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寵的趙姨娘更是哭的梨花帶雨。

蘇鴻不由得想起次是燕京城有名的品貌甚好的才，這還是多虧了趙姨娘的好教養。

他說：“姝姐兒，妍姐兒說得對。你該對趙姨娘多些尊重和寬容，不要為了小來小去的事擱在心里，也顯得你不大度。教養子，管理家宅，也是極其勞累的。”停頓了一下，又說：“那管事婆子你換了也就換了，不算是大事。但是你要向趙姨娘道個歉，就算是你不敬長輩吧。以后但凡有別的想法，還是要去和趙姨娘商量著來才是，上了年歲，也終究比你有經驗。”

蘇姝即使再清楚父親的為人，心還是被刺了一下。

笑了笑：“父親要我做什麼我自然會去做，您說的也對，原本趙姨娘管理家宅是勞累的，但是偏偏又管理不明白與哥兒房里的人和事，折騰來折騰去的，還要過來父親您這里，讓您做主。豈不是更勞累了？”

“至于妍姐兒嗎？是為了姨娘才開口的，畢竟是姨娘親生的，不向著姨娘難道還會向著我？言辭多加偏頗也算是人之常。”

蘇姝的話說完，趙姨娘和蘇妍的臉都變了變，這話明著是順從蘇鴻的意思來，卻言辭之間俱是指出了們的私心，太有深意了。

蘇妍抬眼去看蘇姝，卻發現也同樣在看著自己，一向水汪汪的桃花眼竟然凌厲無比。

唬的心口急速跳了幾下。

不過很快，又平穩了下來，極緩慢的沖著蘇姝揚起角。蘇姝再是正室嫡又怎麼樣呢？現如今父親站在娘親的這邊，而娘親又管理著家宅，就不信蘇姝還真能不給娘親道歉？

只要蘇姝一開口道歉，就是在向娘親低頭，這樣的消息很快就能在闔家傳揚開來，到時候還有誰會在乎正室嫡出的份呢？不還都是事事依娘親為尊。

蘇鴻聽出了長話里的含義，卻不予理會。在他看來，家宅的事都是小事，比不得朝堂大事，糊里糊涂的過去也就行了，較那麼真干什麼呢，日子不還是要照常過。

他著急去衙門公務，眼看著時辰也不早了，便催促了蘇姝一句：“姝姐兒？”

示意長趕給趙姨娘道歉，別耽誤了他過去衙門。

父親這是在迫嗎？

蘇姝眸冰冷，深吸一口氣。

“愣著干嘛？”

蘇鴻看長無于衷的，以為沒有聽懂自己的示意，索挑明了講：“姝姐兒，快點給趙姨娘道歉。”

“憑什麼？”

扶著林嚒嚒的手，氣吁吁的宋梅茹終于趕到了：“要我姝姐兒給一個妾室道歉？斷斷不可能。”

發髻上簪的赤金頭簪有些歪了，額頭上也薄汗點點，能看出來是著急過的。

屋里的眾人都屈給宋梅茹請安，齊聲聲地：“夫人安好。”

宋梅茹卻沒有擺手讓眾人起來，松開林嚒嚒的手，緩了一會兒，徑直走向趙姨娘。

一向贏弱的婦人脊背的筆直：“趙姨娘，我姝姐兒為何要向你道歉啊？”

“夫人，是老爺說的。”

趙姨娘眼圈紅著，“妾侍并沒有讓大小姐給妾侍請安。”

蘇鴻長嘆一聲，他本來想要快點理完眼前的事，好過去衙門的。現在妻子宋氏也到了。估計是更加麻煩了。

他說：“是我的主意。姝姐兒不尊重長輩，道個歉又怎麼了？”

宋梅茹笑的好看極了，卻強的反問蘇鴻：“長輩？現場除了你和我是姝姐兒的長輩，難道還有別人？”

蘇鴻被噎了一下，“趙姨娘也算是。”

“老爺都說了也算是，可見并不是。趙姨娘伺候你，給你生兒育，說好聽了，是蘇家的功臣。說難聽的，不過是個生孩子的人罷了，算什麼呢？不說燕京城的世家貴族了，就算是稍微有點錢財的，也都會納個妾，生的孩子是主子，妾反而是奴婢了。更何況我正經的嫡出姐兒？”

宋梅茹嚴肅又冷淡：“趙姨娘這樣的……老爺自己想一想，算姝姐兒哪門子的長輩？”

最后一句話嚴厲極了，又出濃濃的蔑視。趙姨娘像是不了，整個人都搖搖墜。

蘇妍一把扶住趙姨娘，滿臉的恥辱之連掩飾都沒有，“母親說話也太刻薄了。”

宋梅茹冷笑，“妍姐兒，大家都說你的教養好。我看也不過爾爾。我和你父親說話，你一不行禮二不問安，一張竟然教訓起你的嫡母？是誰給了你不孝的膽子？”

盯著蘇妍：“是你姨娘教你的不孝？”

“夫人，冤枉啊。”

趙姨娘拉著蘇妍“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妾侍縱是再不懂事，也不會教導二小姐不孝嫡母。二小姐……剛才是被迷了心竅。”

這年月的不孝，告到衙門去是要吃板子的。

從不發火生氣的人，真正的發火生氣起來，是很嚇人的。

蘇鴻也被震懾到了，難得的沒有反駁，妻子宋氏給他的印象一直是溫順平和，弱無依的子。突然間有了這樣的氣勢，他也很不適應。

東次間的其余人等也都被嚇住了，除了趙姨娘的哽咽哭泣聲，簡直是雀無聲，丫鬟、婆子們個個都還是行禮的姿勢，一不敢。

蘇鴻看著跪在地上的趙姨娘和次，擺手道：“都出去待著，我要和夫人好好說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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