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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笙是上午十一點左右到的河清影視城，這里地山區，距離市區有三個小時的車程。

接待的人是章雷的助理唐麗，大家都唐姐。

唐麗帶著徐笙上了劇組的工作車輛，邊走邊為介紹。

“徐笙，劇本看了嗎？”

“嗯，來的路上略看了一眼。”

“我們這部戲的背景發生在民國，主要是講的主從小生長在貧苦家庭，但是在舞蹈方面天賦異稟，通過不懈的努力，從一個被人看不起的舞最后為世界聞名的舞蹈家的故事，你的戲份很簡單，有些主專業跳舞的戲份需要你來完，當然，近景用的是主的臉，遠景用的是你的。”

正說著話，車子在一家酒店門口停了下來。

徐笙拎起自己的行李箱急匆匆地下了車。

唐麗快速走到酒店前臺，跟徐笙要了份證遞給了前臺的小姐。

“徐笙啊，這家酒店已經被劇組的人包了下來，已經全部滿員了，只能委屈你跟另外一個演員在一間了。”唐麗說著，遞給徐笙一張房卡。

徐笙默默接過，“沒關系的，唐姐。”

到房間把行李放下后，唐麗帶著徐笙到化妝師那里做了跟主一模一樣的造型，化了妝，隨后帶進了影棚。

影棚里搭建的都是30年代大上海的建筑，燈紅酒綠，紙醉金迷。

“導演在那邊，我帶你過去打個招呼。”

唐麗領著徐笙到了拍攝的機后面，章雷帶著耳機正在指揮拍攝。

章雷看到了徐笙，因為那邊正在走戲他不方便說話，只是眼神掃了一眼。

徐笙乖乖地等著這一條拍攝結束。

這場是男人的戲份，一個外面穿著呢子大，里面搭配西裝馬甲的公子哥坐在百樂門舞廳看著臺上的舞表演。

徐笙認得那個男演員，是今年炙手可熱的當紅流量。

“好，過了，大家休息一下。”

章雷一聲令下，七八個工作人員瞬間圍了上去。服的服，汗的汗。

現在正是七月酷暑，拍攝的卻是冬天的戲份。

唐麗示意徐笙走到章雷邊。

“章導，您好，我是徐笙。”徐笙頷首打了個招呼。

章雷穿了一件很隨意的格子襯衫，坐在一張竹椅上，慢悠悠地摘下耳機。

他上下打量了徐笙一下，點了點頭，算是回應。

章雷起，朝另一邊人群里喊了一聲，“副導演，過來一下。”

一個戴眼鏡微胖的男人小跑著過來，笑瞇瞇地湊到章雷面前，“導演，您找我。”

章雷點了一顆煙，瞇著眼吸了一口，“一呢，怎麼還不過來？我都拍了半天了，耍大牌呢跟我？”

副導演鄭于低頭哈腰的笑著，“瞧您說的，哪兒敢呀，正化妝呢，馬上就過來了，馬上馬上。”

章雷指了指徐笙，“趁這會兒功夫，你先給徐笙講講戲，我那邊有點事，一會兒一來了我。”

章雷走了。

鄭于抱著雙臂，繞著徐笙四周轉了一圈，“你就是徐笙？以前拍過戲嗎？”

徐笙如實回答，“沒有。”

“沒拍過戲你來干嘛來了？”

徐笙：？？？

這個副導演變臉比翻書還快。導演在的時候，他點頭哈腰的跟哈狗似的，導演一離開，他大爺了？

徐笙初來乍到，也不敢跟他板。

“是章導親自給我打的電話，我來做主角的舞替。”

鄭于一聽，是導演親自找的，沒再說什麼，拿起旁邊的劇本，略地給徐笙講了一下戲。

“等會兒徐老師過來了咱們今天就拍這兩場戲，你先悉一下。”

旁邊有一個年輕人過來告訴鄭于，主角過來了。

徐笙的視線朝大門口去，只見在三四個人的簇擁下，一個全副武裝的明星走在中間。

一人打傘，一人拿服，一人手捧小風扇在旁邊吹著。

中間的人又是頭紗，又是墨鏡，本看不清模樣。

鄭于一聽，連忙滿臉堆笑的迎了上去，“徐老師，您終于來了，導演都等急了。”

這句話徐笙聽得不大清楚，但是這說話的語氣跟剛才那可是天壤之別。

一直在旁邊低頭站著，無聲地撇了撇。

明星人還未到，專屬的竹制躺椅已經準備好了。

坐到躺椅上，喝了一口助理手里的冰咖啡，轉過頭來跟鄭于撒，“鄭哥，你能不能跟導演說說，天氣太熱了，咱們等太落山再開工好不好呀？”

明星雖然帶著墨鏡，圍著頭紗，但是一開口徐笙就認出來了。

——是徐淼淼。

以前，徐笙只知道是個娛樂圈的演員，并沒有什麼出圈的作品，沒想到，居然已經做到如此大的咖位了嗎？

章導新電影的主，那可不是誰想當就能當的。

徐淼淼也看到了站在一旁的徐笙。

時值正午，臨時搭建的攝影棚里更是悶熱異常，徐笙穿著跟款式相同的無袖旗袍，一張小臉漲得通紅，一直在用手扇著風。

二人材相當，只不過在個頭上，徐笙比徐淼淼還要高上兩三公分。

這讓徐淼淼有些不爽。

看到的那一刻，徐淼淼就起走了過來。

“喲，還真是巧啊，我當是誰呢，鄭哥說給我找的舞替今天到，不會就是你吧？”

徐淼淼的語氣頓時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充滿了尖酸刻薄。

徐笙知道來者不善，不過，此刻想后悔已是來不及，只能著頭皮拍完。

倒也不怕徐淼淼，天化日之下，還能為非作歹不？

“是啊，是巧的。”徐笙淡淡地回復了句。

章導回來后，招呼各部門準備開始走戲。

鄭于把徐淼淼和徐笙到一起，給們講了一下戲。

馬上要拍的這一場戲是在百樂門歌舞廳，主角在臺上表演，男主坐在臺臺下觀看，這是他們的第一次相遇。

徐淼淼拍近景，徐笙拍剩下的獨舞鏡頭。

一開始，拍攝的還順利，基本上兩三條就能過了。

然后，就來到了今天通告里的重頭戲——淋雨戲。

淋雨戲全部都是遠景，主在雨幕中翩翩起舞，男主就是在這一刻對主一見鐘的。

章導喇叭里喊了一聲：各部門準備了。

一輛水車緩緩駛來，開始人工降雨，本應該徐淼淼上場的時候，卻臨時了鄭于過去。

幾分鐘后，鄭于跑過來到章雷耳邊低聲說了幾句話。

章雷皺了皺眉頭，有些為難，灑水車還在嘩嘩流水，大家都準備好了，主角卻以姨媽期為由臨時退了。

章雷眼神看向徐笙，“來，你過來。那個，一不適，不能長時間淋雨，這場戲由你來獨自完。”

“副導演，給講講戲。”

徐笙懵懵地聽完，就被推著走進了雨里。

雨勢太大，一開始連四肢都施展不開。跟副導演和場務通以后，徐笙才勉強完了拍攝。

可是導演一直搖頭，對效果不太滿意。

從雨里走出來，徐笙渾噠噠的，連個為遞巾的人都沒有，此刻，心的委屈瞬間涌了上來，一直涌到了眼眶。

拖著的來到機后面看回放，腳下早已一片。

只能用手一遍又一遍地甩著臉上和上的水，直到一塊浴巾遞到了的眼前。

“謝謝。”

徐笙道謝后接過，抬頭看了對方一眼。

居然是的同班同學——梁君。

徐笙驚詫極了，小聲問了句，“你怎麼在這兒啊？”

大概一個多月沒見，梁君的變化可真不小。

白皙的臉頰周圍冒著青的胡茬，他穿了一件很普通的白T恤，下面是一條灰運，頭發有些長了，也沒有打理。

昔日意氣風發的年郎，如今上多了一頹廢之氣。

梁君從旁邊搬了兩把椅子，二人一起坐了下來。

還沒開口，他先嘆了口氣。

“哎，我不是沒考上歌舞劇院嘛，一時間也不知道去哪里工作，聽說影視城這邊有工作機會，就過來了。先干著吧，至先解決溫飽問題。”

“徐笙，你考上劇院，我還沒恭喜你呢，那天考完，我就知道自己沒戲了，也沒看績，就溜走了。”

徐笙訥訥地說了句，“謝謝，不過你也別灰心，是金子總會發的。”

梁君隨手理了理頭發，“徐笙，謝謝你安我，你呢，怎麼突然跑過來拍戲了，我以為你有了鐵飯碗工作，會出去旅行或者休息一段時間。”

徐笙把章雷給自己打電話的事說了。

休息時間結束，副導演喊徐笙過去接著拍。

接著又拍了兩條，一直從下午拍到了暮四合，章雷勉強滿意，說可以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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