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姨娘好算計啊。”
蘇姝冷笑:“……看來我昨日整飭松軒,是真到了的便(bian)宜。”
再不濟,前世也是在阮家后宅活了一輩子的人,后來又落魄,什麼骯臟的事都見過了。
事發展到這一步,要是還沒有看明白,那才真是蠢到家了。
趙姨娘故意找了個眼生的小丫鬟給傳話,大概就是為了在父親面前告一狀,然后讓父親好好懲罰一次……隨便再顯示一下在蘇府的絕對重要。
寧湘是一直在蘇鴻邊伺候的,趙姨娘是如何和老爺講的,聽的真切。
也因此,更擔心蘇姝。
“大小姐,您趕離……”
寧湘的一句話還沒有說完,清雨挑開正房的靛藍細布簾子走了出來,看到蘇姝,揚聲行禮:“給大小姐請安。”
清雨的聲音清脆又響亮,自然傳到了東次間正在吃早餐的蘇鴻耳朵里。
他把筷子“啪”一聲放在了碟碗上,怒氣沖沖:“別人都說姝姐兒膽子大,我原來還不信,今兒是徹底信了,做了錯事不知悔改還罷了,要知道躲著我也還算好。現在到底算什麼?來我的面前耀武揚威嗎?”
蘇鴻猛不防的作把站在一旁給他布菜的趙姨娘嚇的一激靈,拍拍口,笑的越發:“老爺,大小姐年紀還小呢,正是好臉面的時候,您可不能教導。”
趙姨娘不說這話還好,一開口,蘇鴻氣的更厲害了,“還小?及笄禮都過了,馬上都是要親的人了,這樣的年歲還算小?再說了,我是的父親,父親教導兒,是天經地義的事,天王老子來了也是這個理。我今兒倒是要看看,看誰敢阻攔我?”
他的話一落地,立刻吩咐站在趙姨娘后的清云,“去請大小姐進來。”
清雨的故意請安,隨后清云又出來請蘇姝,說是老爺讓進去。
寧湘嘆息一聲,“大小姐,奴婢對不住你。”想阻止蘇姝進去老爺書房的,但是并沒有做到。
蘇姝笑了笑,“你的好意我都知道。這原本也不是你的錯,更不用和我道歉。”
既然敢手置了趙姨娘安排進去松軒的李嚒嚒,也就不怕今兒的后果。
和趙姨娘之間,新仇舊恨,總要真刀真槍對上的,現在就撕開了臉也好。更不必平日里虛以委蛇了。
每日里看到趙姨娘對微笑,心里卻在想著要如何如何算計,也實在是惡心人。
蘇姝抬腳走上了轉角游廊,喚寧湘一起,“走吧,我們一起進去。”
蓮兒手捅咕了一下一直東張西的紅兒,用口型讓去秋水院請夫人趕過來老爺的書房。
紅兒點點頭。
本來也機靈,趁著沒人注意,一溜煙就跑了。
蘇姝去東次間給蘇鴻請安,趙姨娘看到還恭敬的行了禮。
蘇鴻的臉很不好,擺手讓蘇姝起來回話,又沖著趙姨娘說道:“我早說過了,你也是的長輩,不必和請安的。”
趙姨娘抿一笑,“妾侍習慣了。”
蘇姝也笑,和趙姨娘說道:“姨娘是個禮儀人,我一早就知道,只是再懂得禮儀也比不得順從父親的意思來的好,父親在府里的地位那可是第一位的……要不,總讓人覺得姨娘口上一套,心里一套,是個表里不一的人。”
趙姨娘狐貍眼里的戾一閃而過,覺得蘇姝過于伶俐了。
委委屈屈地:“大小姐說的是,妾侍記下了。下次必不再犯。”
“能記下自然是好的。”
蘇姝轉去看蘇鴻:“父親,您說兒說得對不對?”
蘇鴻是什麼脾的人,一直都知道,耳子,優寡斷、一心為了自和仕途著想,對他無用的人連理會都懶得理會。柳姨娘和嫻姐兒不就是個例子嗎?很顯然趙姨娘也知道蘇鴻的脾,又格外的迎合,所以在蘇鴻的面前才無往不利。
蘇姝并不屑于迎合父親,但是很屑于看著趙姨娘吃癟。
果然,蘇鴻聽到長很遵從他的話,神和緩了些,“坐下說話吧。”
他想著長雖然行事任乖張,但到底心里還是惦記著他這個父親,一時間心便了。又和趙姨娘說:“姝姐兒的話有道理,你也要往心里去。”
趙姨娘:“……”
一口氣憋在嚨里,出不來也咽不下去,著實的難。同時又納悶兒,宋梅茹那樣任人拿、綿綿的一個人,生出個兒竟然十足的本事好,三、兩句話之間就能撥人心轉變。
趙姨娘低頭應“是”,再抬頭依舊笑容滿面:“妾侍謹記老爺的教誨。”
費心做了陷阱,既然蘇姝已經跳了一只腳,那另外一只腳也必須要跳下來。
只是還沒有等開口,蘇姝卻雙眼通紅,“父親,您昨日去衙門走得早……不知道與哥兒病中艱險……我喂他喝藥都覺得驚心。他喝兩口總要吐一口,飯也吃的極了。”
的淚水在眼眶里直打轉:“兒實在是擔心。”
與哥兒吃飯是不香,喝藥也會吐,但是也沒有蘇姝說的嚴重,之所以這樣說,不過是想讓蘇鴻別完全被趙姨娘蒙蔽,心有愧疚而已。
蘇鴻再看不上蘇琪與,那也是他的嫡子,他的脈,心怎會一點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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