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別擔心，二夫人看起來還好……”

阮清川趁著阮老夫人和蘇錦繡說話的功夫，徑直走進去了里屋。

里面的三個穩婆看到阮清川都愣住了。一般子生產，男子是不會進來的，怎地……們互相看了一眼，到底也沒有說什麼話。

一直跪在蘇姝床前的秀兒趕忙起，往后退了好幾步，把地方給阮清川讓了出來。

妻子蓋著被子躺在床上，發髻散，飽滿的額頭有一層細細的汗，鬢角的頭發也被汗水浸了，一縷縷的在臉上，狼狽極了。

慘白著一張臉，素日里最好看的一雙桃花眼也失了神，干裂、甚至還有痕在……像沒有生機的一般。

阮清川看著妻子，心口疼的無以復加，比著白天疼的厲害多了。

他雙手都在抖，單膝跪地，去握妻子的手。

“姝姐兒，我回來了。”

耳邊是悉的聲音，蘇姝想給阮清川回應的，但是下又一次悉的撕裂傳來。

痛的悶哼一聲，不住就要去咬。

阮清川眼疾手快的把自己的左手填進了妻子的里。

蘇姝已然是什麼都顧不得了，無意識的去咬阮清川的手指，牙齒都咬破了皮。

阮清川卻像是沒有覺到一樣，他用服的袖去給蘇姝額頭上的汗水，低聲哄：“好姝姐兒，你一定要堅持住。等生完孩子就沒事了。”

蘇姝的淚水刷地流了下來。

生孩子真的好痛啊……

大約過了半柱香的功夫，這一陣的疼痛又過去了。蘇姝松了一口氣，急促的息。

吐出阮清川的手指，看著上面的跡，哽咽著道歉：“……對不起。”

“沒有。”阮清川傾過去親了親妻子的額頭，惜極了：“在夫君心里，姝姐兒已經很棒了。”

蘇錦繡的徒弟小青端著熬好的湯藥走了過來，遞給了站在一旁的秋香，囑咐道：“我師傅說了，趕讓二夫人喝下去。”

這里面新加了當歸和益母草、人參。師傅說，能促進宮口收，也能讓二夫人多一些力氣，盡快的把孩子給生下來。

秋香應“是”，不過還沒有來得及做什麼。

阮清川卻手接過了小青手里的湯藥。他一勺一勺的喂給妻子喝，等喝完了還拿了汗巾給。

很快，蘇姝的下又疼了起來。蘇錦繡開被子給檢查，發覺宮口又開了半指，心里涌上來喜悅。

“二爺，您在這里不方便，先出去吧。”蘇錦繡說道：“……夫人也快了。如果順利的話，半個時辰孩子就出來了。”

只要宮口能繼續開，孩子就能夠順利的生下來。最怕的是宮口開不了，且產婦沒有氣力。

蘇姝聽出了蘇錦繡話里的輕快，自己也放松下來，和阮清川說道：“你還穿著服呢，先去換下來吧。”

服料子偏，又是在朝堂公務時穿的，總給人一種神圣的覺。實在是不適合待在產房里穿，再者，舉間也不如丈夫素日里穿的衫舒服。

“好，我聽你的。”阮清川站起。

他自己緩了緩緒，抬腳走了出去。

阮老夫人等人就在外屋守著，一看到阮清川出來，就都迎了上去。

阮老夫人問道：“姝姐兒怎麼樣了？”

阮清川了眉心，語氣沉沉地：“還好。”

他說完這句話并沒有離去，而是大致的問了問蘇姝究竟是為何事導致的提前發作了。

阮老夫人看了江氏一眼，簡要的和兒子解釋了兩句，“是你大嫂和姝姐兒鬧了點誤會。失手推了姝姐兒一下……”

沒有想著替江氏瞞什麼。

一個人做錯了事，就應該去承擔責任的，也好長長記。

江氏推了蘇姝從而導致了蘇姝提前產子……溫氏和阮陵寧等人都是不知的，這會兒聽阮老夫人提起，看江氏的眼神都變了。

溫氏更是毫不掩飾自己的鄙夷。

冷哼一聲，也不在江氏的邊坐了，起站在了阮老夫人的后。

江氏臉一白，窘迫的很。

“大嫂推了姝姐兒？”阮清川眸凌厲。

他掃了江氏一眼，語調冷如冰窖：“你不知道姝姐兒快要臨產了嗎？”

江氏被阮清川盯著，忍不住的渾發抖。阮清川平時那樣溫和的人，真的生氣起來，也是氣勢人的。如果眼神能殺人，怕是早被阮清川殺死了。

也終于意識到，阮清川不只是府里的阮二爺，他還是朝廷正二品大員，那日日跟在他后保護他安全的護衛都是頂尖的武士。就比如現在，庭院里都站了四、五個。氣派足的很。可不是虛的。

江氏結結地：“二弟……是我錯了……”

蘇氏這一胎生的艱難，看這滿屋的架勢，能不能生下來還不一定。

是真的知道害怕了。

阮清川沒吭聲。

他和阮老夫人說話，“母親，您用晚飯了沒有？”

阮老夫人搖搖頭，“我也吃不下。”

阮清川勸道：“您最近的一直不好，三餐一定要及時吃。等到姝姐兒生產估計還要好一會兒，您先回去青崖院吃些晚飯，再歇一歇過來也不遲。”

周婆子跟著附和：“老奴覺得二爺說得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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