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玥仰著頭，捱著他綿輕緩的吻，昏暗的燈火將他們兩個的影印的親無間，沒有任何隔閡。

溫旖旎的緒快讓賀玥溺斃，微瞇著柳葉眼，手撐著寧如頌的肩膀，素潤的指骨繃。

“持玨。”賀玥又喚他。

寧如頌停下作，將抱的更，仿若要把嵌進懷里，融在一塊方才甘心。

他從未覺得自己的字如此炙熱，燙化了他所有的平靜。

掌下軀孱弱的令人生憐，可又強的用兩個字箍他尚在劇烈跳的心。

“玥玥。”寧如頌把下擱在的肩膀上，華貴清然的面上著喜意，篤定開口，“我們二人會鸞和鳴，我此生定不會生二心！”

鴛鴦雙死，鸞共生，此時此刻，過往種種才算真正的翻了一個篇！

他的右手往下去，直到和賀玥十指纏，手腕在一塊兒，香灰珠在皮挲之間留下印痕。

賀玥偏頭，兩人呼吸纏，氣氛纏綿，直直探進寧如頌幽深的雙眸，一字一句道，“你若生了二心，一切就真的荒唐可笑到極致了。”

“那你便殺了我！”寧如頌回，毫不猶豫的口而出。

他持起賀玥的手帶到自己膛間，在心口，“你明白，你能做得到，隨時能做到。”

賀玥靜默不語，半晌過后，收回自己按在他心口的手，嘆口氣，“我信你。”

或許實在是困了，眼梢著朦朧，再次重復道，“持玨，我信你。”

不等寧如頌再說些什麼，賀玥手主攬上寧如頌的腰，將自己埋進他的懷中，“睡吧，夜已深了。”

草原被視為忌的地里。

靖穆帝失的站在地盡頭，嗓音在深冬里格外顯著，“又是虛假的。”

他穿著已經殘破的羊皮襖，清雍的容貌上有著幾道痕，他毫不在意的盤坐在地上，斜斜靠著枯萎的樹干。

垂著眼，一不，好似與這座詭譎的地同化，化作荒蕪的一部分。

他闔上目，連挪子都懶得費勁，迷惘間他仿佛又看到了越皇貴妃。

…………

世人皆道，越皇貴妃與靖穆帝乃是在宮中初遇，后盛寵在，冠絕后宮。

實則二人之間早在西河道就相遇過，彼時越皇貴妃還不是罪奴，是盧家的嫡，他去尋段齊岱時見過幾面。

靖穆帝問段齊岱是何人，段齊岱只是略帶無奈的搖頭說，“是族里看中的主母人選，我已經和將一切都給攤開說清了，我會給予相應的賠償，并且對外將一切過錯都攬在自己上。”

靖穆帝不以為然，“你總是在這個方面過于慈和。”

段齊岱很認真的想了想，“大概是因為，這世道對子真的過于苛刻。”

靖穆帝想到他不愿意娶妻的原因，忙追問他，“賀玥此人當真存在于世間嗎？你莫不是胡謅了一個名字來騙我？”

一個人當真會半點痕跡都不在世間嗎？

“時間太長，我都有點懷疑玥玥是否當真是存在的？”段齊岱面帶悲，“還是一切都只是我臆想出來的虛幻呢？”

靖穆帝閉口不再言，大抵是悲凄的氛圍太過濃重。

再后來，盧家犯了抄家滅族的大罪，盧家嫡也以罪奴的份被充進宮里，遠在西河道的段齊岱還特地修書一封，請靖穆帝多加關照，予后生安穩。

可惜越皇貴妃甚至早早死在了段齊岱的前頭！

興元一年，靖穆帝重逢已經是罪奴的越皇貴妃。

正殿，宮人有序的魚貫而，將幔帳掀開掛起，后服侍靖穆帝起穿。

罪奴滿紅痕的躲在錦被間，垂頭不敢語。

“你我乃舊識，段家家主也托朕照料你。”靖穆帝漫不經心的掃了床榻上的罪奴一眼，“我會許你一個尚可的位分。”

靖穆帝問，“你現如今什麼名？”

罪奴宮都得重新取名。

將頭的更低，怯懦開口，“草兒。”

靖穆帝聽聞這個名字，無甚緒的開口，“朕允你自己取一個名，只是不得冠盧姓。”

盧家犯了滔天大罪，此時后宮多出一位盧姓妃嬪，太過扎眼。

“玥，罪奴想給自己取名為玥。”思忖片刻后回道。

“玉氏玥？”靖穆帝垂眸看，抬起的頭，逡巡過的眼睫，譏諷開口，“朕與段家家主乃是好友，玥字你不得用。”

“況且你得記著，如今你歸屬于朕，不能起半點不該有的心思。”

“你既然喜歡這個字，那就改名為越吧。”靖穆帝說罷便不再理會床榻上的人，徑直拂袖而去。

越字的由來就是如此，不帶任何溫，只是靖穆帝的隨口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