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掉落在甲板上的槍，黃明山手腕傳來一陣酸痛，他一抬頭，瞳孔猛然，眸底滿是震驚和不可置信，腳步也不由自主地后退。

池煜怎麼在這？！

慌中，黃明山看向船尾，原本站崗的打手，此刻橫七豎八地躺在甲板上，視線收回，池煜正滿眼憤怒地瞪著他。

“黃明山，你敢阿嫵，我要你的命！”

水珠順著發落臉頰，池煜渾都了。

他是從岸邊游到船上的。

“池煜？”

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高大背影，秦嫵抖著出了那人的名字。

“警察馬上就到了，阿嫵，會沒事的。”

池煜背對著，語氣一如既往的溫，眸底滿是繾綣和。

他終于又見到阿嫵了。

“池煜，這都是誤會，我只不過和秦小姐開個玩笑。”

“玩笑？好啊，我雙倍還給你！”

說話間，池煜拿起掉落在甲板上的槍，黑的槍口直接對準了黃明山。

“池煜，你別沖，你說了，警察就快到了，你不能殺我！”

看著面前憤怒的男人，黃明山害怕了，他知道，池煜不是膽小之輩。

“像你這種社會渣滓，就該死！”

“池煜！”

眼看男人緒就要失控，秦嫵拼命喊他的名字。

“我今天必須殺了他！”

“池煜，你說過，不能用暴力解決問題，難道你要像你父親一樣嗎？！”

不能讓他毀在黃明山這個人渣上，趁池煜還不知道池清東過世的真相，一定要阻止他！

聽到秦嫵的話，自責，愧疚，悔恨通通涌上心頭，池煜拿著槍的手開始抖，視線逐漸變得模糊。

“池煜，就當時為了我，放下槍。”

秦嫵一字一句地安著池煜，后者漸漸放下了手臂。

“啊！”

隨著一聲大喊，池煜快步上前將黃明山打昏在地！

“池煜……”

看著渾抖的男人，秦嫵的淚水順著眼角落。

“阿嫵，別怕，我幫你把繩子解開。”

平復了一下緒后，池煜走到秦嫵邊蹲下，解開了人上的繩子。

河上傳來亮，是警察。

“別怕，沒事了，沒事了。”

由于肩膀上的槍傷，秦嫵額頭上滲出一層細細的汗珠，看著臉慘白的人，池煜心如刀絞，他想手抱抱，可是又怕會討厭自己。

秦嫵是恨他的吧。

“池煜，我……”

看著男人那雙泛著淚花的桃花眸，人剛準備開口，余瞥見一個黑影，下一秒，池煜被人從背后摟住腰，男人剛要背摔，可一眼看清了后人手里的東西。

是個小型手雷！

“別！都別！池煜，我知道你小子有本事，可是你應該認識我手里的東西，你要是敢，我就和你們同歸于盡！”

見男人不敢輕舉妄，黃明山控制著他，兩人來到船欄旁。

“黃明山，放了他，你要殺的人是我！”

秦嫵強撐著虛弱的站起來，胳膊上的傷口不停涌出鮮，滴答滴答地流在甲板上。

不能讓池煜死，要他好好活著。

“阿嫵，你快走，不用管我”

“池煜！”

……

“夠了！”

看著都快死到臨頭還的兩人，黃明山愈發煩躁。

“想救他，可以，看到地上的槍了嗎，秦嫵，只要你自行了結，我就放了池煜！”

“我答應。”

沒有片刻猶豫，秦嫵強撐著疼痛的胳膊撿起了地上的槍。

“阿嫵，你不能相信他的話，別做傻事！”

“池煜，這是我欠你的。”

秦嫵笑了。

可惜，不明真相的池煜聽不懂在說什麼。

“黃明山，希你會履行諾言。”

“快點手，別廢話！”

黃明山怎麼會放過池煜？秦嫵心里很清楚。

余瞥見快要靠近他們的警船，人在心底松了口氣。

能用自己的命拖延一點時間，池煜就多一點獲救的希。

“池煜，對不起。”

秦嫵笑著閉上了眼睛，沾滿鮮的手指緩緩近扳機。

“阿嫵，啊！”

隨著一聲咆哮，池煜眼眶通紅，他咬牙關拼命往后退，憑借巨大的慣，他和黃明山的翻過船欄，掉水中，激起層層水花！

“池煜！”

秦嫵驚慌失措，放下槍，想要上前查看，可隨著一聲巨響，船猛烈搖晃，人摔倒在甲板上。

“池煜，池煜……”

秦嫵掙扎著爬起來，一抬頭，倒映在人眸底的是沖天的火……

又是悉的場景，又是深的人……

五年前的記憶和五年后的現實重合，淚水模糊了秦嫵的視線。

“救人！快救人！”

警船靠近，全副武裝的警員上船進行營救。

“秦小姐，快走！”

“池煜，池煜……”

眼淚奪眶而出，秦嫵邊喊著男人的名字邊朝船欄沖去！

“秦小姐，船要炸了，快走！”

警員一把拉住了此刻緒失控的人，拖著準備下船。

“池煜在河里，你救救他，你救救他啊！”

“小池總和嫌疑人雙雙掉水中時，手雷炸了，怕是兇多吉，秦小姐，快走吧！”

……

兇多吉……

“池煜！”

隨著一聲撕心裂肺的喊，秦嫵拼命地掙了警員的手，朝著火海沖去，可沒跑幾步，失過多加悲傷過度，人頓時眼前一黑，昏死過去。

“秦小姐，秦小姐！快來兩個人，把秦小姐抬走！”

……

當所有人安全回到警船上時，面前著火的船發出噼里啪啦的炸聲，木屑橫飛，濃煙滾滾，徹底照亮了帝都的護城河！

熊熊大火燒了近十分鐘，整條船都便被河水吞沒了！

東方魚肚泛白。

天亮了。

帝都第一人民醫院。

“父親，母親，不要，不要！池煜，池煜，不要，不要……”

病床上，人額頭上滿是冷汗，牙關打，里不停地嘟囔著男人的名字。

“不要，不要，池煜，不要！”

終于，在一聲聲驚呼中，秦嫵從噩夢中驚醒。

“秦嫵，你怎麼樣？”

楚紅一把抓住人的手，那雙白皙的手掌比以往還要冰一些，甚至還帶著幾分抖。

“池煜呢？池煜在哪？池煜在哪？！”

想起剛才夢境里的形，秦嫵急忙開口詢問。

“你先好好休息，你……”

“我求求你，告訴我，池煜在哪，池煜在哪啊……”

淚水不自覺地順著臉頰落，看著那雙盡是悲傷的眸子，楚紅實在是于心不忍。

“秦嫵，醫生說你得好好休息，你肩膀上的傷還沒……”

“紅姨。”

這個久違的稱呼讓楚紅愣了一下，眼里不自覺地升起了水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