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朝雀沉默了一秒。

“我哥沒有把我關起來。”

“是我自己愿意的，不然回家你們就不讓我和我哥見面了。”

于懷珠心疼的拉起林朝雀的手，“我們都知道了，你不用為他找借口。”

“這兩天你在這好好休息休息。”

“不是借口，”林朝雀不自覺的提高聲音，高燒還沒退，臉蒼白，的拉著于懷珠的手，“我哥他沒有。”

他應該只是生病了而已。

不怪他的。

“我想見他。”

“我想見我哥。”

“可以嗎？”聲音虛弱下來，無神的眼睛里面蓄滿了霧氣，任誰也不忍心拒絕的請求。

于懷珠的臉，還是狠下心說：“你們最近就還是不要見面了。”

“我不要。”

林朝雀咬的上面滲出一點痕，嘶啞著聲音，“我要我哥。”

周璽擰著的眉就沒松開過。

“先好好養病，以后再說。”

“對。”

“不寶寶？”于懷珠接著說：“要不要吃點飯？”

林朝雀沒有任何作，各都在泛著疼痛，疼的無法呼吸。

“您讓我哥來行嗎？”

于懷珠沒有回答這句話，而是起，“我出去給你買點吃的回來。”

林朝雀卻拉住于懷珠的手，用干啞的嗓音艱難的說：“求您了好不好？”

“我他。”

“我不能沒有他。”

“您別不讓我見他。”

病房里安靜下來，只能聽到林朝雀哀求的聲音。

心臟像是被撕裂開，于懷珠重新坐回去，溫的了林朝雀的頭發，“寶貝，你還小，還不懂是什麼，你可能就是對你哥多依賴了一點，就誤以為是。”

“等以后你就知道了，那是你的錯覺。”

有一半的錯誤來自，要是早點發現就好了。

林朝雀搖著頭，低聲像是呢喃。

“四年時間還不夠嗎？”

“我已經確認過很多遍了。”

于懷珠想再說什麼嗎。

林朝雀：“我哥是不是生病了？”

“媽媽，你知道我哥整晚整晚都睡不著覺嗎？”

于懷珠僵一瞬，半晌都沒有出聲。

也不知道。

或者和周觀霽一樣不想告訴。

林朝雀閉上眼睛不再問了，就算說什麼他們都不會讓見周觀霽。

“我累了，我想休息一會。”

“寶寶……”于懷珠開口喊。

周璽嘆了口氣，過去握著于懷珠的肩膀，“走吧，我們先出去。”

走之前于懷珠又看了眼林朝雀，了下眼角。

病房門關上。

林朝雀整個人蜷在被子里面，片刻后從被子里面傳出來幾聲低泣。

晚上的時候，許臨瞻和喬梔來了，都默契的沒有問怎麼了。

許臨瞻坐在旁邊削蘋果，一邊給講著他今天上位第一天，代表他爸去參加東會議的時候都是的。

出來的時候特意等所有人都走了才出去，還是許凌攙著他出來的，罵他一點出息都沒有，不配當他的兒子。

“許叔說得對。”

“削蘋果能削這死樣也是沒誰了。”

喬梔看他削蘋果，臉一言難盡，奪過他手中的東西，“拿來吧你。”

“再削下去就只能吃蘋果核了。”

不一會，喬梔就削了一個漂亮的的蘋果遞給林朝雀。

“看咱削的，藝品，嘗嘗甜不甜”

林朝雀抿著接過，小口的咬著，然后點頭。

蘋果的水明明很甜。

但林朝雀卻覺到了一點苦意。

許臨瞻看著的樣子，微不可察的嘆息一聲，“沒事了啊，我現在有錢了，你想要買幾個包包都可以，咱專挑貴的買。”

“能不能給哥笑一個，這樣怪心疼的。”

林朝雀對著他扯了下。

許臨瞻：“還是別笑了，丑丑的。”

林朝雀倏地抿。

兩人又陪了一會林朝雀就走了，走之前林朝雀開口說了他們在這里待了這麼長時間的第一句話。

“能幫我一個忙嗎？”

林朝雀抬頭看他們。

“看到我哥的話能不能和他說一聲我想見他？”

“好。”

房間里就剩下林朝雀一個人了，于懷珠本來是準備在這里陪，被林朝雀拒絕了，說一個人在這里就可以。

下床準備出去，門口站了兩個保鏢。

“小姐，您有事嗎？”

是怕跑出去找周觀霽所以看著嗎？

“我想出去。”林朝雀說。

其中的一個保鏢：“抱歉小姐，您不能出去。”

“您有什麼需要可以和我們說。”

林朝雀攥門把手，“我想見我哥。”

“不好意思小姐，周總代過……”

林朝雀穿著不合的病號服，很單薄，看著小可憐，“求求你了。”

兩個保鏢面面相覷，一副為難的樣子。

林朝雀垂下眸子。

“不用了。”

關上門又回去。

周家。

祠堂里。

周觀霽跪在里面。

“周觀霽，我以為你做事有分寸，”周璽掂量兩下手中的藤條，“可你整整把福寶關了一個星期，你問過愿意嗎？”

他們趕到醫院的時候，林朝雀已經是高燒昏迷的狀態。

“就不會害怕？”

“依賴你，你就是這樣對的？”

下一秒，藤條帶著割裂空氣的聲音落到了周觀霽的背上。

周璽沒有手下留，使出了全力。

可周觀霽默不作聲，背還是直的。

周璽冷著聲音，“這是你作為一個哥哥該做的？”

藤條再一次落在了周觀霽的背上。

周璽氣著，“這幾天你不許去見。”

“就待在這里。”

周觀霽仍舊一聲不吭。

周璽出了祠堂。

一旁的于懷珠走上前，從昨天開始就一直在哭，此刻眼眶紅腫著，看向周觀霽的背上，已經有跡從黑襯衫里滲了出來。

于懷珠把手放上去，忍不住又哭出了聲。

“很疼是不是？”

周觀霽眼神里晦暗一片。

林朝雀是不是現在也在哭？

生病總是會很難，會哭著讓他哄。

半晌后，他斂下眸子。

林朝雀現在應該還是害怕他的。

“可是觀霽，這次是你做的不對了。”于懷珠抖著。

“還那麼小，你不該強加給，承不住的。”

“現在你知道了不是嗎？”

“你讓好好的好不好，你也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