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下午去學校，英語績先出來了，三個生在寢室查的分。

三個平板上，三個鮮紅的分數。

滿分一百二，杜佳穎108，祝藝寧87，初宜45。

“……”

祝藝寧說：“笨蛋沒錯你吧……”

這分數對初宜來說不算意外，屬于穩定發揮。

給自己找補道：“我其他科目沒這麽菜的……”

祝藝寧憋著笑，心疼地看著。

初宜認真道：“……真的，數學的最後一道題我覺我做出來了，政治和歷史……”

杜佳穎不耐煩道：“好了好了，藝寧又不是真的笑你，開玩笑而已，搞那麽認真幹什麽。”

初宜看著自己的四十五分，也嘆了口氣。

第二天，其他科目的績也陸續出了。

祝藝寧早早囑咐過其他生，不要問初宜的績。

到了下午，不止他們班，分部很多人都知道了，5班這學期轉來的同學，績特別心。

下午自習，初宜一項項劃掉完的作業，拿出英語周報開始做。

譚樟銘看做得慢吞吞的，總覺一整天的話都不多，想了想，冷著臉了初宜。

初宜還是：“？”

譚樟銘把自己的平板屏幕朝向。

是數學卷子，分數是18分。

初宜“撲哧”笑了一聲，接著看到譚樟銘的臉難看起來，又趕快擺正了表。

“我不是嘲笑你的意思。”

“那你是什麽意思？”

“……”初宜摳了摳手指，“好吧。對不起。”

見他不說話，初宜主道：“語文和數學都寫完了，一會兒我寫完周報，再幫你寫剩下的作業。”

譚樟銘斂了斂眉，才重新看向，剛準備說話，門外有人喊他：“五班班長！班主任找！”

“……我都替著急，初宜的數學考了多？”

“108，語文105。”萬海看著屏幕上的績單，樂呵呵道，“其實理化生也都不錯，都在八十分以上，比我想象中好多了。”

正禮每年的輝煌績，都是本部考出來的，分部每年都進不轉學生，有權的、有勢的。

有績的，卻是麟角。

見譚樟銘來了，萬海起，在淩的辦公桌上翻找，一邊還在說：“雖說題不一樣，比本部簡單，但再努努力，趕在分班的時候進本部，絕對沒問題。”

“說一千道一萬，英語實在太差，按理說，小姑娘偏科不應該是這種況啊，可你看看，這作文寫的像什麽？還抄了段兒閱讀，八百年前都沒人這麽幹了。”

“嚴老師，那照你的觀察，英語到底是什麽原因？上課不認真？”

“沒有比更認真的。可惜基礎差得離譜……這麽說吧，像沒上過系統的英語課。”

初宜的轉學材料，在班主任萬海這裏也有一份。

他清楚初宜的況，英語老師這麽一說，也就明白了。

萬海把辦公桌翻了個底朝天，才終于找著剛剛打印好的夏季校服尺寸表，班長譚樟銘拿去統計。

這個年齡段的學生，長個子都快。

正禮的校服不是那種大的款式，偏向修整潔，所以很多學生經常要半年一訂。

譚樟銘走出辦公室，剛好自習課下了。

他把表格給半路上遇到的同學，去校外跟沈思行和方旭彙合。

騎著自行車出了校門，譚樟銘想到什麽，沒忍住笑了一下，冷風打在臉上，他的眉目卻比對著初宜時和許多，低聲罵了句“裝蒜”。

到了約好的地方，點的烤魚已經上來了，桌上擺著三瓶打開的果啤。

譚樟銘拉開羽絨服拉鏈，故意問沈思行：“你敢喝酒？給二叔打個電話吧。”

沈思行罵了句“草”，說：“沒度數的。”

方旭也跟著賤兮兮地笑起來。

沈思行初三畢業的時候，在同學聚會上喝了點啤酒，人生第一次，沒遭住，歪歪扭扭地回了家。

沈兆庭等到他第二天酒完全醒，才狠揍了一頓。

據說那天沈兆庭忙，還是把沈思行到他辦公室揍的。

從那以後，誰攛掇沈思行喝酒，都不管用了。

三個人扯了點有的沒的，方旭突然“哎”了聲，沖著譚樟銘後使眼。

譚樟銘回頭，杜佳穎先開了口：“班長，好巧啊，你們也在這兒。”

譚樟銘看了看坐在對面的沈思行，慢條斯理道：“是巧的。”

那小啞總跟們牛皮糖一樣粘在一起，杜佳穎在這兒……譚樟銘不聲地打量了一圈，沒看見初宜的影子。

杜佳穎像能讀心一樣，用有點擔心，又恨鐵不鋼的語氣說：“初宜被英語老師去談話了，也是真猛，績差就算了，差到考45分兒，這得把嚴老師氣出高來。”

方旭跟著樂了會兒，見沈思行埋頭苦吃，又換了副假正經的表。

“杜佳穎，你專門來這兒，就是為了給譚樟銘彙報他同桌的績啊？”

“你怎麽知道，初宜是他同桌？”

“廢話，我們哥幾個之間有嗎？雖然初宜遲早是咱們沈……”

沈思行和譚樟銘同時開口：“閉吧你。”

不方旭，杜佳穎也愣了愣。

不過打斷這茬，想起了自己的目的，臉有些紅，拿出一個銀的禮盒。

“不是貴重東西，是我勾的自行車座套，黑的，裝上一點都不顯眼。你們大冬天還總是騎自行車，多能有點用。”

任何人面對自己喜歡的人，總會膽怯。

的勇氣只夠語氣正常地說完這番話，也不等沈思行的反應，放下東西就走了。

方旭還在剛才被齊聲打斷的震驚裏，委屈道：“兇什麽兇？”

“你特麽再給我對學校裏的人胡咧咧什麽娃娃親，我……”

沈思行做了個要扇他的作。

譚樟銘涼涼道：“是啊，人家兩個人都不願意往外聲張，就你長了張。”

這下不只是方旭不服氣，沈思行反應了一下，道：“什麽意思？”

譚樟銘把初宜之前的那番話重複了一遍。

沈思行拿食指指著自己的臉：“，一個學渣，不願意讓別人知道我，跟的關系？”

譚樟銘的語氣有些不耐煩：“你們本來就沒什麽關系。”

桌上迎來一陣奇異的沉默。

等那條烤魚被分食殆盡，方旭在沈思行肩上拍了一把：“乖孫，怎麽一直都這副智障表？”

沈思行沒回，又安靜了一會兒，臉上浮起一個惡意滿滿的微笑：“……你是說，害怕被別人知道我跟的關系，是這個意思吧？”

作者有話說：

沈兆庭小課堂開課了：孩子沒事總找茬，怎麽辦，別擔心，打一頓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