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府。
“王爺,我發現郡主真的聰慧極了。”沈清平追著宋裕,“我想收郡主為徒,如何?”
“就你?”
宋裕沒好氣的鄙視了沈清平一眼,“你能教給阿歡什麼東西?”
“算賬啊。”
沈清平雙眼放,“與其你額外請一個賬房先生,不如我來教給郡主,除了算賬,我還能教給郡主品酒,琴。”
他方才復盤了一遍紅脂閣要賬的經過,意識到了郡主說的每一句話,都對結果有著重要的作用。
郡主如今才十歲,未來必定不可限量。
沈清平笑的合不攏,他和王爺幾乎是穿著一條子長大的,秦王府好了,他就會跟著犬升天。
思及此,沈清平清了清嗓子,“我本來就是郡主的夫子,日后我家老頭講的東西我不會再跟王爺轉述,我要直接講給郡主聽。”
他要當郡主真正的夫子!
宋裕驚訝,宋裕憤怒,宋裕踢人。
“還想跟本王搶阿歡?”宋裕防狼似的看著沈清平,“休想,本王會重新找人給本王授課,誰能講給阿歡,各憑本事。”
宋裕危機頓生,看來除了讀書,他還得學點別的東西。
不然沈清平會琴,他不會,那不就被比下去了?
當晚,沈家書房和秦王府的書房都亮著燭。
兩個自詡不書的紈绔兄弟都開始“發圖強”了起來,勢必要把對方踩在腳下。
院子里的宋時歡得知消息后,笑的前仰后合。
“這麼長時間,父王也把兩本史書都讀完了。”宋時歡思忖了片刻,“接下來就讀春秋吧。”
“噯,春秋言辭晦難懂,王爺只怕要多費不力了。”
迎春輕笑著,把整理好的紅脂閣賬本遞給了宋時歡。
宋時歡翻閱后點了點頭,“讓六喜把這賬本送到常府,記得要弄出些靜,得讓大家知道咱們去送賬本了。”
“是。”
抱夏忍不住笑出了聲,那麼多銀子!
“郡主,奴婢一想到今日東宮的臉,就止不住的高興。”
宋時歡也隨即開口,沒有毫遮掩:
“我也高興。”
......
東宮。
常夫人儼然已經哭了淚人兒,太子妃看完賬目后渾發冷,“大嫂,事鬧的這麼大,又牽扯這麼多銀子,勢必是得還給秦王府的。”
常夫人聞言一僵,錢早就花完了,從哪里能變出來這麼多金銀。
“娘娘,這麼多年常家做了不善事,搭進去的銀子數不勝數。”常氏握了太子妃的手,“這麼大個窟窿,我們也填不上啊。”
“什麼?都花完了?”
太子妃噌的一下站了起來,見常夫人目閃爍,太子妃的心頓時沉到谷底,“難不除了紅脂閣,你們還占了其他鋪子。”
“這......”
常氏頓時有些語措,但又轉念一想,緩緩開口,“常家占這些鋪子也是為了太子殿下和皇孫殿下。”
“這麼多年,太子殿下和皇孫殿下在外打點的銀錢,也大多都是從這些鋪子的盈利里出的。”
聽到常夫人的話,太子妃心尖微。
“殿下和言崢都知道此事?”
常夫人點了點頭,不止如此,這鋪子還是太子授意他們常家去接管的呢。
“娘娘,如今常家遇難,您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啊。”常夫人急的都起了火泡,“能不能替常家求求,那些銀子減一半?”
“一半!”
太子妃像是在聽天方夜譚。
“娘娘,若是您不幫忙,到時常家出不了銀子,皇上和秦王調查起來,事就不好了......”
聽明白了常夫人的言外之意,太子妃臉生寒,“我去求求母后。”
走出東宮的時候,太子妃還覺得整個人恍恍惚惚。
那麼多銀錢,竟全都花完了?
還毫不知。
......
坤寧宮。
太子妃到了宮門口,卻被人攔住,“娘娘,皇上正在里面,請您先回。”
太子妃的右眼皮開始跳,心不在焉的應了一聲。
這個時候父皇來找母后,會不會跟此事有關?
而屋,繼后正在親自給元祐帝沏茶,“皇上,這是用晨泡好的茶,最是清香宜人。”
元祐帝呷了一口,神淡然。
“今日之事你可聽說了?”元祐帝漫不經心的提道。
“皇上說的是何事?”繼后臉上掛著招牌的笑容。
“今日裕兒帶著阿歡去紅脂閣挑胭脂水,正巧上了言崢和惜,裕兒說惜他們沒付銀錢,而惜則說這是常家的鋪子。”元祐帝又抿了一口茶水,“結果呢,這竟然是芬兒當年的陪嫁鋪子,不知為何到了常家手里。”
“竟有這種事!”繼后一副驚訝的模樣。
“是啊,朕也覺得震驚,這幾年紅脂閣的盈利半分沒進秦王府,都到常家了。”元祐帝深深的看了一眼繼后,“京兆尹讓常家歸還這幾年的盈利,朕覺得合理。”
“是......是該歸還。”
繼后臉上的笑容有些掛不住,知曉這些盈利至一半都用在了太子和言崢上。
元祐帝見繼后表態,滿意的笑了笑,“朕瞧這裕兒他們這次怕是要把所有的鋪子都收回去了,這樣也好,省得阿歡將來也沒個嫁妝傍。”
繼后這下全部明白了,元祐帝這是提前這里表態了。
對于秦王收回鋪子,元祐帝是支持的!
繼后心臟似乎被人掐著,呼吸都有些困難,“皇上說的對。”
元祐帝笑的離開,留下繼后氣的頭昏腦脹,太子妃再次前來的時候,繼后已經躺在了床上。
“母后,現在該怎麼辦?”
“怎麼辦,都給常家湊一湊,必須把錢一分不的給秦王府。”繼后心都在滴,都這把年紀了,還要給兒孫補窟窿,真是天下之大稽。
“母后,您是不是也早就知道殿下和言崢也用了鋪子盈利的事?”
面對太子妃的問題,繼后形微頓,“本宮也是方才聽你說才知曉的。”
是嗎?
太子妃垂下了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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