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盛景。
前線又攻下烏蘇一座城池,捷報傳回,顧將軍已經帶著蕭國大軍包圍了烏蘇都城,手攜兩位王子為質。
烏蘇王主不肯投降,甚至親手在城墻上放下一道利箭,一命結果了烏薄遲,揚言他是烏蘇的千古罪人。
前線捷報,加上太子妃有孕,喜上加喜。
蕭漠承歡喜得一天一夜未睡,連夜擬旨,大赦天下,并昭告:
待到太子妃誕下子嗣之日,傳位于太子蕭琰,繼皇帝之位……
……
東宮。
回京后的這段時日,宋稚綰都待在東宮里休養子。
一路車馬勞頓,山路崎嶇難走,著實把折騰得厲害。若是平日里,哪有這般氣,如今子重了,倒更是一點苦也吃不得了。
譬如那碗安胎藥,喝一次就苦得直冒酸水。
再說說晚膳時桌上的葷腥,聞上一聞便讓胃口全無。
本就懷著孕惹人掛念,如今看這般苦的模樣,更是把蕭琰心疼壞了。折子不看、政事不問,日日在東宮里抱著妻兒,生怕掉了一發兒。
紫云端著安胎湯走進庭院廊下的小亭,瞧見兩位主子的姿勢,默默把頭低下些。
安胎湯直接送到了蕭琰手上。
不等他有所作,懷里的人便利落地將頭一扭,鼻間一哼,小子耍得得心應手:“如今連餞都沒有了,我可喝不下……”
白玉勺在碗中撞的聲音叮當響。
蕭琰輕笑著舀起湯,在邊吹了吹,又輕抿了一口。
眉眼舒展道:“這是孤特地吩咐人去尋的藥材方子,用參湯吊出來的,不是太醫院那些苦掉牙的安胎藥。”
聞言,懷里的人才舍得了,半信半疑地將腦袋轉了回去。
宋稚綰懷了孕后嗅覺格外敏銳,輕輕皺起鼻子聞了聞,的確沒有那清苦的氣味。
可那碗湯的也沒比安胎藥好多。
眉頭依舊蹙:“當真不苦?”
“今今何時連孤的話也不信了,”蕭琰又當著的面抿了一口湯,哄著道,“當真不苦,今今大可小嘗一口,若覺得苦,孤再吩咐人拿餞來。”
宋稚綰又盯著他看了好幾眼,猶豫了半晌才緩緩張口,喝下蕭琰喂來的湯。
眉心輕輕皺了下,又漸漸地舒展開。
“苦嗎?”蕭琰手心攤著帕子,像是要隨時接下吐出來的湯藥。
宋稚綰咽下,搖了搖頭,推開他的手主捧過那碗湯,仰頭一飲而盡。
喝完還意猶未盡地咂了咂,似在回味:“這安胎湯比安胎藥好喝多了,氣味也好聞,有……有下過雨后泥土的味道。”
蕭琰接過空碗,剛放下的心又揪了起來。
想了想,忍不住叮囑道:“泥里很臟,今今可千萬不能吃。”
若是旁人聽見,只怕要以為太子也跟皇上一樣高興瘋了。
哪有人會吃泥呢?
可偏偏,宋稚綰聽見這句叮囑,竟神心虛地點了點頭,“我、我不吃……”
蕭琰仍不放心:“樹葉子也不許吃。”
“不吃……”
“泥里的花花草草也不許……”
宋稚綰急了,臉也紅:“不吃不吃!太子哥哥難不不信我?”
“……不信。”
“……”
天知曉宋稚綰有孕一事是如何得知的。
當初攻進烏蘇境,大軍便在剛攻下的烏蘇梨城駐扎下來,這梨城可是個不可多得的好地方,土地沃,種出的瓜果香甜可口,烏蘇所用的瓜果大半都來自于此。
梨城的甜瓜軍中人人都吃,宋稚綰也喜歡。
可有一回,蕭琰理完軍務,只悄悄回到營帳中時,竟瞧見宋稚綰在啃瓜皮。
雖說那瓜皮無毒,可也實在談不上好吃,梨城的百姓都是把瓜皮拿去喂的。
可蕭琰瞧著,宋稚綰竟將那塊瓜皮整塊吃下了。
他并未聲張,也并未詢問,只是某次也試著將瓜皮啃上一啃,除了清脆,索然無味。
甚至還被進來的蒼淵瞧見……
蒼淵也不問,只是那天之后,便命人運了十多車甜瓜回來。
蕭琰也不解釋,吩咐人將那些甜瓜的外皮洗得干干凈凈,一點泥土也不許沾染上。
吃瓜皮這事尚且能理解。
可接著沒幾天,蕭琰竟撞見不知從哪摘回來的野菜,還藏在懷中,似乎是想趁著沒人好塞進里。
那作快得險些讓蕭琰以為自己看錯了。
他一個箭步上前,住了宋稚綰剛嚼兩下的。
“吐出來!”
那雙無辜的眼睛瞪得圓溜溜,眼中是被人撞破抓包的驚恐,可轉瞬間,兔子又變頭小牛,怎麼也不肯聽他的話。
兩人糾纏掙扎間,那株野菜還從宋稚綰懷里掉了出來。
新鮮的很。
野菜上還帶著潤的泥,連洗都不曾洗過。
蕭琰一時心急,也顧不上許多了,指尖用力開的,另一只手進去將還未嚼爛的野菜盡數挖了出來。
又拿過桌上的茶,灌進自己口中,對著給灌進去漱口……
一番折騰完。
宋稚綰臉上留了兩個紅彤彤的指印,趴在他懷里直哭,也不知是疼的,還是在惋惜那株野菜。
蕭琰一邊抱著人,一邊跑去營帳外喊人把軍醫尋來。
這才得以口氣,問為何吃這些來歷不明的東西。
宋稚綰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支支吾吾地自個兒也說不清楚:“我……我也不知曉,我就覺得聞著香香的,一看見就恨不得咬上一口……”
“太子哥哥,我是來梨城后才這樣的,不想吃,卻想吃這些花花草草……”
“太子哥哥,我是不是被什麼妖怪附了,只吃草不吃的妖怪……我在話本里看見過,被狐貍附,就只想吃……”
“太子哥哥,你快救救我嗚嗚嗚……”
近來的確不吃,但用膳時卻也沒吃,而且得快,吃飽了便要去睡覺,睡醒了又吃……
蕭琰只當是胃口好,并未多想。
而且宋稚綰跟隨大軍出征將近兩年,從未生過病。軍醫又日日忙于照顧傷者,若無子不適,便沒有宮中請平安脈的規矩。
宋稚綰在營帳里嚎得“凄厲”。
軍醫搭脈時還以為自個兒瞧錯了,又低著眉眼把了好一會兒。
宋稚綰越看心里越沒底:“我、我……是不是瞧不出來我有病?”
被妖怪附都是瞧不出來的,要請跳大神的才能瞧出來。
軍醫斟酌了一番:“太子妃的確沒病。”
宋稚綰一聽,一扁,扭頭便想蕭琰尋個跳大神的來。
“是有喜了。”
……
不吃,是因為不喜腥葷;吃野菜瓜皮,是因為二者味淡且帶清香。
孕一事都在兩人的意料之外。
軍醫走后,蕭琰抱著人久久不能回神,宋稚綰也是呆呆愣愣的,兩人不知抱了多久,便看著他寫下那一封說要回京的家書。
而后一連三天。
蕭琰都跟瘋了魔似的,日日抱著人不肯撒手。
含在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掉了。
當年收拾行囊隨軍前,蕭琰是吩咐人把那些房中之也一并帶上了的,又吩咐張院判新做了許多,最后還把張院判也一并帶上了。
可即便帶了再多,北疆氣候干燥,也不利于那保存,就連制作那的材料也不易尋。
于是用著用著便越用越了。
到前兩個月時,連最后一只也用破了……
本想著攻進烏蘇都城再去讓張院判尋材料,這段時日便忍一忍。
不想,宋稚綰倒去找張院判問了一番,說每月中有幾日是不易孕的,二人可以同房。
于是就這麼勾勾手指,便把蕭琰勾到了床榻上……
因而懷了孕一事,意料之外卻也是理之中。
……
西殿的庭院里綠葉枝丫瘋長,宋稚綰如今住進了東殿,便不讓人再修剪西殿的綠植花草了。
蕭琰抱著人坐著坐著,沒一會兒,就聽見了均勻的呼吸聲。
他低頭著,如今雖未顯懷,可那雙小手卻是整日里都捧在肚子上了,像是護著個寶貝似的。
可不就是寶貝嗎?
大的小的都是。
“小寶小寶,小寶乖乖……不許折騰娘親,讓娘親好好睡覺好好用膳,不然爹爹會心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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