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獵持續三天,除了皇帝是為排解朝政帶來的疲勞一展雄風,太子和皇子之間圍獵存在比試,分為幾支小隊,每日獲得的獵到了晚上要清點,比比哪支隊伍獵的最多。
秋獵結束,皇帝會給狩獵最多的皇子予以獎賞。
容寂沒與皇子們組隊,第一日伴在皇帝側。
魏明帝文韜武略,當年便是先帝皇子中最出眾的一個,年愈五十騎功夫依然寶刀未老。
“容卿的箭如何?跟在朕的邊也讓朕看看臣的真本領。”魏明帝一玄盔甲,帝王威懾,有著氣吞山河的霸氣。
士族世家的優秀子弟,從小文武兼修,以文臣仕,騎功夫同樣不在話下。
鴻山書院被譽為天下第一書院,對學子的培養不單只有文才,還有能,騎、、蹴鞠、打馬球這些,容寂在鴻山書院都能學到。
“臣遵旨。”容寂落在魏明帝后,馬側掛著箭矢,手里拿著彎弓,在山林中行了半個時辰一支未發,魏明帝才想試探他。
這片山林專為圍獵飼養了許多,除了野、野兔、小鹿這類溫順的,還有野豬、虎、豹、熊、狼這類兇猛的,只不過多數是溫順好打的獵,虎豹熊只投放一兩只,遇到的機會。
他們剛進山林不久,遇到的獵不多,容寂自是不能搶在皇帝之前出箭矢,等進到深林,一次出現多只獵,容寂沒故意掩藏實力,每一次都一擊即中。
經過多次的試探,魏明帝的防備心卸去了一半,站在皇帝的角度看,容寂作為他見不得的私生子,除了被當年那子生下來,活著長大后重新出現在他邊很可疑,其余的容寂都只是在做他臣子應該做的事,并且對他忠心耿耿。
拋去私生子的芥,容寂不是從小在皇宮、接太傅教學的皇子,可他的才干半點不輸宮里長大的皇子,甚至比他庸懦的兒子強上百倍。
魏明帝不得不承認,容寂若是他后宮妃嬪中某一位所生,一定頗他的看重。
叢林中忽然竄出來一頭大黑熊,隨行的軍立即戒備,保護皇帝。
魏明帝鎮定從容,一支箭矢出,直擊黑熊心臟。
容寂晚了兩秒出一箭,正中黑熊右眼。
魏明帝目落在黑熊右眼著的箭矢上,眼神復雜,里面有贊許,有惋惜。
秋獵看似只是一場狩獵,實則也是太子和肅王明爭暗斗的場合。
山林中的危險不可預估,太子或肅王“不小心”遇害,那便意味著兩黨的競爭結束。
此次圍獵太子和肅王分別帶隊,進山林后所有人分散開去,第一日等到太偏西,所有人從林中撤回,尚無人發生意外。
夜里行宮寬闊的馬場上舉行篝火夜宴,當日的獵清點完,野豬、野兔、野之類的會當場剝皮去烤來用。
皇帝和皇后再無,夜宴上還是坐在一起。
今夜到卿言和秋蟬侍立在皇后左右,卿言站在靠近皇帝的一側,這是離皇帝最近的一次,也是站在皇帝邊不遠最久的一次。
卿言被束縛在“君為臣綱,不得以下犯”的條條框框中,可皇帝冤死的爹爹,做不到離皇帝如此近,卻始終保持冷靜。
任馬場中央的篝火燒的多旺,火沖天,周圍的喧囂在耳中都仿佛消失了一般,的腦海中只剩下凄冷肅殺。
一道灼熱的視線落在的上,到悉,卿言從靜默中回過神來,抬頭順著那道目去,就看到容寂臉上勾著薄笑。
卿言莫名覺得容寂知道剛才在想什麼,有意在提醒,拉回了的思緒。
抿,漸漸將恨意下去。
皇帝或許當真從來不會認為自己冤殺臣子是犯了過錯,被他冤死的忠臣之就站在離他不遠,皇帝始終面不改,宛如那件事從未發生過。
皇帝給了所謂“恩典”,可是真的沒有爹爹了,一夕之間所有的一切都沒有了……
后妃公主跟著皇帝一起來行宮的人,席位與幾位皇子左右相對,其下是臣子們的坐席,容寂排在首位。
站在卿言的位置,或是晉平公主的坐席,都很容易看見他。
魏玉琢克制不住總往容寂上看,容寂瞧卿言的眼神被發現了。
兩人對視的目不似在眉目傳,倒像是有話語在暗中流,對此有疑。
“姐姐別看容大人了,看看容大人后的其他人吧。”魏寧鳶轉過,小聲對姐姐道。
這次母妃帶們出宮,目的就是相看父皇新提拔的寒門庶族員。
容大人要職,員的任免、彈劾都需經過容大人那一關,有容大人強勢扶寒門庶族員上位,頂替原來士族的位子,士族和世家的恨都招到了容大人上,父皇和皇兄可以在更短的時間瓦解士族世家在朝中的影響,消除士庶員的占比差。
母妃說父皇提拔了好幾位與容大人出差不多的庶族員,將來興許他們也能位列宰相。
這次圍獵父皇不僅帶著容大人這一位臣,還有好幾位朝中新貴,都是父皇的臣。
魏玉琢聽妹妹委婉提過母妃的意思,可是有容大人在其他人都黯然失,的目就是移不開。
一場表面風平浪靜的篝火夜宴,實則暗涌,各懷鬼胎。
容寂拉回卿言的思緒后,便不再往那個方向投去視線引人注意。
今日他全程都在皇帝邊,但肅王遇到圍獵這等絕佳的機會手刺殺太子,容寂前些日應邀去了一趟肅王府早已知悉。
夜里所有人相安無事坐在一起,說明魏承恪今日沒找到下手的機會,接下來的兩日圍獵場中必是兇險萬分。
次日,魏明帝沒再讓容寂陪侍在側,容寂同樣沒加到皇子的隊伍,參與圍獵比賽。
他帶著一隊軍,更像是在圍獵場中巡視。
兼任史大夫后,容寂就連出宮回府的路上都會遭遇行刺,明知他在圍獵場,自然也不了有想殺他的人正等著這個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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