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仰頭,凝閃爍無數星子,無邊無際的夜空,思緒不知不覺就被拉回了三年前的那個夏天。
高考之后,隨教練團隊趕赴俄國,開始為期一個多月的急訓練,為即將到來的WJC(世界青年花樣冰錦標賽)做準備,只要能夠在這次大賽中取得一個好名次,就有資格參與冬季奧林匹克運會,站上至高無上的世界舞臺上,為國爭。
幸運的是,有天賦,也肯吃苦,幾賽事下來,以子單人自由和雙人組合雙雙積分榜第一的好績,贏得了總冠軍,正式獲得一枚冬奧會的金牌場券。
就在興地回國,打算把這份好績分給所有人時,卻得知了一個天大的噩耗。
母親去世了。
在比賽前的三天,遭遇了一場重大車禍。
可家中,沒有任何一個人告訴,沒來得及見到最后一面,甚至都沒有參加的葬禮。
他們說,怕影響到的績。
他們說,那是國首屆舉辦的冬奧會,意義非同凡響。
他們說,如果一切順利,拿到冬奧會的場券,在賽事上取得好績,就會為載史冊的花神,那是多年的努力,的夢想和榮譽,也是的前途,不能被任何事干擾。
可那是媽媽。
最親最,生命中最重要的媽媽!
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可以和比。
恨了他們,意志力也差點崩潰了,為了報復,直接放棄了那屆冬奧會的參賽名額。
京大開學前夕,把自己關在房間里,不吃不喝,不愿意見任何人,整日以淚洗面,神狀態差到一度出現了自毀傾向。
家里人都很著急,用盡一切辦法想要彌補,可是什麼都不要,只想要媽媽回來。
直到有一天,一架白紙飛機順著窗口飛了的房間,上面寫著——我來自平行世界,如果你有什麼想轉達給另外一個世界的自己,我可以代勞。
大概是有點恍惚了,竟然天真地回復:我想轉達給媽媽,可以嗎?
——可以。
就這樣,與那架神的紙飛機結了緣。
每天清晨,它總會準時地出現在的窗口,為與平行世界里的媽媽架起一座通橋梁。
起初,不是沒有懷疑過,這是誰的惡作劇。
但信中,媽媽和說話的口吻,實在是太悉太悉了,好像無比了解,媽媽和分的趣事,也太真太真了,真地就像現實世界中,們也會一起會說、會做的事一樣。
就像……的媽媽還活著。
完全地深陷其中,不能自拔,每天都無比期待著那架紙飛機降臨。
在上面,媽媽說,從未離開過,一直都在默默關注、守護;媽媽說,是世界上最優秀的孩子,一直都引以為榮;媽媽說,希有一天們在平行世界里相遇,能夠看到一個積極,樂觀開朗,和小時候一樣無憂無慮的兒……
看著那一句句話,的神狀態慢慢恢復了起來,整個人也振作了不,如同獲得了第二次生命。
或許是到了的變化,漸漸地,那架紙飛機開始很和聊媽媽,而是聊天聊地,聊星星聊月亮,聊小貓聊小狗……
他們興趣好完全相投,無話不談,每天仿佛都有傾訴不完的。
在那個竇初開的青蔥歲月里,很快就意識到,自己深深上了那架紙飛機的落款人——白馬騎士
或者說,是對它產生了嚴重的神依賴,完全不能離開。
開始詢問它的別、年齡、住址……
可它一個都不肯告訴,只說自己是神的空間使者,不能示人。
不信,在苦苦糾纏之下,終于試探出了一個消息:原來,他也是京大的新生,還是商學院最優秀的存在。
開心極了,收拾好自己,就去上學。
學第一天,就看到了那個傳說中商學院最優秀的存在,金融系TOP1,學生會會長——時逾白。
那抹清冷的白影,和經常到別墅區送牛的快遞員一模一樣,他一定是那個時候放下紙飛機的。
終于找到他了!
從此,開始瘋狂地、不顧一切地追求他。
當然,那些因為他和家人斷絕關系,放棄職業生涯以及被背叛、出軌,陷另外一個更深的地獄,都是后話了。
那一段好回憶,是真真切切存在過的。
只是后來,都變了,變得面目全非……一點兒都不像認識的那架紙飛機了。
蘇念笙眸底漸漸氤氳起一層霧氣,連看星星都變得霧蒙蒙的。
在沉默的間隙,沈雋西手機不停亮起。
群消息——
【段宇:(吧鏈接)惡心死了,快來看快來看!學生會又在立時逾白金融系TOP1,商學院總績第一的人設了!】
【段宇:要不是當初雋哥分數過高,被學校系統藏了,這頭銜能落在他上?現在天天戴著,也不害臊,哥們騙騙別人得了,別把自己也騙了!】
【鐘哲:沒辦法,誰讓帝都以前吃過這個虧,不藏分數,高考狀元都被國外的學校搶跑了,但時逾白就不一樣了,小地方出,考得好一點,自然是能怎麼宣傳,就怎麼宣傳了!】
【段宇:嗨,真可惜,要是雋哥那離總分就差一點點的績放出來,絕對能把他嚇尿!】
沈雋西按滅了吵鬧的屏幕,將手里一直在編織的花環,戴到了頭上“不想說就別說,都過去了。”
“嗯。”
半晌,蘇念笙輕輕地應了一聲。
都過去了。
看著頭頂彩繽紛,芬芳四溢的花環,生生憋回了眼淚,破涕為笑,“沈小西,你怎麼連花環都會編啊?也太心靈手巧了吧?”
“誰讓公主殿下喜歡呢?”
“我喜歡的事,你都會去做啊?”
好奇轉臉,對上了他溫如水的目。
“嗯。”
只要是公主殿下喜歡的,白馬騎士都樂意效勞。
*
“以萱啊,你姑媽剛剛打來電話,說是有個禮要送給你,我怎麼推也推不掉,剛好下午在SKP采買,你上學經過那里,就順便拿了吧。”
飯桌上,林母囑咐道。
林以萱聽到‘姑媽’,頓時放下了筷子,“姑媽?是那個在河西首富蘇氏工作的姑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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