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換了干凈的服后，開車去往樂團。

他迫不及待地想見。

來電鈴聲響起，心臟驟然。

齊衍禮用余撇了一眼屏幕，雜糅著酸楚的失落涌上心頭。

“爺爺。”

對面落下劈頭蓋臉的呵斥聲，不難聽出其中的張與戒備。

“阿衍，你去英國找齊耀了？”

齊衍禮早已預料到齊老爺子的興師問罪，只是沒想到這麼早。

落地京市不到一小時，電話便追了過來。

他聲線發，回答道：“對。”

對面發出震怒的聲音，“齊衍禮，你答應過我，那事皆由我出面理，就此翻篇。”

不知道從哪兒聽聞的風聲，還是有心人將齊衍禮去找齊耀的事夸大其詞展現在齊老爺子面前。

沒有見到紀知鳶的焦灼緒在心愈演愈烈，外加上齊老爺子不分黑白地呵斥，現在齊衍禮的心極差。

他不愿與齊老爺子多費口舌之爭。

“現在不想翻篇的人不是我，是他齊耀。”

“你先去了解了解他在私底下做的事再來找我對峙。”

齊衍禮草草結束話題，掛斷電話。

整個人靠在車椅上，腦袋往后高仰，出流暢完的側臉，手背抵住額頭，疲憊地閉上雙眸。

他真的……好想紀知鳶。

還未到下班時間點，樂團門口人來人往，進出的車輛很多。

齊衍禮沒隨車流駛樂團的部停車場，而將車停在樂團對面，一街之隔的臨時停車位上。

眼瞧天一點點變暗，從大門離開的人越來越多，腕間手表的時針也來到數字‘7’，他卻始終沒有看見紀知鳶的影。

齊衍禮可以肯定今天沒有開車。

走出家門之前他特意留意了地下車庫，的車停在原位。

難道又主留在樂團加班了？

不是沒有這種可能。

齊衍禮想。

然后拿出手機，再次點進通訊列表。

撥出電話的瞬間，冰冷的機械聲響起。

“您好，你撥打的電話已關機，請稍后再撥。”

齊衍禮把手機從耳旁移開，心里有點兒詫異。

強烈的不安涌上心頭，繼而迅速下車，快步朝樂團大門走去。

四周響起的鳴笛聲被齊衍禮拋之腦后。

該不會又發生了類似于在雨夜的波士頓街頭的事？

不可能。

絕對不可能。

齊衍禮毫不猶豫否決自己的猜想。

他馬上就能見到紀知鳶了。

一定會安然無恙地在琴房等他。

踏樂團大門，齊衍禮用余瞥到幾張稍顯悉的面孔。

祁佑航，以及他旁的喬怡。

沒有紀知鳶。

“齊衍禮，你怎麼來了？”喬怡住他，狐疑地問，“鳶鳶讓你來拿落在琴房的東西嗎？”

話音落下的剎那，喬怡接收到一道凌厲目，呼吸不一滯，又問：“怎，怎麼了？”

齊衍禮緩緩開口，一字一句，極為沉重。

“你的意思是紀知鳶不在琴房？”

喬怡迷茫地點頭。

“都三天沒來樂團了，你不知道嗎？”

剛問出口，答案便已出現在面前男人皺的眉頭上。

齊衍禮不知道紀知鳶出門旅游的事。

“紀知鳶沒和我說。”掩飾不住的難過從話語間流，齊衍禮長睫斂下，眸底翻涌著漆黑墨，“……去哪兒了？”

齊衍禮這才發現，如果紀知鳶沒有行蹤，自己竟不知道該上哪兒去尋找。

他不悉與相伴多年的好友，更沒有們的聯系方式。

“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請假了。”

對于齊衍禮的問題，喬怡莫能助。

紀知鳶沒有告知喬怡自己的行程，甚至這則消息都是喬怡從兩人共同的經紀人口中聽說的。

“知鳶出國旅游了。”

站在一旁充當了許久傾聽者的祁佑航出聲，四道目齊唰唰地向他，場面出奇安靜。

祁佑航徑直迎上齊衍禮探究的眼神，角彎出挑釁的弧度，“難道知鳶沒有向你提起過，想去瑞士雪嗎？”

左一個知鳶，右一個知鳶，喚得極其親切。

齊衍禮火氣瞬間躥了上來，好看的抿一條直線，頸間青筋凸起，指間發出‘咯吱咯吱’的輕響。

“看樣子，知鳶應該是沒和你提過。”

‘沒和你提過’五個字被祁佑航加重語氣說出口，臉上的挑釁意味更加明顯。

喬怡和祁佑航本就推遲了下班時間，在琴房加練了半個小時，這會兒樂團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

一樓大廳僅剩他們仨人。

不知怎地，齊衍禮突然松懈，恢復泰然自若的狀態，禮貌輕笑。

“提過，讓我陪去瑞士玩雪。”

“最近工作太忙，一時間忘了。”

祁佑航臉上笑意微微僵住，若有所思地扯著角，試探道：“原來如此，我還以為紀知鳶的消息只發給了我一人。”

紀知鳶給祁佑航發了消息？

紀知鳶為什麼會告訴祁佑航自己的去向行程？

在紀知鳶心中，他齊衍禮就這麼比不上祁佑航嗎？

聽罷，齊衍禮有些維持不了自己佯裝出來的沒事人模樣。

一連串的疑問從心底冒出，如同隕石墜落，在他心間轟擊出千瘡百孔的隕石坑。

齊衍禮好想知道紀知鳶發出的消

息的容，也想求證祁佑航所說容是否屬實。

但他嚨好似被一塊巨大的石頭堵塞，發不出一丁點兒聲音，連張開都為極其難辦到的事。

好在不止齊衍禮心生好奇，有道聲，替他問出了心中的疑。

喬怡了祁佑航的手臂，眨著一雙充滿好奇的大眼睛，“不可能吧，都沒給我發消息說出國旅游的事。”

“又不是什麼大事，我有騙人的必要嗎？”

祁佑航語氣無奈，但仔細點兒能聽出其中夾雜了一分炫耀，他翻出聊天記錄，把手機遞給喬怡。

繼而又道：“你自己看吧。”

喬怡沒跟祁佑航客氣，手接過。

“還真是鳶鳶發的消息。”

一錘定音，終于得到最后的審判。

齊衍禮仿佛聽見了什麼東西破碎的聲音。

零星散落了一地，是他那不堪重負的心。

齊衍禮告訴自己：縱使再想知道紀知鳶發的容，你也要忍著，不能湊近去看。不要讓自己看上去太卑微、太掉價。

然而理智落敗。

齊衍禮把注意力集中在余上，企圖用余瞄手機屏幕里的文字。

嘗試了幾次都沒功。

很難，本看不清楚。

許是聽見了齊衍禮的心聲，下一秒，喬怡聲讀出消息容。

“我和桑桑去瑞士玩雪了，這幾天不會看手機，也不確定什麼時候回國。”

“勿念。”

勿念。

紀知鳶居然對別的男人說勿念。

不要思念，不要想。

齊衍禮氣得差點兒笑出聲。

那他呢？

他心心念念了那麼久，都沒有對他說過一句‘勿念’。

又或許，紀知鳶本想不到他會思念。

齊衍禮，你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失敗者。

他在心里唾罵自己。

第50章 想讓別人看……

世界另一端。

仿若話般的冰雪世界。

如柳絮一樣的雪花在空中翩翩紛飛。

沒一會兒，屋頂、樹枝、街道都被染純凈無暇的白。

酒店門口。

紀知鳶興頭正盛，整個人還沉浸在用高山雪板從山頂俯沖而下時，腎上腺素飆升，失重帶來的強烈刺激中，一手抱著頭盔，喜滋滋地說：“好久沒有這種酣暢淋漓的了，太爽了。”

釋放所有力，摒棄一切煩心事，將自己置于天地之間，全心全意地。

風聲沙沙，從耳畔呼嘯而過，沒有毫眷。

“是啊。”桑瑜展手臂，轉肩膀，在旁附和，“早就該來了，上班一點兒意思都沒有，還總是挨罵。”

紀知鳶抬手把寒風吹起的碎發挽至耳后，接著豎起大拇指道：“贊同。”

玻璃門應自打開。

兩人邁進酒店，玻璃門隨之關閉，風雪和寒冷盡數隔絕在外。

“而且這似乎是我第一次不帶手機出門，完完全全地旅行。”

紀知鳶本能探向口袋，想看自己有沒有錯過重要的消息。

直到到一團空氣，這才意識到手機被自己放在了酒店房間的玄關柜上。

桑瑜放緩腳步，落后紀知鳶一小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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