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生回頭，看清對方后直接傻眼。

原本在桌對面的傅池硯，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了過來，站在他后。

男生呆呆地“啊”了一聲。

坐著的葉蕭提醒：“你忘了，江霧是傅池硯帶過來的，肯定由他送回去。”

男生撓撓后腦勺，“說不定兩個人是半路遇上，剛好一起過來。萬一他們家在兩個方向不順路，豈不是很折騰。”

葉蕭、秦婕：“……”

所以呢？你都不知道人家江霧住哪，就覺得自己順路了？

傅池硯瞥他一眼，淡聲道：“放心，沒有比我更順路的人了。”

“？ ？ ？”男生沒聽懂，“什麼意思？”

“字面意思。”說完，傅池硯看江霧，“走吧。”

“好。”

江霧和秦婕們說了再見，跟傅池硯一起轉離開。

著漸行漸遠的兩道背影，葉蕭嘖嘖兩聲。

“男才貌、天造地設。”

環著胳膊的秦婕也在看，搖頭晃腦地附和。

“勢均力敵、不分軒輊（zhì）。”

直到傅池硯和江霧背影徹底消失不見，男生還沒從愣神中緩過來。

——

＊

高三的生活充滿忙碌，時間就夾在其間悄然流逝。

時間一晃步一月。很快，本學期的期末考試也為了過去式。

這次的期末績 ，以江霧位居第一，傅池硯位居第二作為熱門話題結束，畫上了一個句號。

作為標準的高三牲，沒有假期可言。

期末考試結束，接著是為期兩天的試卷講評。再然后，就是持續到過完小年的寒假補課。

高三教學樓，五樓辦公室。

“傅池硯啊傅池硯。你說說你，我該說些你什麼才好。”

辦公室門沒關，桑老師氣上頭的大嗓門清晰傳到走廊。

“你跟我好好說說，這個學期究竟是怎麼了？學習狀態不好，還是有其他原因？”

傅池硯立在班主任面前，盯著地板。

桑老師頭疼到眉心，“這個學期一共就三次大型考試，你考第二名的次數就占了二次。怎麼，第一位置待不住了？讓你難了？還是覺得膩了！”

傅池硯沒什麼表，也沒說話。

走廊上。

前面就是辦公室的門，江霧還沒走到，突然聽見自己的名字傳出，接著傅池硯的聲音響起。

下意識停了腳步，沒再往前。

看著傅池硯依舊一副淡漠的表，，桑老師一口氣憋在口，想發脾氣又不知道該往哪發，只能重重嘆了口氣。

“以前是語文時不時蹦出來扯一下后，可即使那樣，第一名還是你，無人能撼。現在好了，可以說自打江霧同學轉來，你就跟中了邪似的，變第二的常客。”

某個名字如同開關，啟了傅池硯，終于抬頭。

他語氣平淡，仿佛說的不是自己一樣。

“也不算常客吧，就兩次。”他頓了頓，又說，“還是說，您覺得江霧沒資格待在第一？我記得前段時間，您可不是這樣說的……”

“？ ？ ？”桑老師抬手，制止他繼續說下去，“你先等一下。”

“我什麼時候說過江霧沒資格了？你別在這胡說八道，給我扣帽子。”

傅池硯語調散漫：“您總說我沒考到第一，不就是說不配在第一？”

門外的江霧：“？ ？ ？”

誰不配？嗎？

桑老師皺眉，“兩者有沖突？你們兩個就不能并列第一？”

傅池硯：“……”這話說的，就像說話一樣。

他們是牛沒錯，但不至于牛到同時準控分。

桑老師：“這次考試績，你和江霧只差一分。知道這一分的差距怎麼來的嗎？”

他轉在自己辦公桌上好一頓翻找，從一堆文件里出一張答題卡。

“來，好好看。數學大題不寫解，扣一分。這種低級的錯誤你居然也犯？說吧，是不是故意氣我的。”

傅池硯輕飄飄掃了一眼就收回，看別，依舊采取默不作聲的方式。

“……”

面對傅池硯，桑老師是想罵又不舍得下重口，不罵心里又憋得慌不暢快，最后只能自己難死了。

“算了算了。”桑老師無力地擺手，“拿上你的答題卡滾吧。”

傅池硯很有禮貌說了一句“老師再見”，拿了答題卡轉就走。

結果出門一轉彎，和聽的江霧迎面撞上。

傅池硯急剎住腳步。

江霧沒想到他出來這麼快，整個人被嚇得抖了一下。對上視線的那一瞬間，時溯回，好像回到了剛開學的那個時候。

站在樓下仰頭，傅池硯在樓上趴著欄桿俯視。人還是當初的人，眼神卻發生了很大的變化。

那個時候的傅池硯，看的時候習慣半垂著眼，眼尾勾勒出淡漠的距離。

一雙眼睛又冷又傲，著漫不經心，像摻了冰渣一樣，冷漠又疏離。

眼下，依舊帶了幾分漫不經心。一雙清潤眸子倒映暖，多了溫的澤，畔勾起若有若無的弧度。

傅池硯垂了眼，微微彎下湊近問：“你怎麼在這？”

江霧不知所措，避開他的目，“我……我來找賈老師拿答題卡。”

“是嘛。”傅池硯直起子站好，攏起眼底細碎笑意，“還以為你專門過來聽的。”

“我看起來很閑嗎？是我剛好走到這，剛好又遇上了。”江霧有些無語。

想了想，又說：“還有之前樓道那次，也是巧遇上桑老師在和你說話。我以為你惹事被批評，覺得貿然出現不太好，就停在下面了。”

“我解釋不是故意聽，結果當時的你不信。”

傅池硯凝眉沉思，在回憶江霧說的哪一次。

看到他這副表，江霧臉馬上癱下去，“別告訴我，你已經忘了”

當初被誤會，可是難過了整整三秒呢。他倒好，轉頭就忘？

傅池硯無奈，“真沒印象了。”

江霧皺眉，“嘿，你這人——”

傅池硯打斷，盯著的眼睛看，“雖然事記不得了，但有的話還是得補上。”

“什麼？”

傅池硯斂了斂眉眼，低聲說：“誤會你是故意聽的那件事，我在這里鄭重向你說聲抱歉。”

“對不起，我當時不應該無視你的解釋，妄自揣測，可能還說了些不好的話。”

江霧怔住，抬眸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