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很快過去。

自理事長府談話之后，門口的保鏢不減反增。

而昨天，是南大開學的日子。

這幾天，周臨淵都沒有回別墅。

沒有他的允許，門口的保鏢是不會放回學校的。

打了個電話給他，但接聽的人卻是余永年。

將自己的訴求說出來，卻被冷告知：“先生在忙，沒空接你電話，我會轉告的。”

隨后就直接掛斷了電話。

沈稚歡聽著手機里的嘟嘟聲，神怔忪了下。

思索片刻后，選擇自己給輔導員打電話說清楚況。承諾在這兩天回去報到。

當晚，沈稚歡就接到了秦向晚的來電。

對方在電話中說，陳霄不準回學校，還派了很多人看著。甚至連秦家也不讓回。

此話一出，沈稚歡當即皺起眉頭，視線卻不控制地被電視上的國央新聞吸引。

上面是遴選大會前的國央政治局會議，主要討論人事安排、工作報告等的重要事項。

上段時間，他還在家的時候，余永年和李易過來給他匯報工作。

有意無意地也聽見了些，周臨淵在摻和遴選的事。

那意思....似乎并不是要支持現任理事長的意思。

但據所知，目前外界所有出來的消息，三位領導人候選人當中，張近民能夠繼任的幾率還是很大的。

如果周臨淵真的想要勝過對方，那就必須得砸大量的錢，去獲取更多人的支持。

但是.....如果自己支持的候選人沒有功上位，那麼就相當于和當任的理事長公然作對了。

屆時，就很有可能就遭到報復或者打。

思及此，沈稚歡又抬頭看了眼屏幕。

此時張近民的發言已經結束，空曠的大廳里傳來執行會議主席的聲音。

接著，鏡頭畫面就一轉。落在了財政部所在的席位上。

沈稚歡一眼就看到了那張攜著混的臉龐。

對方手搭在桌上，腦袋微微歪著，視線輕睨著面前的筆記上，一副松弛、不在意的姿態。

在一眾眉頭皺、認真細致的政協委員當中，很是奪目出眾。幾乎讓人第一眼就能注意到對方。

但沈稚歡在看見那張討人厭的臉時，眉頭瞬時皺得更深，神立馬就變得不待見起來。

眉眼沉下，拿過旁邊的遙控，直接摁下關閉鍵。

屏幕按下的剎那，國央政治局會議結束。

彼時，沈世獻從大禮堂走出來，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江付準地瞧見沈世獻，并告訴對方車輛的位置。

上了車，沈世獻先是點了煙，隨即開口問了句：“余永年的份調查給薄書棠沒有？”

“給了，老大。”江付著前面車輛的行駛方向打了個方向盤。語氣勝利者的從容中又出幾分贊賞地說：

“姓余那家伙黑客技還厲害，咱們在M國養那幾個已經算是頂尖水平的了，聯合起來竟然都破不了他的防火墻。”

最后實在沒法，只能冒著極大風險從軍方系統下手。

終于，在瀕臨暴之際，拿到了對方曾經的份信息。

“但當時那家伙才十五六歲，為了更有說服力，我去了趟市局的讓刑偵系統的人像鑒定科做了對比證據。”

話音落，前方剛好是紅燈。

江付踩了下剎車，有點好奇地回頭:“老大，你是怎麼知道余永年就是當初接過hm試劑的人。”

“我見過他。”沈世獻降下車窗，著外頭的夜微微瞇起眼睛，“八年前他們那個副隊長魏澤帶著他來營地找沈世邵。十五六歲的年紀，那雙眼睛狼崽一樣圈視無畏，和比他形大一圈的人比賽，打得滿，眼神卻愈發兇狠鷙，最后還贏了當時隊格斗第一的人。”

江付饒有興致的點了下頭，沒想到這家伙還厲害。

在新野時，這小子跟在陳霄邊。沈世獻就覺得面，后來見他又跟在周臨淵邊，彼時沈世獻就確定了。

綠燈亮起，車緩緩駛，沈世獻最后了口煙，將僅剩的那點兒煙頭扔進了旁邊的垃圾桶里。

.....

次日早晨，沈稚歡終于接到了來自李易的電話。

對方耐心地跟解釋說周臨淵現在還在開會，今天會回去，并讓不用擔心開學之事。

沈稚歡聽完他的話，心才稍稍安定了點。

剛放下手機，吳媽就將墊肚的早餐還有中藥一并給端了過來，隨后又進廚房準備今天中午要吃的菜。

即便是已經喝習慣了，但沈稚歡看著那只黑乎乎的碗，還是不控制地生出幾分抗拒來。

將那碗中藥推遠一點，拿過旁邊的遙控，打算一邊看電視一邊吃早餐。

結果電視才剛打開，映眼簾的就是海寧市的新聞。

“近日，海寧市沐區多名居民出現不明病癥，癥狀表現為行遲緩、皮發紺，眼神空，行為模式異常，引發民眾恐慌....”

接著，畫面一轉，屏幕里立馬就出現了一名患者。

罕見的沒有打碼保護患者肖像權。

沈稚歡真切地看到了屏幕里的那個人，一雙空僵的眼睛，宛如僵尸傀儡。瞳孔霎時一。

“在現場，我們觀察到患者肢僵，反應遲鈍，部分人甚至對外界刺激反應，皮也呈現不健康的青紫，類似缺氧征兆....目前，疾控中心已采集樣本，初步排除常見傳染病可能，暫未發現人際傳播跡象。”

記者話音落下的剎那，沈稚歡神都變得慌起來。

這分明就和李易當初給看的視頻里的人，是一模一樣的癥狀。

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

沈稚歡眼睛微微放大，腦海里瞬間得出了一個驚人且恐怖的念頭——有人在故意的釋放hm試劑。

可到底是誰呢？

隨著思緒繼續的，還有電視里的聲音：“目前，海寧市衛健委發言人表示，已立專項工作組，聯合神經科、傳染病學專家會診，不排除中毒或罕見神經系統疾病可能。

呼吁民眾保持冷靜，發現類似癥狀立即上報，避免接未知污染源。”

音落，腦中很適時地出現一張臉，眼睛閃兩秒。

立刻拿過放在旁邊的手機，撥出一個悉的號碼。

才剛摁下，客廳瞬間就有鈴聲響起。

沈稚歡神微愣，轉頭看過去。是一張悉至極的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