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老師朝班長點完頭，問其他人，“東西都帶上了嗎？各自檢查一下，看看有沒有在教室里的。”

清晨霧氣彌漫，刺骨的冷風刮來，卷起地上散落的枯葉和塵土。

桑老師冷到打哆嗦，原地跺腳，把自己裹得更嚴實了。

“太冷了，站這太久大家都會冒。這樣，檢查完沒問題的同學可以上車。”

有人揚聲問：“老師，座位是按學號還是隨意？”

“沒那麼多要求。”桑老師擺手，“只要不搶司機的位置，你們隨便坐。”

一聽可以隨便坐，大家開始為自己尋找長達三小時路途的聊天伙伴。

魏越用肩膀撞了一下邊嘉嘉。

“喂，你要是怕路上無聊，我可以舍己為人，花點時間陪聊解悶。”

“誰要和你坐。”邊嘉嘉大拇指沖江霧那邊一指，“我當然和好姐妹一起啦。”

江霧微笑，把的大拇指摁了回去。

“既然魏越已經提出來，我就不好意思和他搶人啦。你也別駁了人家面子。”

邊嘉嘉看了看魏越，又去看江霧，表為難，“那你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又沒讓我跟在車屁后面追著跑。”在好友終大事面前，江霧無所謂。

說話期間，放完行李的路緒和沈商瑾從后面路過。

看到江霧，沈商瑾想了想，收回已經踏上大階梯的，走過來對說了幾句話。

江霧聽完，往傅池硯那邊看了一眼，然后點頭。

年級組租的是大型車，一輛有五十五個座位，容納一個班級綽綽有余。

江霧原本坐在后面，想了想，起往前挪了幾排，坐在了中間位置。

“小霧，你過來一下。”

聽到邊嘉嘉在前面喊自己，江霧把包包往座位一放，走了過去。

邊嘉嘉一腦塞了兩個盒子，還有幾罐封的鮮榨果。

江霧手忙腳地兜住，“太多啦，你拿回去一點，而且我也帶了好多吃的。”

“別，這可是我媽專門給你準備的。”

聽到是阿姨特地準備的，江霧這才沒再說拒絕的話。

“記得幫我和阿姨說聲謝謝。”

“包在我上。”邊嘉嘉又笑嘻嘻地說，“吃不完或者嫌重拿不了，你可以喊傅池硯幫忙分擔，他肯定一百個樂意。”

江霧不自在清咳一聲，剛想說話，后響起一道不爽的聲音。

“聊天也別站這聊，擋路了不知道？”

聽到祝熙禾的聲音邊嘉嘉就想炸，還沒完全站起，被江霧給摁了回去。

被擋住的人不止祝熙禾，后面還有其他同學，江霧說了聲“抱歉”，轉往自己座位走。

等靠近，發現里面已經坐著一位男生。

傅池硯和班主任最后才上車。

傅池硯人長得高，站在車需要低著頭。他上車后第一件事，就是掃視一圈。

功鎖定要找的人，發現對方正笑著和邊的男生說話。

傅池硯薄抿，盯著那看了半晌。聊天的人毫無察覺，也沒有轉過來的意思。

呵，看起來心不錯，聊得蠻開心。

很好，專心和別人聊天，連他上車了都不知道。

傅池硯有些悶，眼睫微垂，手里的書包看也不看往旁邊空位隨手一放，冷著一張臉坐了下去。

等江霧轉頭，剛好瞧見傅池硯在斜前方落座的一幕。

視線平移看清他邊的人后，江霧那顆心臟極速下沉。

“嘿！喂？”

“江霧？”

男生手臂長，在江霧眼前晃了晃，見終于看過來，才問：“你不讓開，我出不去，換不了座位啊。”

“不用了。”江霧表冷聲音更冷，“就坐這吧。

“啊？”男生不解，“為什麼不換了？”

江霧咬牙切齒，“你就當我剛才腦，間接發癲吧。”

男生：“……”

忽然之間怎麼了，居然氣到連自己都罵。

剛才江霧笑著和自己說話的時候，男生還暗自到高興。

結果說到第二句，直接問他能不能換個座位。臉上出的笑容，只是一種“手不打笑臉人”的談判戰。

雖然很淺，但事實已經證明，貌多會帶來“階級”劃分。當下社會里，一副好皮囊就像一張“通行證”，擁有額外的優勢。

更何況，擁有這張“通行證”的江霧，同時還是一位懂禮貌、有教養的生。

三言兩語，男生愉快地答應了。不過沒忍住，提了一個額外要求——平時用的什麼學習資料，到時候寫在一張紙上給他。

癱著臉的江霧讓人莫名發怵，男生腦袋往回了，言又止。

江霧注意到他看自己的目，斂了表。

“不好意思啊。你是不是想說什麼，直接說吧。”

男生撓頭，“就是……座位沒換功，我前面提的那個要求……還算數嗎？”

“算。這樣吧——”江霧掏出手機，“能不能加個微信。怕你買錯了，我直接把鏈接和圖片發你手機上。”

“能啊，當然能。”男生趕掏出手機，點開微信，“你發過來，我現在就能網上下單，研完學回去剛好收到貨。”

“這麼著急？”

“馬上要高考了，時間不等人啊。”男生嘆氣，“再不抓，就得被其他人卷死了。”

“別給自己太大力。”江霧將攝像頭對準他的二維碼，掃完后低頭在屏幕上點著，“你那邊——”

突然止了聲音，抬頭往斜前方看。

半天沒聽到后半句，男生追問：“我這邊怎麼？”

難不是錯覺？

江霧收回落在那人后腦勺的視線，接著說：“好友申請通過一下。”

男生：“哦，馬上通過。”

半分鐘后——

手機響了兩下后再也沒了靜，男生迷茫地抬頭，“這就……沒了？”

江霧昂了一聲，摁熄手機。

男生點開，認真瞅了瞅發來的圖片，抬頭問：“六門科目，你就買了兩本理輔導書？其他五門呢？”

江霧：“其他五門沒有的書。我一般是到拉題，看到合眼緣的就拿來練練手。”

男生：“……”

在其他學校的學生眼里，他們這群一中人是學霸。

可在一中人眼里，江霧和傅池硯已經屬于學神級別。

學霸和學神的差距，主要現在天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