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了解趙明斐，他是一個不服輸的人，更何況還是在自己心的人面前輸給了他的敵。

剛開始陛下在政務與尋找皇後娘娘線索兩頭奔波，大概七日會找人陪練，後來他停止尋找，變三日一次，兩日一次，一日一次。

陛下有時候不知看到什麽景，或者某一句話景生，又去練劍。

三年下來，他的劍突飛猛進，已算得上難逢敵手。

劍尖相對，狹路相逢勇者勝。

一把劍被挑飛，落到旁邊的泥土裏，無聲無息地倒下。

趙焱不可置信地盯著自己空空如也的手。

趙明斐長劍一指，劍尖對準趙焱的眉心，居高臨下睥睨道：“你敗了。”

趙焱不甘地虛空一抓握拳，負手而立。

趙明斐目如冰：“你知道你敗在哪裏？”

趙焱不語。

“你敗在顧慮太多，猶豫不決。你怕真的傷了我，所以不敢放開打，你心裏還是顧忌我的份，怕我遷怒恭王府。”

趙焱嘲諷他：“對啊，誰讓你是皇帝。你可以以權人，以勢迫人，可你只能得到畏懼，順從，得不到真心。”

最後那這句話令趙明斐短暫地失神片刻，然而轉瞬便恢複如常，譏笑一聲：“你怎麽知道我沒有得到的心。再說，即便我沒有得到，你又得到了嗎？”

“若是公平競爭，我未必輸給你，你敢嗎？”

趙明斐聞言，像聽了什麽笑話一樣哈哈大笑起來。

“公平？我為什麽要放棄我的優勢和你談公平？”趙明斐提劍一步步近趙焱，劍刃架在他的脖子上，“我只在乎敗，不在乎手段。”

趙焱抿，目微冷。

一旁的李玉屏住呼吸，生怕趙明斐真的痛下殺手。

趙焱確實有錯，但他到底是恭王尋覓多年的長子，若真被陛下就地格殺，往後如何向恭王府代。

好在趙明斐理智尚存，他收回劍鞘，轉就走。

“你敢讓知道你曾經做過的事嗎？”趙焱涼涼道：“這三年過得很好，很開心，沒有煩惱，你的出現會打破平靜的生活。”

趙明斐沒回頭：“這就是你僞裝不認識，想要和重新開始的理由？”

趙焱道：“是，已經忘記過去的一切，現在簡單幸福地生活著，你為什麽不肯放過。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有一天想起這一切，該怎麽辦？”

“那是我的事。”趙明斐提步走院，李玉隨其後。

寂靜的夜裏，忽然傳來一句不屑的輕嘆。

“你的和你的劍一樣，懦弱無能。”

趙明斐勒令關死大門，不允許趙焱踏進一步。

他不是趙焱。

他無論如何都不會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