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神玉勾:“讓自己去玩了。”
“說起來,殿下這只貓竟也養了這麼久了。”孫尚武回憶起那貓初來之時,不過才小小一團。“若是如殿下所說,當初是這只貓銜來草藥……還真是靈貓一只。”
此前裴神玉暗中言及秦婳所瞞份一事,對于自己當初究竟是如何獲救也略有提及。
孫尚武記得格外清晰。
裴神玉卻容淡淡,不置可否:“也不過是只普通的貓兒罷了。”
實則上,明蘿夢卻并未跑遠。
循著那桂花酒香,又噠噠跑到了酒席之上。似乎聽見有人提起,不由探了探腦袋。
雪白的團藏在墻角邊,本以為無人發現。卻沒料到被楚將軍眼尖瞧見,他中不由發出詼諧逗弄的聲音:“貓兒,嘬嘬,過來這兒。”
一旁的孫尚武打趣道:“你這樣,殿下那貓金貴氣,可不會理你。”
裴神玉在一旁淺酌,但笑:“無妨。”
他的小貓兒,自然不是一般的貓。
明蘿夢抬眼好奇地向楚星律。如今他傷勢已好了許多,形雖仍有些消瘦,卻仍看得出神已好了許多。
此前聞聽他的事跡,也一直對他抱有好。
于是兩人便見小貓搖了搖蓬松的尾,邁著輕盈的步伐走了過來。
“喵~”明蘿夢停在楚星律的腳邊,朝他打了聲招呼。
“誒唷誒唷,奇了!老楚這還真有你的!”孫尚武瞪大了眼睛:“平日里我這祖宗,它可從來都不理不睬的。”
聞言,明蘿夢也覷了他一眼。“喵嗚——”
可不是對他反,而是孫尚武實在是個大老,且每次他一看見就著手,一臉期待的樣子:“嘿嘿,咪咪,過來給我。”
他那雙糙如山的大手,怕是一就能薅掉一片貓。
明蘿夢心中警惕。
看著孫尚武的手又有些蠢蠢,不由朝裴神玉的方向退一步。
“你可省省罷,這貓兒生的這般雪白小,”楚星律卻搖了搖頭:“可頂不住你的兩只鐵砂掌一番。”
“殿下,不知這小貓兒可能喝酒?”
裴神玉笑了笑,搖搖頭:“可不能喝。”
明蘿夢卻貓兒眼一亮,兩只小小的尖耳豎起。
“喵!”
當然能喝!
“喵,喵喵。”噠噠邁著小足,又跳到裴神玉的腳邊,出爪子了裴神玉,兩顆寶石一樣的貓眼兒熠熠發,滿是憧憬之。
但看在旁人眼里,不過是這小貓兒分外纏著殿下。
孫尚武有些嫉妒地看著貓尾搖啊搖的小貓:“殿下這貓兒,可養得真好,我都想養只貓了。”
楚星律卻譏諷一笑。“你啊?我看你就適合養條大黃狗。”
“好你個老楚,你是想打一架?”
唯獨裴神玉知道,小貓兒這是想和他討酒喝了。
二人正作口舌之爭時,明蘿夢已按捺不住,躍上了裴神玉的膝頭。剛想再借力跳上桌,卻忽然被人按住了小腦袋。
貓兒前爪已在了桌上,卻不能再進半步。
明蘿夢只好回了頭,小貓爪子拉上裴神玉的袖口,聲撒。
“喵嗚喵嗚”
桂花酒的香氣暈開了一室,早就有些饞了,如今近在咫尺,更是抵擋不住。
“你想喝?”裴神玉微微挑眉。
“喵!”想!
“可孤怕你醉。”
“喵——喵——”小貓堅定地左右搖搖頭。
裴神玉莫名在一張絨絨的貓臉上,讀出了異常堅決的“我就要喝”四個字。幸虧借著長桌遮掩,正專心吵架的孫周兩人也沒看見貓兒這非同尋常的舉。
裴神玉知道是人,不是普通的貓兒,也沒有那麼多忌。
難得佳節,若是他這也不許,反倒顯得他無理起來。
裴神玉眸中浮過笑意,道:“那只許喝一點。如今這里只有這一尊酒杯,你想喝的話,也只能用孤的杯子了。”
“喵嗷。”明蘿夢鼓了鼓腮,有些生氣,又有些失。
“好了,不逗你了。”
裴神玉見貓兒實在不逗,便去給拿了一個新的酒杯。
又給斟了些桂花釀。
明蘿夢眼睛眨也不眨,專心地盯著剔如琉璃澤的酒斟杯中,琥珀盈觴,淡香襲來。
酒還未嘗,已有些醺然。
踩上桌低頭,試探地淺嘗了一口。
貓兒眼頃刻如燈盞被點亮。
裴神玉見歡喜,也就不再管。
可明蘿夢也沒有想起,雖能喝些酒,酒量卻是個極淺薄的。為人時不過兩三杯的酒量,如今變貓,卻不過半杯就醉了。
當裴神玉反應過來時,小貓兒已貓眼迷離,腳步撲朔。
小子一歪,不偏不倚就醉倒在了他剛出的手臂間,落了他的懷中。
貓耳抖抖,雪白的絨小團子還在他懷中一起一伏。
“喵喵……”
好喝……
只剩下裴神玉心中失笑。
而另一邊,兩位將軍卻已分辨不出一開始吵的是什麼,儼然已經戰火升級,完全沒有注意到這一頭。
他遂抱著貓兒,起了。
“孤不勝酒力,就先回去了,二位將軍還請慢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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