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書欣。我明天可能回不去了。”傅程宴的聲音過手機傳來,低沉而平靜,“海關那邊出了點問題,需要我親自理。”
沈書欣握著手機的指尖微微收,又很快松開。
靠在床頭,另一只手無意識地上隆起的小腹,聲音輕:“沒關系,工作要,你注意安全。”
電話那頭傳來紙張翻的聲音,傅程宴似乎在查看文件。
他的聲音依舊沉穩:“我會盡快理完回來。”
“嗯,我知道。”沈書欣應著,眼底的卻暗淡不。
還想要和傅程宴分什麼,但在這個時候,電話那頭約傳來一個聲:“程宴哥,我帶了點吃的,你要不要……”
聲音戛然而止,像是被人突然捂住了。
但沈書欣還是聽出來了,是程馨月。
的呼吸微微一滯,口泛起一酸,卻又很快下。
裝作沒聽見,繼續道:“你那邊忙的話,先掛了吧,早點休息。”
傅程宴似乎沒察覺到異樣,只是叮囑道:“好,你也要好好休息。”
掛斷電話后,沈書欣將手機放在一旁,整個人進被窩里。
盯著天花板,思緒卻不控制地飄遠。
他是在哪兒?
酒店?還是其他的地方?
程馨月為什麼會在他房間里?這麼晚了還去送吃的?
他們……
猛地翻了個,將臉埋進枕頭里。
理智告訴不該胡思想,可緒卻像水一樣涌上來,怎麼也止不住。
……
F國酒店走廊。
傅程宴掛斷電話,轉拉開房門。
程馨月站在門外,手里端著一個致的食盒,臉上帶著恰到好的微笑。
“程宴哥,葉總說你們談事到現在都沒吃飯,我擔心你著,就……”
“葉總?”傅程宴冷聲打斷,目甚至沒在食盒上停留一秒,“你和他是朋友,稱呼也這麼的疏遠麼?”
葉銘澤那人看著戒備心很重,卻能讓程馨月一個和合作毫不相干的人進,足以說明他對的信任。
這樣的關系,可不是普通的朋友就能夠做到的。
程馨月臉上的笑容僵了僵,但很快又恢復自然。
微微低頭,又出一只手輕輕著耳發:“程宴哥,我和葉總之間的稱呼也只是一個稱呼而已,和關系遠近無關。”
這話聽上去也能夠解釋的通。
傅程宴隨即詢問:“那你們怎麼認識的?”
“當年我來F國旅游的時候,看見他暈倒在路邊,我幫他聯系醫院了。”程馨月說著這一番話的時候,面不紅心不跳的,看著格外的坦誠,“后面一來二去的,就朋友了。”
“是麼?”
傅程宴打量著程馨月面上表,卻也的確沒看出什麼問題:“那你說,在你的眼中,他是怎樣的人。”
怎麼問到這兒了!
程馨月的心中打鼓,生怕自己說錯了什麼。
甚至都沒見過葉銘澤,哪兒知道葉銘澤什麼為人。
也不過是剛才去網上稍微查了一下百科罷了,看見的資料也都只是網上只言片語的報道。
不過,能夠將企業開到現在這個地步的人,應該和傅程宴是一類人?
這麼想著,程馨月輕輕咳嗽一聲,微微垂下眼眸:“葉總啊,他就像是程宴哥,聰明又果斷,看著外冷,實則心熱。”
總之,往葉銘澤的上堆砌一些籠統的優點就好了。
程馨月說完后,抬起眼眸看著傅程宴,沒有在男人臉上看見不對的表,才稍微放心了點。
“對了,程宴哥你快嘗一嘗,都是這兒出了名的食。”
這麼說著,程馨月把食盒往前面送了送,也在轉移話題。
“不需要。”傅程宴的聲音依舊冷漠,眼神銳利如刀,“還有,摻和進我和葉銘澤的事。”
程馨月被他冰冷的語氣刺得后退半步,眼眶微微發紅。
“程宴哥,我和葉總之間的關系不錯,出了什麼事,我還能夠幫你們兩個調節一下,你為什麼要排斥呢?”
“程馨月。”傅程宴直接打斷,修長的手指搭在門把上,一副隨時準備關門的姿態,“自重。”
簡短的兩個字,將程馨月的自尊踩在了地上。
他毫不猶豫地關上門,將程馨月和心準備的食盒一起隔絕在外。
門外的程馨月盯著閉的房門,指尖深深掐進食盒邊緣。
的表從楚楚可憐逐漸變得沉,最終化為一聲冷笑。
沒關系。
明天之后,一切都不一樣了。
……
嗡。
手機的震吵醒了沈書欣,以為是傅程宴發來的消息,迷迷糊糊睜開眼,過手機一看,眼神稍微失了一些。
不是他。
“太太,這是新收到一張明信片,我拍給您看。”
沈書欣點開照片,明信片上印著F國著名的地標建筑。
高聳云的鐵塔在夕下熠熠生輝,背面卻空空如也,一個字也沒有。
空白的背面仿佛藏著無數未說出口的話,讓莫名不安。
“在看什麼?”云梨推門進來,手里端著剛切好的水果。
湊近瞥了一眼手機屏幕,眉頭微挑。
“F國的地標?真巧,傅程宴不就在那兒嗎?”
沈書欣指尖一頓,接過水果:“嗯,是巧的。”
“所以,這明信片是誰寄的?”云梨拿過手機仔細端詳,“照你說的,那人應該都給你寄了不的明信片了吧,連個署名都沒有。”
也就上次稍微寫了一行字,這一次又變得神了。
“不知道。”
沈書欣淡淡說著。
往床上一靠,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也沒放在心上:“等著吧,既來之則安之。”
隨著肚子的月份越大,的力也越來越跟不上。
沈書欣現在只有一個想法,安心養胎,等著孩子出生,其他的事都沒這一件重要。
云梨將手機放回床頭柜,坐到床邊握住沈書欣的手:“別想太多,不管寄明信片的是人是鬼,我都會幫你一起面對。”
的手指溫又有力量,沈書欣靠在云梨肩膀上,緩緩閉上雙眼,苦中作樂的說道。
“也許是對方寄錯了,等他自己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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