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夫三兩下替他包紮好,順口說了下自己最近的研究進展,說是找到了一種方法能夠識別中不同的質。
“以後要是有人失過多瀕死,可以試一試用這個方法對其進行補充,或許能救回一條命。”
顧焱鼓勵張大夫繼續探索,還說有什麽需要他幫忙尋來的盡管開口。
張大夫高興得再一次免了他的診金藥錢。
“大夫,我想抓一副方子。”
顧焱擡頭一看,竟是人。
“顧大哥,是你!”陳念念沒想到會在這間偏僻的藥堂遇見他,高興地跑過來:“你怎麽在這裏,你傷了嗎?”
“皮傷,不打。”顧焱不聲地拉好袖子,遮住小臂上的紗布。
他朝張大夫點點頭:“我走了,你忙。”
陳念念還想說點什麽,但在對上顧焱客氣疏離的表後頓時噤聲,角微微下,不怎麽高興地把方子遞給張大夫,眼睛卻一直盯著顧焱離開的影。
他走在狹長的小巷裏,天進來一縷,剛好灑在他的後腰上。
正午的這樣豔,他踽踽獨行的背影卻如此孤冷。
張大夫在宮中雖無建樹,但察言觀的本領還是學到幾分,一眼就看出陳念念喜歡趙世子,可惜落花有意,流水無。
據他觀察,趙世子心裏有人,否則也不會為了反抗賜婚任由自己有損的流言甚囂塵上。
趙世子如何,張大夫心裏門清兒,但他好幾次旁敲側擊都沒問出他的心上人,也不知道到底是何方神聖。
更奇怪的是以趙世子如今的地位權勢,還有得不到的人嗎?
他瞇眼掃過方子,立即還回去:“你這方子我抓不了,換個地方。”
陳念念剛剛又被拒絕,沒好氣道:“就是個普通的安神方子,又沒有名貴藥材,怎麽就抓不了?”
“沒有朱砂。”張大夫指了指門口:“出門直走到盡頭,右轉五十步有家藥店,裏面的藥都是真貨,去那抓。”
陳念念一把抓住黃紙,猛地往外跑。
“顧大哥,顧大哥!”追上顧焱,上氣不接下氣地道:“裏面那個是你朋友嗎?他醫行不行,你要不要換個地方看。”
顧焱一頭霧水。
陳念念三言兩語說了方才發生的事。
“沒有朱砂?”顧焱眉頭微皺:“怎會沒有?朱砂是很尋常的藥材。”
從前他幫江念棠的母親抓藥的時候,經常會用到這味藥。
“不知道。”陳念念的目在顧焱傷的手臂逡巡,“要不咱們換一家看看。”
“不用了,本就是小傷,不上藥也不打。”顧焱退後一步:“我還有事,先告辭了。”
陳念念再一次目送顧焱從眼底下逃似的跑開,撇了撇,自言自語道:“我又不是洪水猛,至于這麽躲我嗎?”
顧焱從前沒有注意到這點,但經過陳念念的提醒,他好像確實沒有在張大夫的醫館裏見到過朱砂,甚至連朱筆都沒有。
張大夫似乎用的是價格高于朱砂數倍的青金石來做批注。
顧焱眸一沉,暗自記下這個疑點,打算下次去問問他。
九月初七,雲布,將雨未雨得人口悶悶的。
江念棠近日躺得太多,全酸發麻,正打算起床活一下。
微雨扶著在殿外九曲回廊下散步。
為了防止摔倒,檐廊下鋪著厚厚的毯子,極為奢侈。
江念棠走到枇杷樹下,仰頭看枝葉間碩大的黃果,忽然腹部絞痛起來。
要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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