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蕪安排好偵探隨時待命,坐在床邊閉著眼睛休息。
過了一個多小時,病房門被人輕輕推開。
商蕪睜開眼睛。
陸讓環顧四周,沒有看到阿影:“沒在這里護著你?”
他語氣頗有些不滿。
商蕪哭笑不得,“干嘛呀,不允許人家回去休息嘛!白天在公司里工作,晚上還要在這里賠償?就算是鐵打的也撐不住。”
陸讓沒有多想,走過去替蓋好被子。
“我只是不放心,怕你什麼傷害,有危險的時候沒人陪在你邊。”
商蕪住他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把玩著。
“我已經不會有危險了,再說,你要是真的擔心我,可以自己陪著我,今天干嘛非要親自接送陸先生過來?”
陸讓微微一頓:“千玨為首的人已經不在玉家,現在暫時沒有保鏢幫我把人帶過來,我才親自過去的。”
“是嗎。”
商蕪看著他明顯在找借口的樣子,也不想多問探究下去。
反正該知道的不該知道的,都會知道。
商蕪輕輕靠在陸讓的肩頭,終于可以安心地閉上眼睛休息會。
“陸讓,你要是有什麼心事就告訴我,不管發生什麼,我都認定你了,我們一起承擔。”
“嗯,我知道。”陸讓握住的手,在看不見的地方,眸微微暗下來。
“我不會讓你到傷害,你什麼都不需要知道,去做你想做的,我的人安全我來保障。”
商蕪微微勾,剛點頭,阿影就突然發來一個文件。
是語音文件。
陸讓瞥了一眼,下意識想拿來手機幫點開,就被商蕪搶先了。
商蕪握手機,隨意退出聊天框,將商云深的號碼按下去。
“對了,我還沒給我哥打電話,代一下后面的事。”
陸讓垂眸看著,微微點頭。
商蕪心里緩了緩。
知道陸讓可能發現不對勁了。
不過無所謂,這個語音文件聽了就會刪掉。
陸讓想一個人承擔也許很沉重殘忍的真相,才不允許,有什麼都要共同承擔。
商蕪定了定神,打通電話將手機放在耳邊。
很快,手機里傳來商云深低沉的聲音。
“阿蕪,今天媽到底跟你說什麼了?回到家里就很不對勁,把自己關在房間里,一個人自言自語,不知道在說什麼,很嚇人,是不是刺激了?”
“沒。”商蕪語氣冷淡,“才不會是刺激,應該是有心事,總之你別管了,我是在問你另一件事。”
商云深在電話那邊用巾了頭發。
今天演一場被待的戲,他現在才把上一些偽裝的染劑洗干凈。
也不知道母親和妹妹兩人說了什麼,心里總覺得七上八下的。
“好,你問吧,什麼事?”
商蕪頓了頓:“哥,你是學文的,以前專攻法語,研究的也是那邊的語言文學,你現在沒有管理商氏的力,想做什麼?”
陸讓坐在旁邊聽著,拿起蘋果幫削皮。
他的手修長漂亮,又不是姑娘一樣的細,看起來很有力量。
商蕪看著,總覺得他不是在理蘋果皮,而是在雕琢藝品。
商云深在電話里沉默幾秒鐘,很明顯沒有想到,商蕪會突然問他這個。
他沉片刻:“我確實已經想過了,如果沒有繼承公司的力,我大概率會做語言老師,看看大學語言系那邊有沒有招聘助教。”
商蕪想了想:“好,我給你一筆錢,如果你找不到這樣的工作,拿著這筆錢作為啟資金,去開一家教育機構,教授法語也是不錯的選擇。”
商云深呼吸一重,抗拒:“我不要你的錢,這也是你辛辛苦苦賺的錢,不要管我們了,我會把媽照顧的很好,這本來也是我的責任,我靠自己,同樣可以養活家里。”
“你聽我說,這筆錢是我自己設計珠寶賺來的,我不用原本在乘舟賺的那些錢,干干凈凈,你拿著不會有心理負擔。”商蕪輕聲勸說,執著讓他收下。
急得臉都有些紅了,驀然間察覺到旁邊有一道不太開心的目看過來。
商蕪抬眸,對上陸讓不贊同的眼神,下意識平復語氣和緒。
陸讓滿意,將一塊蘋果喂給。
商云深更加無奈:“真的不用,你傷毀容的時候,我在商氏集團忙著,總以為你的境不會那麼糟糕,都是我沒有保護好你,我實在沒這個臉面要你的錢,就這樣吧,你不用再說。”
電話掛斷,商蕪想說的話到邊,也沒能發出聲音來,冷不丁里又被塞了口蘋果。
鼓著腮幫子咀嚼,盯著手機界面的通話記錄。
哥哥也有自己的尊嚴和傲骨在,他和其他人不一樣,不是一心坐其,安于現狀的。
因此,希商云深能夠過的越來越好,可以堅持自己的夢想,去做一番事業。
商蕪緩緩握手機,又被蘋果了一下。
朝陸讓抗拒地嘟嘟:“不吃了,太甜,不喜歡這個味道。”
“好。”
陸讓說:“我幫你。”
“啊……”商蕪還沒來得及說話,后腦勺就被陸讓扣住,接了一個綿長的吻。
陸讓細致又專注地垂眸,品嘗上沾染的蘋果水。
商蕪將手機放到一邊,摟著陸讓的脖子回應。
直到兩人都開始有些氣,陸讓才放開,親昵地抵住的額頭。
“阿蕪,你這輩子都是我的了,你別想逃。”
商蕪笑著在他臉上啄了一口:“人都在這里了,還能往哪里逃?”
陸讓微微勾,又俯吻。
直到商蕪被他圈在懷里,親得頭昏腦脹才趕求饒。
陸讓給披上外套,約好第二天過來的時間,帶離開。
到了醫院樓下,商蕪戴上藍牙耳機,打開后駕駛的門。
輕聲道:“我躺著睡會。”
陸讓微微點頭,繼續開車。
看他目視前方,商蕪才在暗打開手機,找到阿影發過來的語音文件點開。
閉著雙眸,看起來已經困意濃重,耳機里卻傳出阿影的聲音。
很清楚。
“陸先生,我們商總讓我過來問問你,你是不是還有什麼事沒說?”
陸政笑了。
“我就知道看出來不對勁。是一定要想辦法求證的,是又怎樣?現在很想知道?”
阿影毫不猶豫道:“當然,不然為什麼要我過來一趟?”
陸政輕輕哼了一聲,聽起來像是被阿影說的話說服了。
“既然這麼堅決又好奇,我可以勉為其難告訴,不過我也得把丑話說在前頭,如果知道了,影響到和陸讓的,我概不負責。”
“還有,我接下來說的話,可能也會顛覆的認知。”
阿影不耐煩了,催促道:“你快點吧!有話就直說,別吞吞吐吐的行嗎?”
陸政笑了下。
接著是茶撞的聲音聽起來他像是在不不慢地倒茶。
陸政喝了口茶,才開口。
“我能夠和玉家有婚約,是因為我救過玉家老先生的命,并且我在臨城也有自己的生意,做紡織品工藝品。”
“當年我是公司繼承人,把公司搞得風生水起,救了玉老先生之后,老先生看我能干又靠譜,把陸讓母親許給我。”
“當時我看到陸讓的母親,就一見鐘了,每天都在激上天對我這麼好,我做了善事救了人,老天就給我這樣一位麗的妻子。”
“可不知怎麼,在我和有婚約半個月以后,突然和家里大吵一架要去做電影明星,老先生打電話讓我過去勸說。”
“我沒想到我一走,公司這邊就出了事,東突然撤,工廠那邊負責出貨的幾個廠長也反水。”
“等我從皖湖回來的時候,公司徹底沒了,我也從一個公司總裁變負債累累的窮小子。”
“這時阮樺出現極力勸阻陸讓母親和我分開,不要答應這門婚約。”
聽到這里,商蕪心里暗暗驚訝。
原來陸政這樣的人,也會對一個人一見鐘。
想想也是。
能被大導演看上,爭先恐后請回去拍電影的人,肯定是骨相皮相一絕的大人。
陸政能夠一見鐘,只能說是非常正常的事。
“然后呢。”阿影也聽進去了,忍不住追問。
“然后?”
陸政冷笑一聲:“其實我早就知道,陸讓母親邊有個閨,不想讓我們在一起,我理解,在我破產之后,更理解,甚至覺得阮樺會這樣勸說如韻,才是的真心朋友,不管對我友不友好,最起碼是真心為如韻考慮。”
“可后來我調查才知道,我公司會突然間出問題,是因為阮樺從陸讓母親那里套話,得知了工廠的況,而商氏集團的前,也是在做紡織工藝品!”
聽到這里,商蕪眼皮一,陡然睜開眸子。
陸政還在繼續。
“是故意接近如韻,一邊破壞我們的婚事,一邊又和的丈夫謀,趁如韻和家里鬧掰,我又去皖湖勸說陪伴的時候,突然對公司下手。”
“利用如韻,貶低我,害我破產,最后和丈夫拿到我公司原來的訂單,大賺一筆后直接轉行,名其曰白手起家的企業家!”
“你讓商蕪說,母親虛偽嗎?該不該對我下跪認錯!如韻心地善良,知道這一切的時候,一直試圖幫阮樺說,可結果呢?阮樺破壞我們的,不僅不知悔改,還抹黑我,說我找玉老先生,阻止如韻去做明星!”
“陸讓母親因此得抑郁癥,我們之間才出現問題,這一切都是阮樺從中作梗!我們一家人落到如今這個地步,陸讓會沒有母親,全都是阮樺干的!”
陸政說到這里,緒已經激到極點。
“明明如韻也是喜歡我的,我寧愿為了,不算公司破產那筆賬,是阮樺不愿意消停,后來一步步變這樣,阮樺死不足惜!”
“陸讓母親臨死前,還覺得閨是一片好心,留下書不讓我計較過去的事,好好照顧陸讓,如今,我不能對付害我妻子抑郁和跳湖的罪魁禍首,罪魁禍首的兒還要嫁給我兒子,繼續著我辛苦經營的玉家財產,我怎麼甘心?”
陸政聲音抖得不樣子。
商蕪也是。
呼吸急促,愣愣盯著手機屏幕,渾直抖。
抖到陸讓察覺不對,將車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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