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靳堯額角青筋一跳，幾步走過去，“們母說己話，你在這兒礙什麼事？趕滾！”

話音未落，他揪住蕭霆的領，不由分說就把人往外拽。

蕭霆今晚也喝了不，一時沒防備，竟真被他生生從沙發上拎起來，踉踉蹌蹌地給拖出了別墅大門。

蕭霆憋了一肚子火，可看著同樣被趕出來的霍靳堯，什麼火都散了。

.

認親宴的熱鬧勁兒還沒散，一場寒流而至，程家外婆到底沒熬過這個冬天。

溫翹接到噩耗時正哄舟舟午睡，立刻讓蕭乙過來照顧舟舟，趕去了程家。

整個葬禮期間，都陪著程恰恰。

霍靳堯和韓子躍，跟程墨深是穿一條子長大的兄弟，這種時候，自然也都在。

最后一天守夜，韓子躍看著程墨深蒼白的臉，忍不住問：“你行不行？臉這麼差。”

程墨深搖搖頭，聲音有點啞：“老太太年紀大了，這些年病痛就沒斷過，走了……也算解。”

他看了看邊兩個兄弟，“你們不用一直耗在這兒，都去忙吧。”

韓子躍一咧：“你可別想多了，堯哥賴在這兒可不是沖你。”

程墨深順著他的目，看向靈堂外面正低聲安程恰恰的溫翹。

霍靳堯語氣平淡：“說起來，老太太走了，怎麼也沒見你站到孫婿的位置去？”

韓子躍：“……”

.

這幾天溫翹都住在程家。

半夜，著黑，下樓找水喝，好不容易找到飲水機。

客廳的燈“啪”一聲亮了，刺得眼睛一瞇。

霍靳堯高大的影從沙發上站起來，手里還著遙控。

溫翹嚇了一跳，沒好氣地拍著口：“想嚇死誰啊你！”

他幾步走到跟前，眼神沉沉地落在臉上，“跟他在一起，你……過得好嗎？”

溫翹端著水杯，語氣平靜：“他對我很好，很坦誠，什麼事都不瞞著我。”

霍靳堯守了兩三天，眼下泛著明顯的青黑，“可這兩三天，他人影都沒見著，連個電話也沒給你打。”

溫翹角輕輕一勾，“我們夫妻打電話，當然是等我回房間之后，悄悄打。”

霍靳堯結狠狠滾了一下，“要是了委屈，告訴我。”

溫翹抬眼看他，忽然笑了笑，“好啊，哥哥。”

說完，端著水杯，頭也不回地上樓了。

一樓客房門邊，韓子躍斜倚著門框，咂咂，“哎呀呀，這關系的，舅甥了夫妻，夫妻又變兄妹，堯哥，別說咱北城了，放眼全世界，估計都找不出比你更……榮幸的。”

霍靳堯眼神冰冷，都沒看他，直接推開旁邊一間客房的門，重重地摔上了門。

第一次在霍靳堯這兒占了上風，韓子躍心大好，心里滋滋地回自己屋睡覺去了。

葬禮的事總算忙完，溫翹陪了兒子一天，第二天晚上，去了陸令慈的別墅。

陸令慈早等著了，茶幾上擺滿了溫翹吃的水果，切得整整齊齊。

母倆挨著坐在沙發上，陸令慈一個勁兒往手里塞剝好的荔枝，看吃比自己吃還高興。

溫翹吃了幾個，了手：“媽，那個專訪，什麼時候能安排上？”

陸令慈作頓了一下，“再等等吧。”

溫翹搖晃著手臂，“媽~，就一個專訪而已，您是不是故意拖著時間？”

陸令慈放下荔枝，握住溫翹的手，眼里全是擔憂：“翹翹，你真的都想好了嗎？媽是怕一旦公開，很多局面就收不住了。”

溫翹反握住，眼神堅定：“沒事的媽，都安排妥了，安全絕對有保障。”

陸令慈看了好一會兒，終于點頭：“好，媽盡快給你安排。”

“謝謝媽。”溫翹靠進懷里。

.

同一時間，霍氏大廈頂層。

程偃推門進來：“霍總，今天加班嗎？”

霍靳堯扯松領帶：“不加，回公寓。”

程偃走近一步，聲音低了些：“太太今天去了夫人那邊。”

霍靳堯腳步沒停：“嗯，我有些日子沒去看我媽了。”

“……”

程偃趕把自己的手機遞過去：“您還是先看看這個吧。”

屏幕上是一條醒目的娛樂新聞標題：

「知名飛機工程師溫翹與人蕭霆好事將近，未婚生子多年，終將擇日補辦婚禮！」

霍靳堯死死盯著屏幕，那眼神像恨不得要把屏幕里的人燒穿似的。

他膛起伏了好一會兒，“蕭霆這個人，查得怎麼樣了？”

程偃頭皮一：“霍總……”

霍靳堯抬眼看他，那眼神讓程偃后面的話都咽了回去。

他著頭皮匯報：“太太當年去西北，蕭霆確實也在西北拓展業務，太太生下孩子后，蕭霆西北和海城兩頭跑，但蕭乙這四年大部分時間都在西北，幫太太帶孩子，從這些跡象來看，他們在一起，確實……有可能。”

霍靳堯眼神能殺人：“我讓你查的就是這些？”

程偃冷汗都要下來了：“真……真查不到他黑料，尤其是人方面，干凈得簡直離譜，試圖靠近他的人，下場都慘，說是‘尸骨無存’都不夸張，比您還潔自好……”

霍靳堯冷笑一聲：“我就不信了，繼續說。”

程偃咽了口唾沫：“至于太太這次回北城的真正目的，對不起霍總，我查不到一點蛛馬跡，我懷疑可能是國航那邊的部機。”

他頓了頓，小心翼翼地補充，“哦，還有那孩子，我查了出生證明，是三年前的10月份，懷孕應該是在同年一月份，那時候太太已經離開您了，應該，和您沒關系。”

霍靳堯：“……為什麼你今天說的每一句話，都讓我想剁人？”

程偃干地笑了一下：“那個……看在下一句的份上，您先別急著剁我。”

霍靳堯：“說！”

程偃飛：“那孩子溫云舟。”

霍靳堯豁然抬頭，“隨母姓？”

他記得蕭家雖然背景復雜，但骨子里對家族姓氏和脈看得極重，怎麼會允許自家后代跟母姓？

程偃也說：“我查了蕭家五代以，不管男，從沒有隨母姓的先例。”

霍靳堯好像被閃電劈了一下，瞬間清醒，抓起外套就往外走：“備車，回公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