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間夾著雪茄，細長的眸子掃了一眼桌上亮起的手機屏幕。

“怎麼樣了？”

里吐出一團青煙，黃明山眼里閃過幾分玩味。

“照片拍到了。”

趙海瑤抿了抿，手下意識地抓著角。

“給你開房了嗎？”

電話這頭，男人的語氣依舊不不慢。

“沒有。”

猶豫片刻，孩開了口。

“沒有？”

“池煜太狡猾了，哪怕讓我宿街頭也不給我找住，估計也是怕被人抓到把柄。”

怕黃明山不信，趙海瑤的語氣還蒙上了一層怨恨。

“池煜是個自命清高的人，怎麼可能不幫你？”

電話那頭的男人似乎對一切都了然于心，始終慢悠悠地引著孩破自己的謊言。

“池煜像匹狼，警惕很高，我拍照的時候差點被他發現。”

孩岔開話題，一下子想到剛才池煜看向的眼神，差點就被他發現自己上的微型攝像機。

電話那頭陷一片沉默，仔細聽還有細細的笑聲。

“照片我拍到了，你什麼時候放了我妹妹。”

“你們馬上就會見面了，一個小時后，城南倉庫，一手貨一手人。”

電話那頭男人的語氣里夾雜著冷的笑意，讓人聽了之后不寒而栗。

“好。”

掛斷電話，孩再次抬頭看向天空，除了一無際的黑暗，其他什麼都沒有。

趙海瑤低下頭，兜里沉甸甸的紙幣似乎讓瘦小單薄的有了幾分重量，想起了剛才池煜的舉。

始終生活在社會底層的人早就看人間百態和社會冷暖，孩知道池煜是怕被欺負。

也許正是因為這一點點久違的溫暖，放棄了原本說好的計劃。

趙海瑤了兜里的微型攝像頭，瘦弱的背影很快被黑夜吞噬。

“董事長，妹妹不是已經被我們——”

“你害怕了？”

黃明山抬起滿是細紋的眼皮，細長的眼睛死死盯著面前的男人。

“當然不是，我只是怕拿不到照片，這個小妮子有點小聰明，萬一……”

張巖不再說下去，因為他看到面前的男人勾起冷的笑，一臉有竹的樣子。

“一會你去易，按照我說的做。”

黃明山在張巖耳邊代了一番，眼里閃過一殺意。

既然了不該的惻之心，那就別怪自己心狠手辣。

水岸國際。

“小池總，今天您太沖了。”

忍了一路，姜源還是決定要說出來。

他何嘗不知道池煜的想法，可于現在的境地，務必需要事事小心。

他的工作就是協助池煜，他所做的一切都是要幫助自家老板排除萬難。

“今晚聯系公關，明早就把我這兩天在江城的素材發出去。”

池煜一臉淡然，眸底確是有的嚴肅，他點燃了指尖的香煙。

“是出什麼事了嗎？”

這下到姜源懵了。

他只是想說池煜在旅店出示份證這個行為容易落人口實，但是聽著剛才男人嚴肅的語氣，難不已經出了什麼問題？

“明天應該會出現鋪天蓋地的通稿報道今晚我和模特聚會的事，我們先行一步，至把上次的事先解決。”

秦嫵，這個名字繞到邊又被池煜咽了回去。

能讓避開這次的輿論就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

“鋪天蓋地的通稿？小池總，今晚我們是在KINGPLACE包的場,而且那里所有的工作人員都是趙先生的人，怎麼會——”

說到這，姜源猛然想起些什麼。

“您的意思是趙海瑤的那個孩有問題？”

話說出口，姜源的心已經涼了半截。

人是他找的，要是真有問題，那他就是害了池煜。

“我不知道是誰派來的，不過上兩個微型攝像頭應該是全程都在拍我。”

池煜從小在黑幫里長大的，旁人的手段和計謀早就讓男人耳濡目染，他的靈敏度和警惕遠遠超于常人。

“既然您猜到有問題，為什麼不揭穿？”

“有問題是真的，境艱難也是真的。”

從孩的語氣，神態，作看得出來，確實很困難，而且能讓一個學生鋌而走險來拍，可想而知背后這只黑手一定是牢牢扼住了孩的肋。

池煜不想讓孩因為自己難。

他確實是為了報仇來到帝都，可是這不代表他就會眼睜睜地見死不救。

“可是這樣一來，局勢對我們十分不利，新品發布在即，您今晚和模特熱舞，照片要是流傳出去……”

“所以說，先保住秦嫵。”

這個名字一說出口，池煜頓了頓，平靜如水的眸子掀起了幾分涌。

“合約快到期了，我不想到時候節外生枝，大家好聚好散。”

男人又補了一句，語氣也生些許。

池煜向來就是拿的起放的下的人，既然秦嫵鐵了心和自己逢場作戲，他又何必？

天下好人多的是。

池煜不缺秦嫵這一個。

“那我……”

姜源一臉愧疚，手掌攥拳，手心里已經沁出了一層薄汗。

這次是他用事，出于憐憫之心識人不清，才給池煜帶來麻煩。

“你回去盡快聯系好公關先把通稿發了，明天還有一場仗要打。”

池煜沒多說什麼，他能看出來姜源眼里的自責。

“是，我一定會辦妥當。”

自責和愧疚改變不了什麼，自己現在要做的是將功補過。

看著姜源離開的背影，坐在沙發上的男人眼里籠罩了一片翳。

他倒要看看，黃明山能搞出什麼名堂。

烏云細細地聚集在一起，眼瞅著天就要下雨了。

午夜的風帶著冷，孩額前的碎發被吹得凌。

廢棄倉庫的窗子像一個個黑的盆大口，恨不得隨時將來的人吞噬。

接著手機微弱的亮，趙海瑤走進倉庫。

“我來了。”

空曠的倉庫只有孩詭異的回聲，下意識咽了咽口水。

“東西呢？”

突然，一道森森的男聲像幽靈一般出現在孩后。

“在這。”

趙海瑤從兜里拿出微型攝像頭，借著月，孩約能看出來對面是個高大的男人。

“拍得全嗎？”

男人看起來并不急于那東西，而是幽幽地開口詢問。

“這里面有你們要求的他和模特的親合照。”

趙海瑤死死攥住手機的攝像機，生怕出現什麼差錯。

這是妹妹的命。

“我妹妹呢？”

趙海瑤下意識地四張，可除了一無際的黑暗，擁抱的只有讓人不寒而栗的冷風。

“你妹妹。”

面前的黑影走近了幾步，借著微弱的亮，孩看清了面前的男人。

“在哪？”

孩有些著急，自己的妹妹有哮，這個時間應該吃藥了。

“已經死了。”

隨著男人從牙里出來一句最后的死亡通告，趙海瑤還沒來得及反應，脖子上猛然傳來劇烈的疼痛。

烏云集，狂風大作，電閃雷鳴。

下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