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你活該。”商煜珩輕嘲了一聲，然后重新整理好白布。

桑晚挽著他的手臂，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些什麼安他的話。

“這是這麼多年，我第一次你，也是最后一次你。”商煜珩輕輕合了合眼，語氣緩慢：“你后悔丟下我嗎？”

安靜的太平間無人回答，他的問題像是砸進了無底。

半晌后，他邊漾起一個耐人尋味的弧度：“我覺得你應該不后悔。”

“不是說以后不指我給你養老送終？你的好兒好兒子怎麼一個沒來看你？”

“你說你多可笑，放著自己的兒子不要，跑去替別人養孩子，最后落得無人問津的下場。”

“有時候我真希我不是你親生的，這樣也不會被你道德綁架不是？”

“你變現在這樣都是咎由自取。”

商煜珩一個喋喋不休，桑晚還是第一次聽到他一次說這麼多話，從背后抱住他，淚水沾了他潔白的襯衫。

到后背傳來一滾燙的熱意，商煜珩怔了怔，手了的臉頰，“別哭。”

他的聲音十分沙啞，此刻的桑晚比任何人都要清楚他的心。

“商煜珩...”桑晚更加用力抱他的腰，聲音帶著抖：“我們結婚吧，我想跟你有個家，有個屬于我們兩個人的家。”

聞言，他漸漸有了點反應，慢慢扭轉，商煜珩捧起滿是淚水的臉頰，半開玩笑半認真道：“哭得丑死了。”

“還有，這句話應該我來說。”

“那咋了！”桑晚倔強的揚起腦袋，言語十分傲。

商煜珩用指腹帶走眼尾的淚珠，開始玩弄起白的臉，圓扁。

“你別打岔，我都這麼主了，你要是不愿意，我就跟別人結婚了！”推開他胡作非為的手，語氣不滿。

商煜珩眼神突然變得凌厲了起來，語調也帶著狠意：“你敢！”

“我為什麼不敢，我又不是非你不...”陡然間，面前出現男人放大的臉龐，接著，的瓣被他狠狠碾，廝磨。

眼見教訓夠了，商煜珩才舍得松開：“嫁給我吧，晚晚。”

“以前，我以為我這輩子就這樣了，也不會對任何人產生結婚的想法，但如果這個人是你，我愿意拋棄過往一切的觀念。”

之后，他單膝下跪，從兜里掏出戒指盒，再次重復了一遍方才的話語：“我想跟你有個家，可以嗎晚晚？”

桑晚好不容易凈的眼眶又涌出了淚水，從未想過，商煜珩會在這樣的場景下跟求婚。

“對不起，今天太匆忙了。”像是意識到這種場合不妥，商煜珩將戒指重新放進戒指盒里。

桑晚卻在他起的前一秒出手來：“給我戴上。”語氣有幾分命令的意味。

商煜珩垂頭很輕很輕的笑了一聲，“今天算了吧，我回去重新準備。”

“商煜珩！我說給我戴上！”桑晚才不管那麼多呢，態度強得很。

“好。”

戒指是最基礎的款式，鉆戒不算大，尺寸戴在桑晚手上也剛好適合，來來回回翻看著手指，不滿意地嘟起了：“這個款式我不喜歡。”

“結婚戒指得重買。”商煜珩了的腦袋，心已然緩解了好幾分。

臨走前，他回頭最后了眼商母，像是在心里默默與告別，也是在與年時的自己告別。

忽然，他似乎看到年的自己正赤著腳向自己跑來，他沒穿鞋，灰頭土臉，服也破破爛爛的。

年的自己肆意穿過他的，最后趴在商母床邊大哭了起來：“媽媽，你怎麼了？”

“媽媽，你醒醒！”

“媽媽，今天老師表揚阿珩了，你看這是老師給我的獎勵，媽媽你起來看看我...”

商煜珩不忍心再看下去了，現在的他邊有他和他的人，事業也算圓滿，他不再需要看人臉心驚膽戰的過日子了。

“看什麼呢，快進來啊。”桑晚站在電梯廂端詳著商煜珩，瞧見他久久沒有下一步作，便出聲提醒了一句。

商煜珩長往里一邁，摁了樓層，“沒什麼。”

商母的后事由商煜珩全權料理，期間，后來的丈夫和孩子沒有過面，商父也沒有來。

的葬禮辦得很簡單，葬禮上也沒有許多賓客，倒也算得上清凈。

安葬好母親后，桑晚牽著商煜珩的手從墓園出來，從昨天開始就一直在擔心商煜珩會將緒憋在心里。

今日一見，果真如此，桑晚真怕他這樣下去會郁郁而終，索頓下腳步，朝他張開雙臂：“抱抱。”

商煜珩疑，他剛才只是開了個小差想點事，他這未婚妻腦子又風了？

但是他沒多問，往前走了一步，將擁懷中。

桑晚心地拍了拍他的后背：“商煜珩，以后有事不可以憋在心里，知道嗎？”

“我們結婚后，你必須做到坦白從寬抗拒從嚴知道嗎？”

商煜珩薄彎起一個寵溺的笑容，“好。”

葬禮一結束，商煜珩又開車回到云城，他怕桑晚父母會著急，畢竟來了這麼久。

“你還會有害怕的時候？”桑晚覺得好笑，“商總的字典里也會有‘害怕’二字？”

商煜珩開了雙閃，將車靠邊停好，側眸看：“為你破例，不行？”

桑晚抿直線，纖細的手指掐住他的后脖頸，解釋道：“其實是我爸讓我來找你的，不然我咋知道你這個悶葫蘆心里想的啥。”

他結上下滾，頓時有些慌無措。

“是不是很？”桑晚歪頭打趣道。

商煜珩不再克制心中，調整座椅，整個人直接俯了過去。

桑晚驚呼一聲，手捂住，還不忘囑咐：“輕點...”

...

倏然間，中控臺上的手機響了，桑晚不知道是誰的，只能用手指慢慢索。

眼前一片花白，隨意按下接聽鍵，季蘇焦急的聲音就傳了過來：“商煜珩，韓小姐最近聯系你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