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宴禮接到徐笙的時候,路珂的信息也正好發了過來。
徐笙今天穿的是很普通的白襯衫,牛仔,更顯材纖細修長,長發松散地挽在腦后,一副職場麗人的裝扮。
手里拎著一只巨大的白紙袋,里面放著考試時的表演服裝。
說話的時候,整個人都出一種難掩的喜悅。
季宴禮偏頭看一眼,自己的心也跟著好了起來,“想好了,就是,不知道你準備了多錢請我吃飯啊,我去的地方,消費可不低。”
徐笙得意地揚了揚眉,“既然說了要請你,我肯定做好準備了,這個學期的獎學金我還沒用呢,肯定夠你一頓飯的,走吧。”
季宴禮趁徐笙不注意的時候,空看了一眼手機屏幕,路珂發過來的餐廳第一個是一家做小城故事的音樂餐廳。
季宴禮看了一眼地址,調轉車頭向南三環開去。
車停下的時候,徐笙看了一眼窗外,知道了季宴禮選擇的就是眼前這家小城故事。
這家餐廳是連鎖的,各地都有,徐笙之前聽說過,這是一家以臺灣菜為主的餐廳,價位中等,風味偏甜,一般都是生的最,沒想到季宴禮會知道這里。
在迎賓的安排下,季宴禮停好了車子,二人一起走了進去。
天尚早,餐廳客人還不多,服務員幫他們選了一個角落的位置。
整間餐廳的裝修偏復古,調暖黃,燈曖昧。
吧臺,有一位扎著麻花辮的歌手正在演唱,唱的是twins的《123木頭人》
......
我數123木頭人
再不行就要被扣分
我一直在等著
轟轟烈烈的發生①
......
聽著如此甜的聲唱著這些歌詞,再看看眼前正在低眸翻看菜單的男人,徐笙忽然耳廓有點發熱。
季宴禮把菜單輕輕推了過來,一雙眼眸仿佛含水般溫,“徐笙,今天是你做東,還是你點吧。”
映徐笙眼簾的,不是那本做書簽模樣的菜單,而是男人那修長白皙的手指,和無名指上碎碎閃的鉆戒。
沒想到,他還在戴這枚鉆戒。
上次,慌之下,徐笙把屬于自己的那枚鉆戒放到了他的西裝口袋里,之后,一直也沒有機會跟他解釋。
如果,他問起自己為何不戴鉆戒,自己又該如何回答呢?
徐笙的心思了半拍。
三杯,菠蘿咕咾,紅豆沙……
徐笙隨便點了幾個這里的招牌菜。
等上菜的間隙,季宴禮說自己去一下洗手間,而那首曖昧的《123木頭人》終于唱完,徐笙悄悄舒了口氣。
沒想到,一名領班模樣的男士走到吧臺跟歌手耳語了幾句。
下一秒,就聽見了歌手的話。
“應顧客的要求,我把剛才那首歌再給大家唱兩遍。”
徐笙:……
上菜的速度很快。
菜上齊的時候,季宴禮回來了,手里拿著一瓶香檳和兩只香檳杯。
徐笙差點忘了這茬,還以為他只是在說笑。
季宴禮抬手了一下服務生,“麻煩您幫我開一下酒。”
服務生很快回來,并且為他們二人倒了酒,“請您慢用。”
季宴禮把酒杯舉在前,一雙黑眸滿含笑意,“徐笙,祝賀你,得償所愿。”
說完,他的酒杯輕輕地跟他了一下,仰頭滿飲杯中酒。
“謝謝你,季宴禮。”
徐笙也一口喝完了。
徐笙是真的開心。
四年的刻苦練功終于換來一份心儀的工作,有了這份工作,既可以繼續從事自己喜歡的舞蹈事業,又可以養活自己,運氣好的話,甚至還可以把父母接來京港。
雖然他們并不是自己的親生父母,但是徐笙從來沒有跟他們生分過。
最最重要的是,有了工作,就有了可以跟徐召臣抗衡的底氣。
所以徐笙高興,拉著季宴禮干了一杯又一杯。
溫暖的燈,舒緩的音樂,和香檳酒的氣泡一起,把徐笙攪得有點上頭了。
在淺薄的對酒的了解里,香檳這種葡萄酒度數應該很低,不會醉人,于是大著膽子跟季宴禮多喝了幾杯。
不知是因為如愿上岸的喜悅,還是餐廳的氛圍太宜人,很意外的,徐笙喝醉了。
駐場歌手在唱了三遍《123木頭人》之后終于換了歌,梁靜茹的《暖暖》
一首比香檳酒還要甜的歌。
甜歌,甜酒,和上岸的好消息,在徐笙苦了一年多的心尖跳舞。
在意識到自己有些醉了的時候,一切都已經太晚。
幸好,已經假借去洗手間的名義提前結了賬。
時間接近九點,餐廳里的客人陸陸續續的離開。
飯吃的差不多,季宴禮看到對面的生臉頰已經緋紅。
只是幾杯香檳酒,沒想到是如此的不勝酒力。
季宴禮跟服務員要了一杯溫水遞給徐笙,“喝點吧,能稀釋一下你的酒濃度。”
看徐笙乖乖喝水,季宴禮起把的服袋子和手包很自然地拎在手里,開口道,“徐笙,你喝多了,我們走吧。”
徐笙笑了,眉彎彎,眼神迷離,并不起,只是雙手托著腮,看著他笑。
笑得坦誠,笑得可,笑得季宴禮的心跳加速。
笑著搖頭,“我才沒有喝多呢。”
“好好好,你沒有喝多,是我喝多了,我們走吧,好不好?”
不知怎得,這種從沒有出現在他口中的哄人的話語,竟如此自如的說了出來。
徐笙歪著頭看了他一會兒,撒一般說道,“好吧,就聽你一次。”
徐笙起的時候太快,有點沒站穩,踉蹌了一下,季宴禮眼疾手快地扶了一把,“小心。”
誰知喝醉的徐笙完全沒有了平時的穩重大方,不是撒就是耍無賴。
啪地一下打掉了季宴禮過來扶的手,非要一個人往門外走去。
走得晃晃悠悠地,毫無章法可言,腳上的平底帆布鞋也被穿出了高跟鞋的覺。
季宴禮擔心,連忙追了上去。
餐廳門外,季宴禮提前的代駕早就在等著他們了。
他把徐笙扶上后座,自己也從另一側上了車。
車子啟以后,喝醉的徐笙就開始不老實,里嘟嘟囔囔地聽不清在說什麼,也一直扭來扭去的,好像很不舒服的樣子。
后排兩個座位之間本來隔開了一段距離,中間是一個小型的冰箱和酒柜,為了方便照顧徐笙,季宴禮使勁側著子往右邊靠,右手輕輕地拍著徐笙的后背。
“徐笙,你不舒服嗎?想吐嗎?”
生皺著眉,哼哼唧唧的,坐也坐不穩,一直朝他那邊倒去。
季宴禮一邊照顧,一邊安,“徐笙,你還好嗎?你室友在不在,我用你的手機給打個電話好不好?”
徐笙迷迷糊糊地點了點頭。
季宴禮從徐笙包里取出的手機,拿著徐笙的手指解了鎖。
他很快就找到了尹筱竹的號碼,打了過去。
對面接通的很快。
“怎麼了,笙寶兒?”
季宴禮開口,“你好,我是季宴禮。”
電話那頭的尹筱竹驚訝地把手機拿開,看了一眼來電號碼確實是徐笙后,才后知后覺地把閉了一半。
一改剛才大大咧咧的樣子,聲音也變了夾子音。
“季總,你好,怎麼了,是笙笙有什麼事嗎?”
季宴禮:“是這樣,徐笙有些喝多了,你在寢室嗎,我想請你幫忙照顧一下。”
尹筱竹是知道他們倆今晚要在一起吃飯慶祝的,沒想到徐笙平時那麼穩重的姑娘,居然第一次跟人家吃飯就喝多了。
不過這也好,這不是很好的一個通的機會嗎,尹筱竹才不要做那個多管閑事的舍友呢。
幾乎口而出,“不好意思啊,季總,我現在不在寢室啊,我都不在京港,跟朋友在三亞玩呢,幫不了笙笙了,怎麼樣,沒事吧?”
“哦,這麼不巧啊。”季宴禮的語氣聽上去還憾的,“那還有什麼關系比較好的朋友嗎,可以幫忙照顧一下的。”
“沒有了,沒有了。”尹筱竹真的是急死了,這個大總裁的腦袋難道是榆木做的嗎?居然還要讓別人來照顧自己喝醉的老婆。
“季總,我跟您說實話吧,笙笙在京港沒什麼朋友,除了我,跟關系稍微不一般一點的,也就是您了,畢竟你們......”
尹筱竹沒有繼續說下去,相信季宴禮應該懂了。
季宴禮答應尹筱竹自己會照顧好徐笙,才掛了電話。
掛斷電話的尹筱竹,此刻就在學校寢室的床上,臨近畢業,這間寢室也住不了幾天,也是為了躲避家里父母的催婚,能不回家就不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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