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晚凝耳一紅。
這才想起自己打來電話的本意,言簡意賅,“下次不許再花錢。”
剛剛何塞和聊的那兩句,凌野也看見了。
他很快反應過來,“不算多。”
“多算多,”溫晚凝心里小算盤打得飛起,替他疼,“你知道我們組有多人平時坐火車通勤嗎?”
輒一兩小時的賬單,他倒是大方。
凌野沒正面答,“下賽季我會賺更多。”
溫晚凝簡直不知道說他什麼好。
“管你賺多呢,”閉了閉眼,開始耍賴,“不是說都給我,才過多久,你就沒經過我同意悄悄走我的賬?”
在偏里泡著長大的獨生囡囡,撒幾乎是刻在骨子里的本能。
人面前,氣話說起來也綿綿。
凌野那邊驟然無措,隔了會確認沒有認真在生氣,出聲保證,“下次不會了。”
溫晚凝勉強滿意,哼哼一聲,“所以這次是怎麼回事,說實話。”
“快年底了,倫敦這個時間治安不太好。”
他整理了一下措辭,“看你微博了,不想讓你坐地鐵。”
真沒想到會是這個原因,“……就這樣?”
那還不如直接把錢給,何必兜這麼大的圈子。
凌野回,“還有。”
溫晚凝“嗯”了聲,“什麼?”
“跟你對戲的那個男主角,上次聚餐坐你旁邊,看了你好幾次,是混兒。”
這都什麼跟什麼。
越聽越懵,茫然問道,“所以呢?”
凌野安靜了好一會兒,“你說過很多次,覺得何塞長得好看。”
都什麼時候的事了。
表面上不在意,敢在心里都數著呢。
溫晚凝終于理出點頭緒,哭笑不得,“……我又不是是個混就喜歡。”
“所以你喜歡何塞?”
他語氣更酸,很明顯地帶了點敵意。
就好像如果真應一句,那輛23號涂裝的同隊賽車就別想從賽道上囫圇著下來一樣。
溫晚凝心好得莫名其妙。
閉著眼笑,隔著聽筒給莫名開始雄競的大型犬順,“我喜歡誰你不知道?”
“你跟我說實話,”心里的,小聲嘟囔,“財神爺當了好幾個月,你讓沈安怎麼跟其他人說的。”
“沒什麼。”
凌野被哄好了一些,自己也覺得稚,輕咳了兩聲,沒忍住跟著笑了。
“說溫晚凝的男朋友送的。”
-
今年天氣暖,歐洲下雪格外晚。
殺青前就剩臨門一腳,可劇本里的大雪景怎麼都等不到,溫晚凝得了個充電的空檔,回申城過了幾周愜意小長假。
說是完全躺平也不盡然。
雖然已有半年沒主參與圈的流量爭奪,但如今的關注度早已超過了剛出道時的巔峰,除了偶爾回家吃吃飯,和戚酒酒約個按,零碎的時間里還是排了不工作。
常規的雜志拍攝和活之余,還為了給《春夜》宣發造勢,和主創組一起跑了不高校宣傳和綜藝。
在橙臺的另一檔王牌綜藝節目中,主持人隨口提了句片中的親互,幾句臺詞重現還不算完,帶頭起哄,讓兩人把預告片里那段張力十足的曖昧戲在舞臺上重現一次。
有《臨旅》在前,溫晚凝和魏應淮在橙臺也算是混了個臉。
提到這種有點過分的要求,炒熱場子的作用多些,并沒有著就范的意思,最后還是魏應淮先呼救命,雙手合十狂拜,“哥你現在不饒我,另一位哥也饒不了我。”
沒提名字,但現場所有人都知道他說的是誰。
現場尖聲四起,嚎一片,幾乎要將整個場地掀翻。
主持人手里臺本弄一下,很練地接梗,“那晚凝覺得,另一位哥會不會介意?”
給全劇組報銷了半年打車費的事還沒過。
料想這節目剪出來凌野也會看,溫晚凝接過話筒,輕輕歪了一下頭,笑得很坦然。
“可能會哦。”
-
最后一場正賽,梅奔的十九連勝輕輕松松。
塵封十余年的紀錄早已被改寫,而由這位年輕東方車手創造的嶄新神話,將在更長的一段歲月中難以被撼。
四個月的休賽假期,凌野回了他們在申城的家。
如溫晚凝所料,綜藝播出的那個周六夜晚,被眾人起哄調侃的當事人就在邊。
上是比大了不知道多尺碼的同款睡,額前夾著鬧著玩隨手一放的發卡,茸茸的紅小草莓,和那張冷峻的酷哥臉反差直接拉滿。
溫晚凝對他這個限定皮很滿意。
主持人的起哄剛過,播了段廣告。
托著臉轉頭,對著小男友那張臉左看右看,上手覺得不過癮,掏出手機來咔咔拍,被凌野單手撈到大上,拉進到懷里圈牢。
騰空的那一下很突然。
溫晚凝毫無準備,沒忍住了聲。
都已經回來這麼多天了,凌野還是黏人得要命。
像是得了什麼離開半米就會死的病,看個電視也閑不住,攥著手玩了半天,現在又開始有一下沒一下地親睫。
“我要看電視,”溫晚凝覺自己眼霜都被他清理干凈了,簡直被煩得沒脾氣,抬手打他后背,“能不能讓我睜開眼。”
“沒不讓你看。”
凌野摟著親,“你看你的。”
“你剛剛是不是本就沒抬頭。”
事至如今,好像才終于明白,出演真人秀對凌野來說有多違背天。
這小子對娛樂圈本就是一點興趣都沒有,任屏幕上花字飛一片,心植的音效竭力帶緒,他只覺得吵鬧。
陪在沙發上窩了這麼長時間,好像就只是在鏡頭掃到時給了正眼,剩下的時間幾乎全在走神。
“不是問我介不介意。”凌野反駁。
他往后稍微讓了讓。
剛剛那個畫面里有,他聽見了,倒也不算意外。
“所以呢,介不介意。”
現在房間里就他們倆,起了些逗他的心思,指尖不老實,劃拉著他睡底下結實的腹。
凌野很明顯地吸了口氣,腰腹都收了。
他盯著,很慢地垂下了薄薄的眼瞼,“不介意。”
溫晚凝笑,“這麼大度。”
不再說話,只往前又坐了坐,纖細的長睫一眨一眨的,水盈盈地瞧著他。
心里開始默默倒數。
五、四、三、二……
果然。
最后一個數字還沒倒數完,凌野就不了了。
他躁地嘖了聲,掌心驟然施力,把作的手按住,掐了的下直過來,往上狠狠咬了一口。
“……每天都想往你脖子上啃個新牙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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