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您回來了？”

蘇鹿的宮紅兒正在替收拾東西。

蘇鹿眼中噴火，氣的將包袱全部扔在地上，抬手摔了花瓶不解氣，發瘋一樣砸了能砸的所有東西。

“怎麼能這樣對我！顧清珩……顧清珩你怎麼能這樣對我……”

蘇鹿披頭散發坐在地上，郁不已。

紅兒早已經習慣這樣，自從知道消息后，這宮中幾乎每天換一次陳列。

不知道有多無辜的花瓶碎骨。

“娘娘，別再氣惱，這樣對您玉康健有虞。”走近然后蹲下撿那些碎片。

蘇鹿見狀，突然冷酷道：“握。”

紅兒聞言一抖，詫異道：“娘娘？”

腦子中有了可怕猜想，但蘇鹿從前從來不會將這些發泄在上，通常都是那些小宮遭罪。

“奴婢……”

“賤人！連你也欺辱我，打量本宮往后不是貴妃就敢不聽我的話？”

蘇鹿打了一掌，冷酷道：

“本宮再說一遍，握它……”

眼看著對方猶豫，蘇鹿直接抓住手按，看著指中流出閉眼的，心才好幾分。

“不許出聲，否則你知道后果！”

紅兒臉蒼白，想起以往那些不如蘇鹿意的小宮們的下場，咬牙吞下痛。

片刻后，蘇鹿站起來，搖搖墜，盛氣凌人褪下寶石護甲扔在自己面前。

“賞你了。”

這無疑是赤的辱，但紅兒拿過來出笑容：

“奴婢多謝貴妃娘娘的賞賜。”

知道蘇鹿最在意什麼，也知道這樣說能讓蘇鹿暢懷。

果然蘇鹿出往日的笑容，走到梳妝臺前：

“今夜你和本宮去一趟。”

“就算我要走，也要弄清楚到底是哪個賤人勾引了陛下！”

這些年這件事讓如鯁在，往日顧清珩一直沒有顯倒也罷了。

如今眼看是踹掉后要給那賤人騰位置。

若是名門貴，顧清珩沒有理由不立馬將人接進宮中。

只有一種可能，會讓九五至尊只臨對方畫像，而不敢公之于眾。

對方已經嫁人！

想到這里，蘇鹿眼中興不已，若真是這樣，那當不貴妃，對方也別想好過！

“可是……貴妃娘娘。”

紅兒握著流不止的掌心，然后怯生生道：

“那月樓是地，上一次我們能進去已經是僥幸，這一次……”

“廢話，一切本宮自有決斷！你按照本宮安排行事就好。”

蘇鹿這話一出，紅兒便知道再無轉圜余地，點頭：

“是，貴妃娘娘。”

乾清宮中，顧清珩站在窗前，著外面的高大白玉蘭，潔白的玉蘭在枝頭，沐浴著月。

這時候長河進來：

“殿下，趙明珠暫時沒有靜，天黑后就睡了。”

“睡那麼早？”

顧清珩挑眉，他以為對方起碼通宵達旦，通宵達旦罵他。

“就沒有放聲罵朕？”

長河想起來那些話，角。

陛下也真是，知道自己肯定被罵過，還要來問一次。

他點頭：“罵了。”

顧清珩聽后溢出笑：“罵朕什麼了？”

長河面容嚴肅，早已經不像當初，剛開始聽見后復述難以啟齒。

“陛下恕罪……挨千刀的顧清珩，老娘就知道你不是個好東西！狗東西，日夜折磨老娘還不夠，現在終于要自由了，竟然還要強制我當牛做馬。早知道當初就該拿蟑螂涮涮水，再給你倒茶，讓你知道什麼是社會險惡！啊啊啊啊啊啊啊死男人，祝你痿早泄不起來，一輩子當個孤家寡人只會呱呱呱！”

這一通話實在太過順暢，等長河意識到自己說出什麼后，他跪下：

“請陛下賜罪！”

往日著趙明珠罵人，幾句狗東西算是最多說的了，今天這容怎麼新增加了那麼多詞匯。

長河還是覺得自己大意了。

余果然看顧清珩臉黑了，還約約有些笑，只是那笑怎麼就那麼森森。

“你去，將人砍兩節喂豬。”

長河聽后著頭皮道：

“陛下？真的假的啊？”

長河對趙明珠這些話雖然驚訝，但他以為陛下早就習慣了，這麼多年都是被這樣背地里罵過來的。

顧清珩轉過，輕飄飄道：“君無戲言。”

長河一聽應下來，轉出去了。

門外的長樹拉住他：“怎麼這麼快就出來了？陛下讓你去干嘛？”

這麼晚了，長河還能去哪里？

長河握住腰間的劍：“陛下命我去砍死趙明珠，然后喂豬。”

長樹聽后震驚，然后拉著弟弟走遠些：

“所以你正要去砍死趙明珠？”

“陛下是這樣說了，我這屬下還不照辦？”

長樹簡直是醉了，他恨鐵不鋼道：

“求你了，能不能腦，這些年這樣的命令下了多，趙明珠還不是見到了第二日的太？”

“我也覺得，所以我追問陛下，他說君無戲言。”

長河仍然覺得自己已經夠謹慎了，這次陛下應該是真了殺心。

長河聽后嘆氣，然后拍在自己腦門上，再拍長河腦門：

“陛下的話都是君無戲言，那趙明珠也該死了千百次。”

長河聽后簡直無語：“那你的意思是，這次也靜靜揭過去算了？”

“不然呢？”

長樹簡直郁悶了，然后道：

“就你這腦子，我看就算有心儀子，你也把握不住，只能錯失幸福！”

月樓前，蘇鹿著前方守衛。

靜靜等著，突然隔壁有聲響傳來，有了些火。

“是不是著火了，去看看。”

而蘇鹿就靠著這個時候趁機進了月樓。

進去后便是許多掛著的畫卷，上面的子穿著各異，甚至連發髻上的珠釵都未見重復，可見繪畫之人對其觀察微。

蘇鹿挨個看過去，然后仔細找每一卷畫上的蛛馬跡，但找了許久都沒有畫中人是誰的線索。

這時，蘇鹿突然想起看畫的背面，挨個看過去，皆是空白，正當要放棄時，最后一幅畫有了字。

明珠明珠。

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是指的顧清珩待之心，如待明珠？

這是捧在掌心怕掉了，含在口中怕化了？

蘇鹿心中嫉妒得酸水一直冒起來，真是越發好奇對方到底是誰了？

能讓顧清珩如此念念不忘到這種程度！

這種緒下，蘇鹿心中卯足勁要找出這人到底是誰！

來到一架子面前。

上面全是各種竹編螃蟹，大小眼，實在丑陋。

除了中間那個實在老舊只能勉強看出形狀，剩下的越往后越嶄新。

蘇鹿腦中似乎有了些印象，這個東西曾經見過？

蘇鹿不放過一點線索，然后努力思索自己到底何何時見過這丑東西。

這時候腳步聲傳來，蘇鹿被嚇了一跳，轉過看來人后然后松口氣。

的宮紅兒來了，小心翼翼道：

“貴妃娘娘，怎麼了？您找到這子是誰了？”

“小心些，不要驚了外人……”

這個時候蘇鹿就算想發火，也不得不抑緒，對著紅兒招手示意過來。

“你來看看，這個竹螃蟹你見過沒有？”

紅兒聞言湊近，然后看過去，過了會：

“貴妃娘娘，奴婢沒有見過。”

蘇鹿拿起那螃蟹端詳，這種不上不下的覺讓煩了。

就像今日見那趙明珠一樣，明明知道沒說實話，卻不能得罪對方。

想到這，蘇鹿就丟在地上狠狠踩了幾腳：“賤人！”

紅兒見狀嚇壞了，們來這本來就是冒險，如今蘇鹿竟然還踩壞東西。

“貴妃娘娘息怒啊，咱們還是趕繼續找這畫上子的線索，不值得為這種玩意費心。”

說著，連忙將螃蟹撿起來，然后將剩下的螃蟹往前挪，補上了空位。

這麼多相似的，陛下應當發現不了了一個……

弄完后，就見蘇鹿著螃蟹出神，心中苦不迭，這位主就真跟這件過不去？

“本宮知道在哪里見過了。”

蘇鹿直勾勾盯著，然后就聽道：“在書房前。”

“真的？那娘娘，這到底是何人的東西？”

蘇鹿怒火滔天，陡然想起那句明珠明珠。

竟然是，竟然是趙明珠那個卑賤之人！

開春時，照舊帶著糕點去書房，趙明珠就坐在廊下，手中拿著細竹條編著。

只是那時候編了一半，蘇鹿也就沒有放在心上！沒想到這狐子就在自己邊！

“娘娘的意思是趙姑姑？”

宮聽后也十分震驚，以為是什麼名門貴，再者是陛下而不得之人。

怎麼都沒想到，是一個宮？！

即便趙姑姑很早就跟著陛下，但最后也只是個前宮啊。

“可是娘娘，這不合常理，只是一個宮而已，陛下萬人之上要寵幸宮又有何難？”

當今后宮唯有一個貴妃，本就惹來眾臣不滿，若是陛下喜歡了宮收進宮，那些臣子們非但不會阻撓，反而會高興。

“陛下若真喜歡趙姑姑，他為何要這樣藏著掖著？”

蘇鹿聽著這話，起先也不明白，突然就想起來之前在書房說的話了。

他不需要自己了。

他不再需要自己做擋箭牌了。

若是顧清珩在登基初期便將趙明珠迎娶進宮，那勢必會惹來非議。

但現在顧清珩大權在握，他再想做這件事，就易如反掌。

所以就沒有存在的價值。

“趙明珠！我要殺了！”蘇鹿深吸一口氣，轉就要走。

“娘娘，您三思啊！”

如果那趙姑姑真是陛下一直喜歡的子，他這樣籌謀得到對方，蘇鹿和作對又能有什麼好下場！

這時門自開，站在門外的顧清珩噙著笑：

“蘇鹿，你為什麼一定要做蠢事？”

蘇鹿也被驟然出現的顧清珩嚇了一跳，咬道：

“陛下，這些畫都是在畫趙明珠那個賤婢是不是！”

“趙明珠有什麼好，出卑賤，來歷不明！”

當初對顧清珩周圍的宮都徹查過，唯有這個趙明珠一直如迷霧。

蘇鹿說到這里，才從記憶中想起故人：

“還和那個趙明珠同姓名，您就不怕是轉生回來找陛下索命？！”

這話讓旁邊的紅兒都嚇傻了，趕忙跪下磕頭：

“陛下饒命！奴婢本不想來，但貴妃娘娘迫奴婢，否則就殺了奴婢，奴婢是不得已而為之啊！”

顧清珩沒有將視線放在上，很快就有侍衛將拖出去，期間那螃蟹掉在地上。

“蘇鹿，這些年朕以為你是個聰明人。”

顧清珩走近，然后在蘇鹿目下，他彎腰將螃蟹撿起來，眸中逐漸浮現戾氣。

“既然你要尋死，那便去死好了。”

他展著竹條，作上的惜依稀可見。

蘇鹿聽后震驚后退：“顧清珩，你不能這樣對我！”

沒想到眼前人竟然說如此殘忍，竟真的對了殺心！

“長河。”顧清珩懶得再說話。

長河應聲出列，拔出劍朝蘇鹿而去。

蘇鹿見狀瞳孔劇，步步后退，尖道：

“我你這麼多年，你如此對待我，就不怕你跟我一樣，最后求而不得嗎？！”

長河有些同看著眼前人，可比趙明珠不怕死多了。

但是命沒有趙明珠。

果然，下一刻就聽顧清珩下了命令：

“將舌頭割了，做人彘。”

蘇鹿聞言瞪大眼，正要說話，只覺得口中劇痛，一個落在地上。

“唔唔唔！”

蘇鹿劇痛無比，跌坐在地上，隨即驚恐著嚨，說不出話了。

隨即就看見自己的舌落在不遠，口中腥氣讓幾作嘔。

顧清珩冷漠看著眼前這一幕。

這時候長樹進來，他看著地上的蘇鹿，然后撇開臉道：

“陛下，宮外暗衛傳來消息。”

顧清珩接過紙條，然后看了上面容。

紙條在他手中了，趙明珠帶著包袱，準備逃走了。

“陛下，屬下前去將人帶回來？”長樹見狀道。

他都替趙明珠把汗，怎麼還真準備跑啊？跟了陛下這麼多年，還不清楚其脾？

顯然顧清珩不準備只讓長樹去，他轉，明黃廣袖旋轉：

“把這里清洗干凈，還有將底下地牢收拾出來。”

“朕親自去。”

趙明珠，你最好能巧舌如簧，否則……

宮外，趙明珠背著金銀細小心翼翼探頭，確定沒人守著悄聲關上門，然后準備趁著天剛亮跑路。

那時候城門剛開，看守的人都很懈怠。

自己只要抓住這個機會，就能自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