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孜閉著眼無奈地吐出一口氣,“沒喊哥哥。”
“那、哥哥,我對你好不好?”
許孜便睜開眼問,“阿霧想要哥哥做什麼?”
“我想……”許知霧眼珠子一轉,趁機提要求,“我想哥哥帶我騎馬!去大街上騎馬!”
許孜便以為弄懂了來的目的,點點頭說,“明日我去請示母親,若應了我便帶阿霧去。”
聞言,許知霧也很滿意,許孜他果然聽話一些了!
此時約莫已是后半夜,外頭的大雨刷啦啦不見頹勢。
“還要躲多久?”許孜問。
許知霧打了個哈欠,不確定地說,“要躲到雷公回去,應該還要好久吧……”一句話說完,又打了個悠長的哈欠,這哈欠聲聽得許孜都要困了。
困意來襲,許知霧艱難與之斗爭,到后來腦袋一點一點,夜明珠也拿不住了,啪地一聲從手上下來,咕嚕咕嚕在床上滾出一截,而后被子給攔了下來。
許孜見已經閉上眼,俯趴著睡了,手將被子掀開來,又去推的肩,“阿霧,阿霧?”
許知霧沒反應,就這麼撅著腚臉著床,的頰被床榻得鼓起來。
外頭雨勢很大,混雜著雷聲,許孜下床之后只將窗戶推開一條,水汽便撲面而來。再轉看床榻上酣睡的許知霧,輕嘆一口氣,打消了將送回的念頭。
他不再去醒,走到床邊將許知霧翻了一個,令仰面朝上。
又掀開被子將許知霧放在床榻一側,掖好了被角。
而后,許孜趴在床沿上,就著夜明珠的亮閉上了眼睛。
……
許知霧睡得噴噴香,也不知為何,總覺得別人的床要更更舒服一點。在自己床上翻來滾去睡不著,在別人床上沾床就睡。
翌日一睜開眼,許孜已經不在旁邊,許知霧打了個哈欠,撓了撓臉頰。
“姑娘怎麼到公子屋里來了,還是松濤和我們說,我們才曉得。”焦尾走過來,將綠綺開了一些,堆著笑問,“姑娘可睡好了?”
許知霧閉著眼睛點點頭,“許孜呢?”
“公子早就出了院子,許是去夫人那邊了。”
正堂,許孜將許知霧想要出門騎馬一事跟許母說了,許母點頭,“小孜帶去,母親自然放心。這事也是麻煩小孜了,阿霧不懂事……”
許孜搖頭,帶著笑說,“不打,正好我也想出門去轉一轉。”
“我聽下人說,昨兒阿霧在你那里歇的?”
許孜頓時正澄清,“昨夜雨大,不便將阿霧送回去。不過我并未躺在床上,我與阿霧分開睡的。”
解釋完了,許孜抬眼一瞧,迎上許母好笑的目,不知為何有些窘迫。
許母笑了一陣才說,“小孜啊,阿霧是你的什麼人?”
“……妹妹。”
“那就是了,既然是兄妹,又還小,便是同榻,娘還能苛責你們不?”
許孜目微,卻沒有說話。
“小孜,你已上了許家的黃冊,與阿霧自然就是親兄妹,與我也是親母子,不可再這般見外,你說是也不是?”許母的目和下來,暗暗想,許孜是大房的孩子,算起來也是過繼給他們,親上加親。
許孜說不清自己是什麼,心口有些悶。許家將他視作親人,卻不知這只是他的避難之所。
他收斂了心神,點頭應下。
本是該離開的,許孜抿了抿,又添了一句,“阿霧妹妹邊有個焦尾的丫鬟,多有教唆之嫌,母親可以留意一番。”
許母一愣,許孜卻行了個禮,告辭轉。
不好多說,不能多說,許母若是上了心,自會去查。
昨夜借了小姑娘的,雖然床被霸占了,但總算沒有噩夢侵襲。
給小姑娘拔除一個患,算是投桃報李。
迎面過來一個丫鬟,向他行禮之后便走到許母耳邊說了什麼,隨后許母喚住他,“小孜留步,等會兒要來個客人,正好小孜也見一見。”
許知霧這邊剛穿好裳,善姑便推門進來,站在床邊看著,開口說話之前便先嘆了一口氣,“姑娘怎好跟公子睡在一起?”
許知霧立馬規規矩矩地坐好,抬眼看著善姑,一副聽訓模樣。
“姑娘是子,公子是男子,就算年紀小,躺在一起也不統。古訓男七歲不同席……”
“善姑姑,阿霧還沒有七歲呢。”
善姑并沒有被許知霧的言語逗笑,嚴厲地說,“那也不,這一次便算了,希姑娘謹記在心。”
許知霧悶悶地點頭。
“另外,魏家帶著魏小公子來府上了,姑娘拾掇好了之后去正堂吧。魏小公子既是來道歉,姑娘也要有容人之量,畢竟魏司馬一直以來都兢兢業業地為老爺分憂,總不好為了小事鬧得不好看。”
許知霧想起那只綠油油的飛蟲,就氣不打一來,恨不得沖上去跟阿嫻的哥哥吵一架。但是善姑還站在面前,也只有先乖乖地點了頭。
等善姑離開,許知霧才松一口氣,見焦尾綠綺兩個也是逃過一劫的模樣,又忍不住吃吃笑出聲。
許知霧先用了早膳才出的門。外頭雨早已停了,空氣中有泥土和草木的氣息。
到正堂,此時魏夫人已經到了,邊站著一兒一,魏小公子與魏云嫻兩個都還未座 ,顯然也是剛來不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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