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梅茹這樣的好子,都搬出“不孝”二字來迫趙姨娘和蘇妍,許是真的氣極了。
東次間的所有人很快都出去了。
蘇姝走在最后,擔心的回頭去看母親,又被寧湘給拉了出去。
寧湘低聲勸蘇姝:“大小姐放心,夫人不會有事的。”
以前就是伺候宋梅茹的,很了解,夫人不是沒有脾氣,只是弱,一般的事都不怎麼去計較,但若是認真起來,也是個不肯吃虧的人。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
蘇鴻和宋梅茹一起從屋子里走了出來,蘇姝上前兩步,去拉宋梅茹的手,“母親……”
宋梅茹拍拍蘇姝的手,“別擔心,母親沒事。”
看向站在廊柱旁邊的趙姨娘,說道:“以后姝姐兒和與哥兒房里的事,你就不必再管了。他們要吃什麼用什麼,甚至于奴仆的調度,都會直接去回事支,不經你的手。”
趙姨娘今兒鬧了這樣一場,為的就是掙個臉面,沒想到臉面沒有掙到,反而被宋梅茹母倆給“推了個這輩子都有可能翻不過的跟頭”。以后府里的各管事,估計再沒有人真心服從了。
趙姨娘臉蒼白著,可憐兮兮的去看蘇鴻。
蘇鴻卻沒有毫的解釋,反而吩咐趙姨娘,“我和夫人都商量過了,為避免矛盾,這樣做是最好的。你剛好也省心了。”
趙姨娘咬住了口腔的一塊,直到腥氣蔓延。
鎮定了許多,給蘇鴻和宋梅茹屈行禮,“老爺、夫人放心。我都記下了。”
秋日的明。
一陣風吹過,樹葉嘩啦啦作響。
蘇姝攙扶著宋梅茹去松軒看與哥兒,路上忍不住問:“母親,你究竟和父親談了什麼?他為何轉變如此大?”
母親沒有到時,父親還迫著讓給趙姨娘道歉呢。
宋梅茹姣好的臉上閃過悲涼之態,倒也沒有瞞兒,“你二舅母的外家族中辦了個私塾,在燕京城是極有名氣的,比國子監的名氣還要響亮。里面教書的先生都是博學大儒,還有一位是從翰林院退下的大學士。也因此,那私塾是極難進的。”
“說來也怪了,只要是在那私塾里讀過書的,出來科舉,無論名次高低,竟然都能中舉。”
嘆息道:“你父親以前就和我商量過,想通過我的關系送華哥兒進去私塾……我一直不肯,除了不想求人之外,也是不想讓你二舅母去求人。最重要的是,那華哥兒畢竟是趙姨娘親生的,我一看到他就喜不起來。”
“所以?母親這一次是答應父親了。”
宋梅茹點頭:“你父親這個人,最是看重家族利益和前程的。我答應想辦法送華哥兒進去私塾,他立刻就答應了我的請求……”
為了的一對兒,做什麼都是甘愿的。
“母親。”
蘇姝握住宋梅茹的手,“謝謝你。”
沒有人知道,被父親迫著向趙姨娘道歉的那一霎那,心有多冷多痛。
但是母親的出現,就像,那全然護著和趙姨娘母對抗和父親對抗的姿態……就覺得渾都暖洋洋的,再不怕冷和痛了。
“傻孩子。”
宋梅茹笑著反握兒的手,“和母親還用道謝嗎?你一降生世間,母親就注定是那個護佑你長大的人。所以,永遠都不要和母親道謝。”
這件事也怨,昨夜本來是要和丈夫解釋姝姐兒整治松軒的事,結果丈夫先睡著了。又想著等到早上再開口解釋,結果一醒來,丈夫就已經離開了琉璃院。
就這麼一會錯開的功夫,就被趙姨娘占了先機,還好及時趕到了弄墨堂,要不然還不知道的姝姐兒要吃多大的虧呢。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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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趙姨娘母倆相攙扶回去留春院,一路上誰也沒有說話,直到進了正房。
趙姨娘一直埋在口里的鮮吐了出來,沾染了雪白的領,整個人像是瞬間失去的花朵,迅速的衰敗。
蘇妍“哇”的一聲哭出來,“娘親,您怎麼了?”
嚇得直接用袖去給趙姨娘邊的,連隨攜帶的帕子都忘了用。
趙姨娘搖搖頭,卻不說話。
蘇妍轉去罵跟在后的清云、清雨,“你們是瞎了嗎?快去請寧大夫過來。”
清云、清雨連聲應“是”,倆人也從未見過主子這般慘痛的模樣,都懵了,本沒反應過來。
“不許去請寧大夫。”趙姨娘卻開口阻攔,又讓蘇妍扶躺在床上。
蘇妍的淚水一雙雙往下落,非常不明白娘親的意思,“您病了就要去診治啊。干嘛要拖著?”
“傻妍姐兒,哭什麼?”趙姨娘手去給兒眼淚:“娘親好好的,吐這一口,不過是氣急攻心了。吐過也就好了。”
趙香兒已經在弄墨堂丟夠臉面了,更不能再讓別人知道吐了……自從跟了蘇鴻后,半輩子活的強勢,就是撐也要撐著,尤其是不能在宋梅茹母倆的面前示弱。
的妍姐兒和嫵姐兒還小,若是一旦失了強勢,蘇姝那個厲害樣子,還不把妍姐兒和嫵姐兒欺負到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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