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蕭南晏生死未卜，茵兒此刻定然在哭著找娘親，夕心口便像被烈火灼燒，心急如焚：

“赫連楓，你抓了我，到底是真的我，還是想利用我蕭南晏退兵，好坐穩你的江山？”

赫連楓著眼前魂牽夢繞數月的人兒，看著因憤怒而泛紅的眼角，心中忽然一酸，聲音低啞：

“夕，連你也認為，朕抓你回來是為了脅迫蕭南晏？”

他輕輕著的發，帶著近乎虔誠的珍視：

“不，朕對你是真心的，絕不會用那般卑劣的手段，朕只是想奪回你。明明，當初是蕭南晏把你送予朕的，憑什麼他說要奪回，就能輕易奪走？”

“你簡直不可理喻！”

夕猛地偏過頭，避開他的：

“赫連楓，你心里清楚，我現在是蕭南晏的王妃，和他之間還有了茵兒，早已是脈相連的家人，你我之間，絕無可能再有集！況且，蕭南晏是你的親哥哥，你這般執念，難道要悖逆人倫嗎？”

“住口！”

赫連楓的緒驟然失控，臉青一陣白一陣，抱著的手臂猛地收，眼中翻涌著抑許久的怨憤：

“他不是朕的哥哥！他本不配！”

赫連楓深吸一口氣，帶著咬牙切齒的恨意：

“若非是他，朕怎會背上弒父的污名？怎會失去你，失去原本就該屬于朕的江山？如今，朕只是把這些，一樣一樣拿回來而已！”

夕被他眼中的瘋狂驚得心頭一跳，忽然意識到，眼前的赫連楓，早已不是當年那個溫潤如玉的太子殿下。

或許，權力與仇恨早已將他的心智扭曲，變了偏執而危險的模樣。

閉上眼，只覺得一陣徹骨的寒意。

半晌過后，緩緩睜眼，眸中是一片冰冷的清明：

“赫連楓，你醒醒吧。就算你奪得了江山，就算你把我困在這里，又有何用？”

赫連楓卻是置若罔聞，眼中閃過偏執的，語氣帶著不容置疑的篤定：

“等過些日子，朕退去敵兵之后，就冊封你為皇后。天啟皇帝與南昭公主，本就是天作之合，這份，遠勝那攝政王的王妃。”

“天作之合？”

夕自嘲地笑了，笑意卻未達眼底：

“你可知，我當初主到你邊，本是為了殺你，與半分無關。”

赫連楓臉微變，卻很快反駁：

“可你并未下手。甚至，在云丘，蕭南晏要殺朕之際，是你出面求。”

“那是因為你對我太好。”

夕的聲音低了幾分，帶著一復雜：

“你救過我的命，在我最狼狽的時候給過我面，我雖是死士，終究不是冷之人，怎能對你痛下殺手？”

赫連楓步步，眼中翻涌著不甘：

“可是，你蕭南晏嗎？他一次次言語踐踏你，把你當作棋子般利用，甚至拿你當殺手驅使，害得你幾次險死還生，這樣的人，值得你留？”

“那又如何？”

夕迎著他的目，沒有毫閃躲，聲音雖輕，卻字字清晰：

“自九年前，南昭街頭與他初遇，我便將他當作救贖。這些年，無論是是恨，在我邊的人始終是他。他是茵兒的爹爹，是我孩子的父親，我怎麼可能放下他和孩子，做你的皇后？”

“不——”

赫連楓只覺得心口像是被利刃狠狠剜過，痛得無法呼吸，眸中瞬間染上猩紅：

“夕，你騙朕！與朕相的那兩個月里，朕看得出，你對朕是過心的！你看朕的眼神，騙不了人！”

“那只是，并非心。”

夕輕輕搖頭，語氣平靜得近乎殘忍：

“蕭南晏傷我至深時，是你陪在我邊，給了我從未有過的溫，我怎能不容？可終究不是。”

說著，從懷中取出一支素雅的銀簪——那是之前赫連楓親手打造，贈予的：

““這枝簪子，我始終想要還給你，可苦于沒有機會。今日，我想應該歸原主。”

赫連楓看著那支銀簪，眼中最后一希冀也碎了，聲音嘶啞不堪：

“就連這小小的簪子，你也不肯收下？”

“簪者，束發之，亦系心之，定夫婦之倫，唯發妻可執。”

夕將銀簪遞到他面前，目坦然：

“原諒我，做不了你的發妻。”

“不，朕偏要你做朕的妻！”

赫連楓惱怒地揮落發簪，隨之，他一把掀翻夕的子，將狠狠地在床榻之上：

“蕭南晏能對你強取，為何朕不能？你是朕的，這輩子，都只能是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