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兆庭垂眼看:“怎麽,小初想改行做訪談記者?”
很奇怪的,這一次,初宜沒有避開視線,反而迎上了他的目。
可能是夜和了沈兆庭的一些鋒芒,他見地出個退讓的表,對初宜來說,幾乎算是縱容了。
“我在意什麽……小時候,在意爸媽的陪伴,長大一些,不再執著陪伴,在意績,再大一些,擺了分數,又在意工作,後來,家裏需要我,就丟開了自己選的還算喜歡的工作。”
“是不是很沒意思,跟你想要的答案不一樣吧。小初是不是在想,啊,原來二叔這麽裝深沉的一個人,也跟千千萬萬人一樣的普通。”
他三言兩語講得簡單,可初宜知道,無論是正禮三年穩居第一的績,卻因為家庭變故選擇複讀一年高三,還是一眼看得到順風順水的仕途,卻因為家裏的生意沒人接手而中途夭折,每一樁每一件,點點滴滴,沈兆庭上閃著暗的人生經歷,全在刻畫他的不普通。
“二叔不普通。”
初宜聽見沈兆庭很輕地笑了一下,又執拗地說了遍:“二叔一點都不普通。”
“那我謝謝小初的肯定。”
沈兆庭的一只手撐在倒車鏡上,另一只手穿過車窗,了初宜的頭。
他一直都很注意上的,這樣的作幾乎從沒有過。
袖帶來他上悉的男香,裹挾著溫,初宜好像被使了定,一都不敢。
可再小心翼翼,沈兆庭還是很快就收回了手。
“每個人都是普通的。”
從初宜的角度出去,沈兆庭的背後是墨藍的天空,遠離市區,星子麻麻,點閃爍。
“我想,承認并接自己的普通,可能是生活變簡單的一條捷徑。”
他收回眼裏的笑意,同時起,正的同時,其實是在開一個把初宜放在同等水平上對話的玩笑。
他問:“小初現在在意什麽?”
初宜被他那雙攝人心魂的眼睛看著,鬼迷心竅,差點就順著他的話說出“你”字。
雖然把音節堵回了嚨口,初宜的臉卻不控制,在短時間湧起濃重的,幾乎轉為一顆亟待采摘的番茄。
今天早上,在正禮場的北通道,譚樟銘在背後咬牙切齒地問,“你到底知不知道我喜歡你”。
現在,初宜想,的的確確喜歡上了沈兆庭,跟譚樟銘可以坦坦表明心意不同的是,只祈禱,理智又敏銳的沈兆庭發覺這件事的時間能晚一點,再晚一點。
這樣,小侄留在二叔邊汲取養分和溫暖的時間,才能長一點,再長一點。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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