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念的眼淚嘩啦一下子就流了下來，仰頭看著珈。他的襯衫沾了灰塵和量的鮮紅漬，拳頭仍舊握著，微微發。

他像剛剛打敗惡龍的王子，來不及換上面的禮服，迫切出現在難的公主面前。

他的神冷漠，甚至有些冷酷，但在這一刻，在顧念的眼中，他的面容卻愈發生和。

覺得眼前的珈與以往認識的那個珈完全不同。

珈的視線掃過屋中的每一個角落，瞧見角落里的顧念，看著那慘兮兮的模樣，珈只覺著心痛如刀絞。

正用那雙大眼睛看著他，半張臉都被膠帶遮住，淚水在臉頰上流淌蜿蜒。

他沖到跟前，蹲下子看著，用溫暖的掌心抹去的淚花。

“別怕，我來了。”

顧念發誓，這是這輩子聽到過的最能讓安心的一句話。

連連點頭，想說話又說不出，只能繼續眼的看著珈。

珈的指尖有些涼，不知道是外邊天氣冷還是張的。他小心翼翼的撕著顧念臉上的膠帶，一邊低聲哄：“可能會有些疼，忍著些。”

顧念哪里還顧得上這些？這一刻，只想鉆進珈的懷抱里，單單是這樣看著他，還是覺得不滿足，只有切實的到他，才會覺得安全。

這麼想著，顧念也就這麼做了，往前挪蹭了兩下，靠進了珈的懷里。

這姿勢格外別扭，用不了一分鐘胳膊就會筋，但卻毫不在意的仍舊賴在他的懷里。

珈原本撕膠帶的作被打斷，顧念這樣求抱抱的模樣讓他的心更疼了，珈把抱進懷里，手解開了那條綁著的巾，把的雙手給解放了出來。

顧念的雙手得到了自由，卻沒有自己撕下膠帶，而是一把抱住了珈的脖子。

珈輕拍著的背，聲音溫至極：“不怕了，我在。”

顧念用力點著頭，眼淚落在珈的襯衫上。

珈一手拍著的背，另一只手繼續小心的撕下膠帶。

他生怕弄疼了，作格外輕緩，一張膠帶撕了五分鐘，才把顧念的小臉兒解放了出來。

“對不起……”

這是顧念得以解放后說的第一句話。

的左臉腫著，一個掌印印在的臉上，腫起半指高。

珈了的頭頂，眼中閃過一抹落寞。

“別怕，我帶你回家。”

他把顧念抱起來，一點兒都不在意上沾染的灰塵，由著把眼淚蹭到自己上。

“嗯！”顧念重重的點頭，的胳膊牢牢地環在珈的脖子上，臉頰在他的脖子上，著他的溫，和脈搏強有力的跳。

珈抱著走出這間簡陋的屋子，顧念才看到了院子里慘烈的模樣。

橫七豎八的人躺在地上痛呼，零星的跡灑在石板地面上，格外刺眼。

那個青龍大哥已經昏了過去，死豬一樣躺在地上，他顯然是被珈“特殊關照”過，糊了一臉，要不是他胳膊上的紋很有辨識度，顧念幾乎都要認不出他來了。

看到他，顧念的聲音微微發，環著珈脖子的手不自覺的又用了幾分力：“珈哥，他知道我是誰。”

珈點了點頭，抱著沒有一停留的往外走：“我會理，別想了。”

顧念應了一聲，真的就乖乖聽話再不去想了。

珈抱著走出四合院，正瞧見寒一臉壞笑的用手里的鋼管威脅著那個黃。

看見他們出來，寒直起子，看到顧念的模樣明顯一愣，他的表有些復雜，猶豫了一會兒后才輕咳了兩聲說：“哥，肖瀟馬上到，你喝酒了不能開車。”

珈點了點頭，抱著顧念把放進了他們開來的跑車里。

顧念看珈把放下，小手拉住了他的角，有些不安的看著他。

珈了的頭頂：“我打個電話。”

顧念點著頭，松開了自己的手。

珈卻也沒走遠，就站在邊，撥通了一個電話。

“外傷，四十分鐘……不是我。”

顧念的頭靠在椅背上，仰著臉看著珈，猜測著他在給誰打電話。

聽這個語氣，應該是那個白夜的醫生吧。

想起那次冒吃的苦藥，顧念生生的打了個寒戰。

還沒來得及細想，珈已經播出了第二通電話。

這一次，他走得離顧念遠了些，聲音略低，顧念聽不清楚他在說什麼。

他甚至還轉過了，顧念連他的臉都看不清楚。

這通電話的時間略長，三分鐘后珈才掛斷了電話，重新走回到顧念邊。

他蹲下子，看著顧念的臉頰，大手有些抖，輕上那紅腫的臉。

“疼嗎？”

他的聲音中仍舊帶著一抖。

這樣的抖在他人生中還是第一次出現。

顧念沒回答他，而是抬起雙手握住了他的手，把他的手捧在掌心，顧念瞧見他的手背也有些紅腫，應該是剛剛打架的緣故。

“疼嗎？”學著他的樣子反問他。

“不疼。”珈連一猶豫都沒有，另一只手抬起，抹去了顧念眼角的淚花，“對不起，我沒保護好你。”

顧念抿著，用力的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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