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云亭的方案被賀驚瀾否了，兩人從管理公司開始，觀念就不同，時常各持一詞，誰都不肯退讓。

賀云亭大概是覺得他這件事實在是過于糟心，也不想管了，讓他自己想辦法解決。

從賀家出來以后，時霧住他：“賀總。”

賀驚瀾站在車前，回過頭看，眼神詢問。

時霧試圖挽回：“我真的沒想到會給你造這麼大的困擾，不然……我發個微博，就說是我得到你的人，卻沒得到你的心，你到發瘋，所以才在外面惡意詆毀你……”

反正本來就被說是用了手段才嫁給賀驚瀾的，這樣還能前后呼應上。

賀驚瀾神沒什麼波：“用不著。更何況，”

他掃了一眼，“你看上去，你也不像是我到發瘋的樣子。”

時霧努力道：“我可以演出來，我是專業的！”

賀驚瀾上車的作一頓，像是來了幾分興趣。

他靠在車尾，雙手抱在前，正經：“那你現在演。”

時霧：“……”

這麼現場發揮的嗎。

時霧往前走了幾步，一米七的個子，穿著高跟鞋，鼻尖剛好和他下頜齊平。

賀驚瀾見人靠近，視線微垂著。

時霧抬頭，對上他的目。

呼吸溫熱，和賀驚瀾的纏。

時霧緒醞釀到位，剛要開口，男人便毫無征兆的打斷：“你用的什麼香水？”

“……我沒用。”

時霧注意力被轉走，低頭聞了聞自己上，“可能是洗發水，或者是洗的味道。不好聞嗎？”

賀驚瀾側，不聲的松了松領帶：“一般。”

時霧想說他不懂欣賞，用的東西，都是挑細選過，味道也是喜歡的，哪像他們男的，一瓶洗發水用全。

可賀驚瀾已經坐進了車里，顯然對這個話題沒興趣。

對手戲演員走了，時霧的表演自然進行不下去。

跟著打開車門，坐在賀驚瀾旁邊，本想再度探討一下這個方法的可實施，但他已經在接工作電話，一副生人勿近的疏離樣。

只能作罷。

時霧下午去公司還有事，讓司機把送到了樓下。

一路上了樓，不管是電梯里，還是走廊上，都掛滿了同公司其他藝人的海報。

趙嘉剛開完會出來，看見招了招手：“誒，你怎麼來了，不是昨天才殺青嗎，居然沒睡到晚上才起床，不是你的風格啊。”

時霧跟一起走進了辦公室，往沙發里一躺：“別提了，我闖大禍了。”

趙嘉坐進辦公椅里，哼哼兩聲：“你才知道啊，我說你也是，明知道是導演的人，你還不給留面子，人回去吹吹枕頭風，你就被一剪沒了。”

說是時霧上上部戲，那個演員每天回去不看劇本，第二天就臨場發揮，時霧作為的對手戲演員，不僅要現接，背了一晚上的臺詞也沒用了。

時霧忍了兩次，終于還是忍不住懟了回去，長相凌厲，黑起來臉來更加嚇人，直接把那個演員現場罵哭。

不說剪不剪沒的事，因為這個已經在網上被審判過一耍大牌，現場霸凌新人了。

時霧生無可道：“不是這件事。”

“那你能捅婁子啊時同學。”

時霧爬起來了一點看：“現在網上討論賀驚瀾的人還多嗎。”

趙嘉道：“說多也不算很多，畢竟他不是明星，誰一天沒事盯著他看。但是說也有——”

把面前的電腦轉了個方向，上面赫然明晃晃的幾個大字：時霧老公今天喝中藥了嗎？

2月20號，沒有。

2月21號，沒有。

2月22號，沒有。

……

這屆網友不僅閑，還有毅力。

時霧雙眼一閉，只想與世長辭。

趙嘉將電腦轉了回來：“最近有幾個新本子找你，都是主的戲，要不要看看？”

時霧心毫無波瀾：“又是什麼多寡婦夜會俏書生嗎？”

曾經有個制片人對說過，現在主流市場是真善，主的形象應該是堅韌向上的，而不是這種惡長相。

還說注定一輩子都演不了主。

不過市場大，蛋糕也大，偶爾還是能流出一些想走偏門的，找去拍邊題材，這種劇的主，倒永遠是那些人心里的第一人選。

趙嘉一個一個翻著面前的劇本，念著名字：“《驚！結婚多年，才發現我老公是gay》、《我嗑了我老公和他男朋友的CP》、《我不是來拆散你們的，我是來加你們這個家的》等等。”

時霧：“……”

“你干脆把這些刻在我墓志銘上好了。”

趙嘉憋著笑：“反正你和賀總也是塑料夫妻，說不定劍走偏鋒，還能火一把呢，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我要是真拍了，戲還沒播，我可能就先被五雷轟頂了。”

趙嘉嘆了一口氣，人也往辦公椅里一攤：“那我只能告訴你一個悲慘的現實，除了這些本以外，沒人再找你了。”

時霧并不意外，這些年能有一點兒戲拍，演些偶像劇里給男主制造誤會和矛盾的惡毒配，也全是仰仗著賀太太的名號。

別人雖然看不上，嘲諷，但這多多是個可以營銷的話題。

現在被出賀驚瀾喜歡男人，這個賀太太的地位，更是直線下降，覺遲早有一天會因為左腳先進門，而被趕出賀家。

趙嘉道：“罷了罷了，黎青青新戲后天開機，我看看能不能給你撈個角。”

黎青青是趙嘉在帶的另一個藝人，偏清純的長相，去年一部小甜劇熱播，知名度瞬間就高了起來，目前搭的是圈的待生，制作和班底都不錯。

時霧道：“算了吧，黎青青的都去我那兒團建好幾次了。家里小，接待不了那麼多客人。”

趙嘉：“……”

時霧起：“先休息幾天吧，到時候實在沒工作找上門，就去拍多寡婦夜會俏書生。”

趙嘉知道是在開玩笑，幽幽道：“堂堂云盛集團的總裁夫人，被你混這個窩囊樣，我也是大開眼界。要我說，你不如把對工作的熱和力氣，使在你老公上。”

“你不要在我純潔的腦子里散播黃種子，我看到他會尷尬的。”

“他幾百年不在家，你去哪兒看。”

時霧聳了聳肩：“昨晚回來了。”

趙嘉雙眼一亮，像是虎撲食般到了面前，雙手握住的胳膊搖晃著：“機會啊！這是我行善積德給你換來的機會！你今晚就去他，讓他在你這片貧瘠的土地上撒幾顆種子，也夠你未來幾年活得滋潤了！”

時霧：“？”

這話它對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