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孜裳都要被扯皺了,不由將的小手捋下來,而后牽好,“走吧,去哪里?”
“去那邊的火堆瞧瞧吧,他們好開心啊。”許知霧蹦蹦跳跳地由許孜牽著,跑到下人們慶賀除夕的篝火邊上,見他們往火堆里扔竹節,而后燒得噼啪響,自己也想去試。
可這些下人們原本一個個高高興興無拘無束的,一見他們便有些繃起來,又擔心許知霧靠近火堆的時候不慎被火星燎到,又害怕被竹給炸傷。
于是支支吾吾推推搡搡,想要推出來一個人勸阻許知霧。
誰知這個人還沒有被選出來,許孜卻牽著許知霧腳步一轉,去了別的地方。下人們不由松了一口氣。
“為什麼走了?”許知霧抬頭看他,不解地歪頭。
許孜牽著許知霧到回廊下坐好,看著這個天真不知事的小姑娘說,“他們和阿霧不是一路的人,永遠也走不到一。何必湊過去?”
“什麼意思?”
許孜笑了笑,輕輕了許知霧的腦袋。今天的頭發上沒有簪梳,而是系著兩團茸茸的白球球,可得。
“阿霧還記不記得幾月之前誤進下人院的景?他們和方才那些人一樣,因為阿霧是主人家的孩子,他們是仆,因此戰戰兢兢,無法以正常之心看待阿霧。”許孜慢慢地說,“焦尾想要借著阿霧謀求‘不是千金更似千金’的地位,綠綺不愿多事從不出聲……”
許知霧聽得愣愣的。
許孜也不在意是否完全聽懂,斷言道,“他們永不可能為阿霧的好友。”
“那誰是阿霧的好友?”
許孜便說,“譬如魏家兄妹。”
“對,阿嫻是我的好友。不過阿嫻的哥哥就算了,他一點兒也不好!”許知霧說起魏云蕭來臉就不是很好,而后問,“那除了他們,還有誰呢?”
許孜頓了頓,沒有立即回答。許知霧卻綻開一個笑,湊過臉兒來對他說,“我知道了,是哥哥。”
許孜上的目,忽然發現,不知不覺間許知霧好像已經十分接納他了,甚至會在“數好友”的時候也要算上他。
“而且啊,我的哥哥比阿嫻的哥哥要好,好得多!”許知霧越發高興起來,一邊說著“好得多”,一邊張開雙臂比劃了很長一截。
許孜被逗笑,垂下眼瞼,遮住了的目。
府外忽地鐘鼓齊鳴,當當當的連綿不絕,是子時到了。
許孜牽著許知霧回了主院,給許父許母拜年。說了些吉祥話,兩個長輩喜笑開,給了些金豆子金元寶之類的值錢,并許孜代為保管,明兒可以去買些東西回來。
“買吃的玩的都可以?想買什麼買什麼?”許知霧眼睛亮晶晶地問。
許母笑著點頭。
“哇!”許知霧跳起來,又笑又歡呼,“爹爹真好,娘親真好!”
樂得抱住許母,往兩邊臉頰上各親一口,啵唧兩聲,響響亮亮。
許父便問,“爹爹的呢?”
許知霧當然不會厚此薄彼,又抱著許父啵唧兩口。
許父許母笑容滿面,抱著許知霧又又夸,而后目移到許知霧后頭的許孜上。
許孜一時間想岔了,還以為他們也要自己和許知霧一般親來親去,黏黏糊糊地撒。
于是第一反應便是后退了一步,渾上下都寫著抗拒。
許父許母一愣,而后哈哈大笑起來。
許知霧:嗯?都在笑什麼?不管了也跟著笑吧。
許孜:……
大概是覺得有些丟臉,許孜回去的時候臉還微微紅著。
許知霧觀察了他好幾眼,而后手攔住他,揪著角扭扭地問,“哥哥你好像不如之前開心,是不是,是不是……”
許孜:“嗯?”
“哥哥,是不是因為我沒有親你?”
許孜一愣,便聽許知霧誠懇地向他解釋,“哥哥,我也不是不喜歡你,只是還不太習慣。要不哥哥給我幾天時間,我準備一下?”
許孜的角不控制地一,按下了否認的話,反而問,“準備什麼,怎麼準備?”
“就像這樣。”許知霧閉上眼,抬起雙手做出運氣姿勢,緩緩吸氣,又徐徐吐出,“不覺得了,就可以親了啊。”
待睜開眼,眼前哪里還有許孜的影。
許知霧轉,便見許孜已經走出幾步,遂提起擺邊跑邊喊,“哥哥,你就是怪我沒有親你!都不等我了!”
許孜已經走到門邊,燭火的暖輝從里頭往屋外傾灑,他頭也不回地說,“我沒有怪阿霧,回去睡吧,時候不早了。”
許知霧趕上來住門,探出腦袋來對他說,“哥哥你不要害,阿霧以后會補上這個親親的!”
許孜立在門邊,看著執著地要補親親的許知霧,額角不由一突,又想起自己方才在席上下意識的舉被許父許母笑了好久,遂拉著許知霧進屋,將門一合,“擇日不如撞日,阿霧就現在補吧,左右臉頰各一個,一個也不能。”
“?”
許知霧眨了眨眼,反應過來他的意思,整個人立在門口不知所措。一會兒抿了抿,一會兒又去看他的臉,目忽閃忽閃,不知道該看哪里了似的。
再一次到了許孜溫和外表下的可怕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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