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保護對方的私,聊天記錄中的所有個人信息都被抹去了。
無法得知對方是誰,更不知道這些人如今過得怎樣。
但字里行間的憤怒和辱撲面而來,如同一記重拳,將梁奈一進門時的坦然擊出無數條細小裂痕,連聲音都開始發抖。
強行穩定著表,“……這不過只是你們的一面之詞,私下造謠誰不會,誰能證明這不是你們對我老公的臆想?”
說著說著,梁奈又沉靜下來。
滿不在乎地看向溫晚凝,“如果你真的這麼有底氣,為什麼直到今天還沒把這些所謂的證據發出去,你覺得我很好騙?”
溫晚凝勾,“您先別急。”
繼續往桌面上擺文件,“這是您先生當年給我發過的消息。”
梁奈沉默地翻了翻。
倒也沒什麼骨的話語,其實都是一些很平常的寒暄:
贊揚了幾句溫晚凝最近的片子,稍微提了提明年準備投資的項目,順便問了問的。
要往潛規則的方向去講也未嘗不可。
但于于理,更愿意相信,這只是在投資嘉悅后,作為公司大東對當年公司最賺錢藝人的關心。
“我看完只覺得溫小姐自的,”梁奈冷笑,“可能是想當闊太太想瘋了,才會對這種話自作多。”
五年以來,對丈夫的澄清深信不疑。
可出軌這種事,只要有了一點風聲,就會變心里的一刺,再也回不到從前。
對溫晚凝的仇恨幾乎了一種執念,仿佛只能靠著這種畸形的緒滋養,才能驅散心中的影,把已經暗暗開裂的全家福粘回原狀,重新拾起對婚姻的信念。
“五年前,那件事發之前,梁老師正在醫院待產吧。”溫晚凝目不移。
梁奈指尖掐了茶杯,有種不好的預,“你到底想說什麼?”
“梁老師一直有在微博記錄生活的習慣,我看您寫過,生第二個孩子的過程非常艱難,搶救了一天一夜,丈夫卻因為忙于工作,直到您和孩子離危險后,才給您的母親發來了關心短信。”
“我想提醒您,”溫晚凝笑容淡淡,“再去看一眼您先生給我發消息的時間,看看能不能對得上。”
梁奈的臉在瞬間變得煞白,雙手撐在桌面,整個上半向前探,“你什麼意思。”
反應實在太大。
姜蕓嚇了一跳,手攔,“你先坐下。”
溫晚凝將梁奈杯子里涼了的茶水倒掉,重新斟滿熱的,放回面前。
“意思就是,在您因為難產生死一線的時候,您先生并沒有像他說的那樣忙于工作,而是在對我進行擾。”
“你胡說!”梁奈眼底猩紅。
猛地起,拿起茶水就往溫晚凝臉上潑。
只是因為過于激,手抖到差了點準頭,基本都灑在了一邊的質坐墊上。
姜蕓趕站起來,牢牢控制住的手腕,“就事論事,別手。”
梁奈被按在原,整個下都在,翡翠耳墜劇烈晃著,致的妝容都難掩猙獰神。
重了幾口氣才坐穩,目標隨機轉向桌上鋪開的文件,發泄似地胡揮開。
去搶溫晚凝的手機時落了空,惱怒,指著溫晚凝的臉大罵,“你給我等著,我馬上就去起訴你造謠!”
溫晚凝思忖幾秒,邊弧度里幾分無辜,“我可是一句話都還沒說啊。”
“梁老師剛才問我,為什麼一直不把這些東西發出去,我現在可以回答您。”
看著梁奈已經全然崩潰的臉,“您在上位者的位置待太久了,所以可能無法共,有的人只是拒絕被當做玩,就可以被毀掉之前積累的一切。”
“我這樣的普通人,面對大人只有一次攻擊機會,承不了半點打偏的風險。”
“如果不能爭取到梁老師的理解,”溫晚凝抬眸,似有憾,“那我只能去繼續收集更多的鐵證,確保我想要的一擊即潰。”
怎麼可能。
梁奈的眼淚失控般狂涌而出,整個人都在抖。
一直以來的執念和痛苦瞬間崩解,讓連站都站不起來。
突然想起來自己在隨筆中寫的,相信自己的丈夫,也相信強大的男人必然會疏于關懷家人。
他只是不浪漫不善言辭,有些時候難以平衡事業和家庭,這并不代表他不忠誠,不。
所以,才拼了命地營造著家庭和睦的表象,即便是羊水栓塞這樣的兇險考驗,渾的幾乎都換了一遍,都一個人默默咬牙了下來,驕傲于自己的勇敢。
在險后才收到丈夫發來的短信,寥寥數字不痛不,連母親都覺得有些敷衍,而當時是怎麼想的呢。
心中全無半分指責,只是深陷在自我中難以自拔。
覺得他有這份心已經值得,而自己是可以與之并肩,獨立完一場生命戰斗的完太太。
梁奈的思緒混不堪。
用力掐了自己的掌心想,可這一切的痛苦,如果不知道,不就可以繼續當做不存在了嗎。
還沒有看過完整的晚宴監控視頻,先生不一定有錯。
復出后故意放出選角消息,邀請溫晚凝來試鏡也好,公開指責溫晚凝破壞的家庭也好,都沒有錯。
如果沒有溫晚凝那一耳,如果沒有今晚的見面,哪怕更腌臜的事背著發生了,的生活都不會有毫的改變。
所有的錯,還是因為溫晚凝。
溫晚凝站起,在經過邊時,步伐稍停,“也許我并沒有立場,但同為,我為您這些年錯付的真心到難過。”
梁奈語塞幾秒,口而出,“我不需要你的同。”
又激起來。
剛想掙姜蕓的桎梏,就見溫晚凝揮了揮袖下的錄音筆,“如果您不想和我站在一邊,那我也不會再浪費緒,我會在做足準備之后,和您的家庭之間徹底清算。”
“您放心,這一天不會讓您等太久。”
梁奈倉皇抬頭,渾癱。
茶舍的復古地板質溫潤,送出溫晚凝輕的腳步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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