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荏苒。
一轉眼,又是一年冬。
宮中紅墻綠瓦都蓋上了一層厚雪,今年的初雪下得比去年大,夜里降至,到下早朝時,四已經白茫茫一片。
初雪家宴在崇華殿舉辦,妃嬪親王們都到了,卻遲遲不見皇上的影。
但眾人們都好似見怪不怪了。
自從太子和太子妃親自統兵出征烏蘇后,每逢時節家宴,皇上要麼是來喝兩口酒便走,要麼就是干脆連來都不來了。
這種闔家團圓的日子,最是能勾起傷心事。
蘇公公來傳了道口諭,說皇上不過來了,眾人好吃好喝的。
惠貴妃看了看五皇子的位子,也是空無一人。
這父子倆……
蕭國舉兵出征烏蘇乃勢在必得,這一年來,朝中多能人將士皆奔赴到了前線,連龔令云等將也去了。
蕭懷瑾和龔令云本是兩相悅,縱使龔家不滿這個五皇子,但蕭漠承也是有指婚之意的。
不想,龔家姑娘是個有志氣,留下一封信給蕭懷瑾,便連夜跟著大軍出京了。
信里只說,等征服烏蘇,再回京和蕭懷瑾親。
于是皇城之中,除了蕭漠承,又多了一個傷心人。
此時,沒去家宴的父子倆都在東宮里待著呢。
東宮的下人更是見怪不怪了,這一年來,皇上和五皇子三天兩頭地往東宮里跑,有時兩位主子喝醉了,還要宿在東宮里……
“……不是你先把烤上嗎?怎的火都還未生起來?你存心要死朕是不是?”
“不孝子!你們都是不孝子!”
“你板著個臉給你老子看呢?朕不過說你兩句,你就這副德行……”
蕭懷瑾著被拍了一掌的腦袋,氣得想扔燒火,可怒氣之下又斟酌了半晌,他和令云姑娘的婚事還要父皇賜婚呢,只好把怒氣忍下。
無可奈何道:“父皇,在雪中生火不易,風又大,您若實在是了,不如讓廚房先端些吃的來。”
雖說東宮的正頭主子不在,但想著兩人常來,逢年過節也還是會備上膳食。
蕭漠承年紀大了抗不住,自蕭琰出征后,他更是愈發惜自個兒的子了。
“罷了,”蕭漠承了手,起朝下人問道,“今日小廚房做了什麼?”
下人回道:“今日廚司做了干筍燜,蔥燒羊、冬菇參湯……這些都是太子殿下和太子妃吃,還有膳房送來的新鮮鹿排,是特地吩咐了給陛下您備著的。”
一堆菜名蕭漠承都沒聽進去,只聽見一句“都是太子和太子妃吃的”。
“這些就行,給朕搬個食桌到廊下吃。”
雪地里剛搭好棚子的蕭懷瑾聽不下去了,“父皇,您要吃還要在兒臣面前吃,是不是有些過分了?”
這大雪紛飛的,好好的宮宴不吃就算了,還非要讓他烤。
親手烤!
果然,除了令云姑娘以外,是沒有人心疼他的。
“哪里就過分了?”蕭漠承悠悠坐下,手里捧著個手爐看向雪地里忙前忙后的人,“朕只是想監督你罷了,你有在這抱怨的功夫,都了。”
蕭懷瑾仿佛是被氣得麻木了,深深地閉了閉眼,出笑意:“行。”
三年……
這樣的日子他要過三年!
四哥再不回來,父皇就要把他折磨瘋了。
廊下擺上小食桌,飯菜的香味撲鼻而來,冬雪暖燈,年節喜慶,原是闔家團圓的時刻,可他們父子二人卻窩在這東宮里,各自思念著自己心中之人。
令云姑娘再不回來,他自個兒也要把自個兒給折磨瘋了……
蕭漠承坐在桌前每道菜都嘗了一口,似乎是覺得獨自一人用餐實在沒興致,又或許是才想起蕭懷瑾也是自己的親兒子。
這才抬起頭招呼了兩聲:“咳…嘬嘬!”
蕭懷瑾擰著眉頭回頭看去,似乎并不覺得是在他。
蕭漠承頭也不抬:“你吃不吃?吃了再烤也行。”
還真是在他。
蕭懷瑾氣得跳腳:“喂狗呢?!不吃!”
“你這孩子怎麼說話的?”蕭漠承聽著不高興了,“你是朕的親兒子,你是狗,那朕是什麼?”
“您是什麼是什麼!”一聲怒吼。
“朕你用膳招你惹你了?”蕭漠承放下碗筷,朝蕭懷瑾走去,“朕看你是好日子過慣,脾氣愈發大了,竟敢跟朕頂了。”
地上蹲著的人不管不顧道:“是是是……父皇若看我不順眼,便早日把我趕回莊子上吧。”
蕭漠承冷冷一笑:“讓你回莊子?好讓你溜去北疆?想都別想!”
懷安、懷宣都已家,平日里也忙得顧不上他,淑華子頑皮且向來懼他,和他談不了心。
放眼去,也只有懷瑾這孩子和他“同病相憐”。
若連蕭懷瑾都走了,那蕭漠承可就真孤家寡人一個了。
蕭懷瑾一聽心思被穿,索破罐子破摔:“反正父皇也不在乎我,何必管我去哪……”
只是還沒等他說完……
“啪———”地一聲,一掌打斷了他的話。
蕭懷瑾通紅著雙眼,也不知是被打哭的還是想心上人想哭的,一雙眸子泛著水,犟氣里帶著幾分委屈,捂著火辣辣的那半邊臉。
“用膳!”
蕭漠承怒氣未減丟下二字,轉回到食桌前坐下。
宮人們大氣不敢,凈看著兩位主子胡鬧了。
好在那一掌總算是打得片刻寧靜,食桌前的兩人一言不發地捧著碗筷,有一口沒一口地吃著。
明明是香味俱全的一桌佳肴,可瞧著吃在二人口中卻像是嚼蠟,食不知味。
蘇公公進來時看見這副景象頓了頓,雖不知曉這父子倆又在鬧什麼,可想來他帶來的消息,定能讓兩位主子高興。
“陛下,五皇子,北疆來信了。”
話音一落,兩副碗筷噼里啪啦地被扔在了桌上。
蕭懷瑾起快一步,面欣喜:“令云姑娘的信……”
可他剛走兩步,后一架健壯如牛的子便把他撞到一邊去了,“琰兒、琰兒給朕來信了!”
蕭懷瑾:……
往后誰再說父皇子骨不好,他就把誰打一頓。
一共兩封信。
一封厚厚一沓,是蕭琰和宋稚綰的;一封只有寥寥兩張,是龔令云的。
這樣的信,每個月都會從北疆送回來一次,從不間斷。
蕭漠承自覺認領了厚的那封,信件展開,第一張是他最悉的字跡。
只寫了幾句報戰況報平安的話,最后再問一句父皇安好,便沒有了,和往常一樣,連一張紙也寫不完。
可蕭漠承看著卻是安心無比。
他每月都等著盼著,只要看到“父皇安好”四字,他便知曉他的琰兒是平平安安的,旁的不寫也罷,宋丫頭自會說與他聽。
瞧,剩下那厚厚一沓都是他的好兒媳寫的。
也是個實誠孩子,寫這麼多,北疆冬日極寒,也不知帳房里爐子夠不夠暖,會不會凍壞了手……
蕭漠承還未看完手里的信件,一旁的蕭懷瑾已經把龔令云的信看了兩三遍了。
“令云姑娘跟兒臣說,得了一塊好皮,要給兒臣做一頂帽子……”
“哼帽子算什麼?宋丫頭說獵了頭冬熊,要給朕做件大氅呢……”
“父皇,令云姑娘年紀輕輕就上了戰場,您給升升吧……”
“朕已經給升過一回了,再升,你就配不上人家了……”
“那父皇您順帶給兒臣也封個親王當當吧……”
“就你?想的……”
父子倆就這麼坐在廊下的臺階,任由頭上飄雪紛紛,看著信,思念著遠方的人。
———
過了冬,春風至,百花齊放便接著了夏,待到花葉凋零,一夜秋風,銀杏滿樹金黃。
今年五谷登,六畜興旺,糧食充足,百姓安居。
蕭漠承才舉行了祭祀大典謝天地神靈,接著便收到北疆千里急送的捷報。
太子殿下和太子妃親自統兵出征,軍心穩固、士氣振。
太子殿下驍勇善戰,太子妃讀兵書,奇計妙策層出不窮,齊心協力之下,戰戰都攻得烏蘇防不勝防,節節敗退。短短兩年,蕭國大軍便連連攻下烏蘇數座城池,直烏蘇都城。
如今的烏蘇大勢已去,已是強弩之末。
用不了多長時日,烏蘇都城也要被蕭國大軍攻。
蕭漠承收到捷報時都快樂瘋了。
原先他還怕三年之期一到,琰兒反悔不肯回京呢,如今眼看著數道捷報,想來三年之期一到,烏蘇也大半國土都歸與蕭國之下了,到那時他的琰兒便能順順利利回京。
琰兒立下如此戰功,他沒有什麼好賞的了,干脆就退位讓賢,把皇位讓給琰兒坐最好不過了。
哈哈!
收年又逢大勝,蕭漠承高興了好些日子。
秋風過后漸漸了冬。
冬后北疆送來的第一封信,差點沒讓蕭漠承歡喜瘋了。
蕭懷瑾被來養心殿時,正聽見他在里頭又哭又笑的,一時不敢進去。
“蘇公公,父皇莫不是批折子批瘋了?”
蘇公公雖不知曉信中寫了什麼,可瞧主子這模樣,猜著也是天大的喜事。
連忙催著蕭懷瑾進去:“回五皇子,陛下是看了太子殿下的信才這般的,還讓奴才去請您過來,您快進去瞧瞧吧。”
蕭懷瑾頂著一頭霧水進去。
殿門剛關上,便瞧見蕭漠承坐在地上,雙手抖著捧著信紙:“朕的琰兒、朕的琰兒……要回京了!”
“回京?!”
蕭懷瑾一個跪就鏟到了蕭漠承跟前:“父皇您說什麼?四哥要回京了?嫂嫂也回嗎?那令云姑娘呢?令云姑娘回不回?”
一連串的問話,蕭漠承聽不進去。
只一個勁兒地念叨:“朕的琰兒要回京了……終于要回來了……”
蕭懷瑾只好搶過蕭漠承手中的信件,信件不同往日,只有寥寥一張,至于沒有像往日那般報平安、問及安好。
只說冬大雪難行,等春雪化便回京。
蕭漠承樂瘋了,蕭懷瑾可沒有。
他越看越覺得不對勁,若有所思道:“四哥說三年回京,如今才兩年,怎麼就要回來了?”
蕭漠承一聽,急得一骨碌從地上爬起來,跳起來狠狠拍了把他的腦袋:“你是看不得朕好還是看不得琰兒好?”
“嘶——兒臣也是擔心四哥,四哥的子父皇最清楚,若無變故,怎會提前回京?”
是啊。
蕭漠承最清楚自己這個兒子的子。
如今烏蘇都城還未完全攻下,若無變故,怎會提前回京?
蕭漠承思來想去想不明白,只好一封急信人送去北疆,可信中所問卻沒有得到答復。
甚至最后一封回信中只說,往后幾月都不再往京城送信了,讓蕭漠承放心,春后便會回京。
于是蕭懷瑾這一句疑問,蕭琰的最后一封回信,便讓蕭漠承擔驚怕地過了整個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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