轉賬打發,一定通知銀行準備好等額+1塊錢現金,不管他在法庭還是在事務所,肯定親自找過去,一疊一疊砸在他臉上,最后把多出來的一塊錢,對著他的大腦門扔到眉心上去。
“但是覺轉賬是最一勞永逸的。他給我發了好多好多信息,煩死了,這事還沒完了,我哪有空天天陪他說這說那。”
正在為拿下跟倪家的合作而攻堅克難,那天如果不是在跟倪家太子爺的應酬上喝了混酒,也不至于散場后在酒店停車場吐得昏天暗地。
因為瞞著父親,單槍匹馬赴鴻門宴,連司機都沒帶,幸好到了虞高旻,不然神志不清的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
夏初抿了抿:“當然現在的況也好不到哪里去,有時候睡還不如睡生。”
覺以后跟虞高旻朋友都沒得做了。
梁奚禾突然問道:“你想跟倪家合作什麼?”
“我想為倪家連鎖餐廳的供貨商。”
夏家主要做蛋糕甜品,雖然在全國已經有了兩三百家門店,但主要集中在寧市附近幾個城市,品牌一直不溫不火。
而倪家的連鎖餐廳卻遍布全國,聽說他們有意將飯后甜點外包,夏初就想借由他們這個平臺擴大夏氏的影響力。
和的積極爭取不同,夏爸并不愿意走這條路。倪家的規模太大,夏氏還沒有這樣的生產能力滿足他們的需求,一旦達合作,要麼夏氏押上全副家在短期擴大生產規模,要麼就放棄門店的供貨專門為倪家服務。
兩者都不符合夏爸穩扎穩打的風格,可夏初是有野心的,不愿意放過這個好機會。
梁奚禾想了想,問道:“那如果你拿下跟倪家的合作,想好下一步了嗎?”
“嗯,想好了。”
涉及商業決策,夏初沒有多說,梁奚禾也能理解,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夏初嘆了口氣又說回私事:“我今天不想工作,就想把這事解決了。”
梁奚禾:“那你今天答應過來吃飯,心里總該有打算吧。”
要不怎麼說閨是了解自己的人呢,夏初:“我來之前打算吃好飯先把他單獨到臺上聊聊,有你們在,他應該不會太過糾纏。到時候能說清楚最好,說不清楚我就轉賬,轉完就走,你們幫我攔著人。”
梁奚禾想起孟翰澤給的報,旁敲側擊:“聽起來虞律最近經常找你?他是真的喜歡你吧?”
說起這個夏初就頭痛:“他確實說讓我跟他在一起試試,但我不想,他實在是太黏人了。還不是我男朋友呢,早中晚都要發信息。”
梁奚禾也不喜歡這種黏人,深表贊同:“那就按你的原計劃行事。”
“好,那說說你吧。”夏初挑眉看向梁奚禾,“你什麼打算?”
梁奚禾靠在欄桿上,回想這段時間的腦細胞記錄下來的孟翰澤。
俊的五,寬肩窄腰的好材,每次兩人近時耳尖的熱意和到的荷爾蒙騙不了人。
分析:“我可能是到了如狼似虎的年紀,只靠玩自我疏解不夠過癮,想試試真刀真槍了。”
夏初腦海里不由自主地回想起第一次真刀真槍的零星片段。
初始虞高旻毫無章法,又痛又是真的不舒服,可后來他無師自通地漸佳境,終于知道什麼是快樂。
眉心,很客觀地負責任地說:“玩是死的,男人是活的,后者肯定更好玩。”
第二天早上在回家路上其實還有點意猶未盡,如果不是虞高旻下了床太過于熱,也不會被嚇得要退避三舍。
兩人的況不同,夏初說道:“你們倆說是說各玩各的,其實也沒真的玩什麼,那干嘛不一起玩?”
梁奚禾本就蠢蠢的心,就這樣又被拱得火上澆油。
餐廳里,沉默了許久的兩個男人終于找到話題,是孟翰澤起的頭。
“你打算怎麼追孩兒?”
為了表示自己不是八卦,他大大方方地說,“我想追我老婆,跟你取取經。”
他神嚴肅,虞高旻愣住。換作以前,他肯定要調侃一句“鐵樹開花了啊”,現在是沒心了。
他走去餐邊柜拿了個杯子,在直飲水龍頭上倒了杯水,噸噸噸地灌了幾口才坐回去,苦笑道:“孟總,你千萬不要步我后塵,我先上了車,還不知道能不能補到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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