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地從床上蹦下來了:“媽,媽,你們倆到樓下的時候,千萬要幫我買點兒王老六的油炸糕,我饞了好長時間了,可惜天天有人排隊,我老買不著!”
“行啊,要多?”曾蓉果然同意:“你還想吃什麽,媽媽都給你買過去。”
“不用了,媽,就帶一盒炸糕就行。”阮今說。
暫時先把爸媽拖住,阮今才急急忙忙穿服。
雖然在季宅住著,但公寓那邊并沒有退租,就是怕媽爸忽然來沒地方住。
結果今天這二位忽然提前來了,又讓措手不及。
急急忙忙洗漱完,穿好服,阮今拎起提前準備好的行李箱,大步就往外走,到了院門邊,停下腳步,猶豫了片刻。
還是重新走回去,敲了季延曄的門。
男人正赤著上推舉,這會兒慢悠悠直起,看了眼腳邊的行李箱。
他挑挑眉,淡聲道:“跟九哥鬧別扭了,想離家出走?”
阮今:“…”
阮今:“不是,我爸媽來了,我要回公寓跟他們住幾天。”
“嗯,那老劉送你。”季延曄點點頭。
又招招手道:“過來。”
“幹嘛?”阮今有些遲疑,但還是慢吞吞一步步挪過去了。
“出去住要乖乖的,按時吃飯按時睡覺。”
男人的大手替把外套的下擺扽平整,像是叮囑小孩子似的。
阮今:“…哦。”
…
阮今一回到公寓就趕快開窗通風,把服都掛回櫃,又大概的打掃了一下衛生,剛剛好完事兒,爸媽就開門進來了。
曾蓉手裏還提著熱騰騰的炸糕,直接放在桌上:“金金快來吃。”
阮今之前就想吃這個,夾起塊糕咬了一口。
三秒後又皺了皺眉頭,拿起水瓶灌了好幾口水,好容易是咽下去了。
炸糕的油用得不好,估計是好幾天沒換,老油味兒特別重。
“剛剛不還說吃嗎?”曾蓉有些疑,但心疼閨,又急忙去開行李箱。
拿了一袋子香腸出來:“這是媽媽昨天才灌的,你嘗嘗。”
自家做得食用料肯定是最好的,阮今張開接投喂,嚼了嚼瞇起眼睛:“媽媽,你的廚藝真棒!”
咽下去後,又小心的提建議:“要是鹽再放一些,就更完了。”
曾蓉便疑起來,盯著兒看了一會兒:“金金,你…”
“怎麽啦,媽媽?”阮今有些張的眨眨眼。
“沒事。”曾蓉搖搖頭,然後小聲嘟囔:“明明以前跟小豬似的,什麽都喜歡吃,怎麽現在變這麽刁?”
阮今:“…”
哪有把兒形容小豬的媽媽!
曾蓉又笑瞇瞇道:“不過這香腸確實多放了一點點鹽,你爸爸嫌棄鹹了,讓我燒菜的時候放,我記得你口味重,就拿過來了,還以為你吃不出來呢!”
阮今:“…”
由衷的說:“媽,你對我可真好。”
…
安頓父母住了一晚之後,阮今第二天又陪著爸爸去醫院檢查。
拿到結果後,各項指標都很平穩,符合做手的標準。
阮今松了口氣,就去樓下自販賣機買水,手機忽然有電話打進來,是季延曄的號碼。
兩個人從昨天開始就沒聯系,不知怎麽,心裏有些忐忑。
手指在手機屏幕上了:“喂?”
“金金。”男人低沉的聲音順著話筒傳耳畔。
“嗯,怎麽了?”小聲答應了一句。
季延曄那邊人聲嘈雜,他頓了頓,才問:“有沒有好好吃飯?”
“嗯,我媽媽給我做得糖醋排骨,昨天晚上剩下了,早晨又熱了吃。”
阮今認認真真的回答。
“那就好。”季延曄說:“我父親昨天晚上去世了,心髒驟停沒搶救過來,喪儀會由我來主持,今天下午三點向通報消息,你那邊忙完了,就盡快過來吧。”
阮今嚇了一跳:“好的好的,我把爸媽送回家就過去。”
“我讓老劉去接你。”季延曄說完這句話,就掛斷了電話。
…
阮今跟爸媽扯了個謊,就說是公司有事,回家後便急急忙忙下樓。
老劉的車子就等在那裏,徑直帶著回了季宅。
到了後院,喪服已經準備好,換好之後,才又跟著老劉往前院走,一路上人聲鼎沸,都是穿喪服的人在穿梭前進。
這麽一來,便更能看出季家子嗣衆多。
第一進院子是待客用的,第三進則是季家近親聚集的地方,十多個灰袍道士正在做法事,線香味道撲鼻,頌經聲響徹耳畔。
季家子嗣都按照長尊卑的次序排列在下方,低著頭站立聽經,而那高臺上,季延曄和幾個老者站在一起,神凝重。
白的喪服罩在黑西裝外面,被他穿著,頗有種瀟灑不羈的覺,即便只是很平靜的站在那裏,也是令人不自覺敬畏的存在。
阮今過人群遠遠的著他。
不知怎麽,的心中忽然就升起一種自卑的覺。
這種自卑也許很早之前就存在,只是現在顯現了出來。
和他比起來,似乎…太平凡了些。
并不怎麽配得上他。
就像現在這樣,男人站在顯眼的高臺之上,而只是臺下衆多人中的一員,可以一眼就看到他,而他卻未必可以。
即便平常兩個人再怎麽近,但這種距離,還是無形中存在著。
這麽想著,的心低落,不自覺後退了一步。
自卑緒達到頂點———前方的男人卻忽然轉頭看了過來。
像是預先知道的位置似的,與對視了幾秒,季延曄側側頭,看向邊的老劉,擡手做了個手勢。
“阮小姐,季先生我帶您過去。”
老劉立刻領會了那手勢的意思,當先在前面帶路。
阮今也只好跟著他穿過人群,在衆目睽睽下到了臺子上面。
好在此刻誦經聲停止,院子裏的人們神都松懈了些,很快便低頭小聲聊起天來,自然沒人再注意臺上的況。
小姑娘一都是白,又加上面頰和皮都很白皙,倒像個妝玉砌的雪團子,雖然矮矮的,但也顯眼。
在剛進院子的時候,季延曄其實就已經主意到了。
忙碌了一上午,只有在見到時,他的緒才放松了些。
牽著胳膊把人拉過來,手搭在的肩膀上。
阮今只覺得肩上一沉,下意識擡頭看他。
男人淺的眸子浮起淡淡的笑意。
他的子稍稍俯下來,用只有才能聽到的音量,在耳邊說———
“金金,九哥有些站不住了,你撐著我點兒。”
那麽強大的一個人,卻願意毫無保留的對出肋。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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