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玉笑過以后,又嘆:“這不是聘禮的問題,這是你的名聲問題。”
鄔七七:“我的名聲沒有問題。”
阮玉:“再者說,退一半,顯得我有點虧。”
知兒莫若母,阮夫人一聽這話,還微微愣了愣,接著便眉目舒展,明白他話里的意思了。
鄔七七尚不是很明白:“你不能要全退吧,這樣我也有點虧啊。你看從我們定親以來,我跑前跑后,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
阮玉:“你的確很辛苦,我不能讓你一無所獲。你若堅定不改心意的話,聘禮就不退了。”
他的語氣里,沒有了當初的惘然,只有一種對往后日子的全力嘗試和認真對待的決心。
鄔七七眨眨眼:“那你豈不是虧大了。”
阮玉:“所以我不打算悔婚。”
鄔七七這才反應過來,笑道:“你愿意跟我繼續結婚了?”
阮玉點點頭,道:“你為子,尚且不懼前程,而我為男子,又有何可懼。”
隨后鄔七七就咋咋呼呼地跑來找馮婞了,甫一看見沈奉,就朝他撲來:“大表姐,告訴你一個好消息!”
沈奉抓起屋檐下的掃帚就抵向:“告訴就告訴,不要靠這麼近。”
馮婞從屋里出來,及時轉移注意力:“讓我也聽聽,究竟是什麼樣的好消息。”
鄔七七近來覺得這大表姐夫尤為的好相,連忙道:“就是我和阮哥哥的婚事,我們決定等回楚西以后就辦婚禮。”
沈奉臉一轉,頗為和悅:“的確是個好消息。”
鄔七七有些憾:“只是你們可能就趕不上吃我們的喜酒了。”
馮婞:“沒有關系,我們還趕得上送你一份新婚賀禮。”
鄔七七道:“表姐夫,你們現在出門在外,什麼都沒有啊,你要送禮的話也得等你們回京以后,可那時我們都結完婚了。”
馮婞:“上次去匪寨不是搜刮了許多財寶嘛,從守備的家里也抄出不珠寶,一會兒你去選個十來件,給你當嫁妝。”
鄔七七眼神一亮:“隨我怎麼選嗎?”
馮婞:“當然是隨你選。”
鄔七七:“我肯定挑貴的選呀。”
馮婞了折柳摘桃:“你們帶去挑。”
鄔七七轉頭就跟折柳摘桃去了,滿心歡喜地著小手道:“我這大表姐夫可真不賴,長得好看,人還大方。那一會兒我可要獅子大張口了。”
沐禮關的事已經基本安排妥當,阮玉也已度過了危險期,帝后的隊伍便要啟程回京了。
西北軍這邊由馮婞手下的將領帶領,他們會在沐禮關再留些時日,等阮玉的傷況恢復到可以上路了以后再行返回楚西。
衙門的后宅可以繼續給阮玉安頓,日常所需也已準備充足。
董太醫還留下好些個方子供他日后療養。
阮夫人親自來送行,行大禮道:“皇上皇后為阮玉所做一切,民婦銘五,沒齒難忘。民婦無以為報,唯有為帝后祈福,祈愿帝后常康健、相知不相疑。”
馮婞道:“承夫人吉言。”
馮婞走的時候,阮玉在屋中休息,他靠在床上,能夠聽見前邊有兵甲行傳來的聲音。
鄔七七跑進屋道:“阮哥哥,大表姐馬上要走了,你要去送送嗎?”
阮玉搖搖頭,道:“七七,你去替我送吧。”
鄔七七道:“我肯定要去送啊,我是來問你去不去,你要是去的話,我就扶你過去。這一走,得一年都看不見了呢,還不知道今年過年還回不回來呢。你雖然看不見吧,但多聽聽聲音也好啊。”
阮玉:“我看得見。”
鄔七七疑:“你不是蒙著雙眼嗎?你眼睛好了嗎?”
阮玉:“我心里看得見。”
鄔七七問:“你都不跟道個別嗎?”
阮玉:“已經道過別了。”
鄔七七:“你都不去送,你心里放下了嗎?”
阮玉:“是同窗摯友,是救命恩人,是西北的/將軍,是錯過的景。我不必非要把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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