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瑯意全當不知道,手上裝備齊全,先用棉簽蘸了生理鹽水給他破皮的角輕地塗了塗,然後對著那一點再不理就要愈合了的傷口吹了吹。
明明吹的是,他的睫卻開始抖,好像被風拂過一般。
林瑯意一連換了幾棉簽,反複塗了幾遍,最後給他塗上紅黴素膏。
那綿的棉簽頭在他的角繞了又繞,最後用圓頭輕輕點了點他的下。
他的結滾了滾,下擡得老高,也不知道為什麽有這麽久的氣可以生。
林瑯意理完破皮傷口,轉而看向他的臉,上面的紅痕褪去了一些,但還是很明顯。
取出凍得梆梆的冰袋,表層還煙霧繚繞地散發著冷氣。
瞄他一眼,招呼也不打直接按在他側臉,終于如願以償地換來他猛地一激靈,連膝蓋都往上跳了跳,明顯是毫無防備地被凍到了。
一睜眼,他就看到眼前似笑非笑的未婚妻。
程硯靳知道自己裝睡被穿了,覺得臉上掛不住,腦子急急轉起來,想要找回場子。
他今天了這般天大的委屈,可不能再跟以前一樣耳子心也,生氣兩小時消氣五分鐘。
他做足了心理準備,正打算有骨氣地繼續跟冷戰,可林瑯意緩慢地眨了眨眼,專注地看向他的側臉,憐惜地上手了。
他的腦袋輕微地點了一下,完全不大腦控制。
的指尖也凍得冰涼,上來的時候跟那些冰袋沒有什麽區別,一看就是拿著冰袋的時間太久了。
那細細的手指在他的臉頰上,好像是檸檬水裏融化了一半的小冰塊,含到口中會在口腔裏不控制地,冰冰涼涼的。
潛意識是叛徒,他本不知道自己怎麽就這麽自然地擡手住了的手指,而後稍歪著頭,流暢地將臉在的掌心裏。
前的人不了。
程硯靳後知後覺地對上的眼睛,才想起自己居然在想著給捂暖手指……簡直是瘋了。
他不會是有那什麽斯德哥爾綜合癥吧?
“還痛不痛啊?”地蹙起眉,他從來沒聽見過這樣拿腔拿調的小意溫的聲音。
程硯靳腦子有些打結,其實已經不痛了,但這話在舌尖一滾又被他咽下。
反而是他剛才眼睜睜地看著把他安置在車裏隔離後又離開,那才讓他肺都痛得連氣都不上來。
他的眼睛還有點痛,是哭完後的後癥,幹得每一次眨眼都像有沙粒在結。
程硯靳新仇舊恨一起回憶完,重新板起了臉,雙手環抱在前,恨恨道:“痛!”
林瑯意就又去拿冰袋,還沒夠著,冰袋就被他“嗖”地手過來搶走了。
他自己用手按著敷臉,斜著眼睛瞄一眼,挑起下生悶氣,空出來的那只手卻還牢牢地抓著的手指給捂暖。
“今天是我不對,我先為主了。”林瑯意他的耳垂,見他非但不排斥,還轉了下臉將耳朵塞手裏。
“你打完人道歉?”他移開眼,堅貞不屈又委屈至極,“我告訴你,晚了!”
“家暴,只有零次和無數次,你今天開了先例,以後只會每天把我當狗打!”
林瑯意:“……怎麽可能。”
“你別以為你現在對我好一點,我就會好了傷疤忘了痛。”他說話一套一套的,“有句話怎麽說來著,每一個家暴的另一半,都有一雙會流淚的眼睛和一對會下跪的膝蓋,今天打了人,第二天買早餐賠罪,下次還打,周而複始!”
林瑯意:……
不是,他在車裏的這一個半小時,都看了些什麽東西啊?
林瑯意看著他那一臉生的表,手上的裝備也被他自力更生了,只能再去袋子裏掏出一瓶水。
程硯靳猜到的作,人更加悲憤,憤而拒絕:“我不喝熱水!你簡直太敷衍了!我被當著你舊人的臉打了一頓,裏子面子都沒了,你怎麽能讓我多喝熱水就一筆帶過了?!”
林瑯意:?
遲疑地看了看自己手裏的水,外層包裝凝出一層細的水珠,一就化水流流下來。
“不是啊……”舉了舉手裏的水,“是冰的。”
頂著他瞪得滾圓的眼,將手心蹭來的瓶子外的水都在他服上幹,然後又在他不可置信的目下掀起他的裳下擺蓋在瓶蓋上。
一擰,開了。
遞過去:“喝點?”
見他不接,林瑯意回手,打算自己喝。
還沒灌進口中,礦泉水瓶被人住,他從手中走冰水,一仰頭,那水位線直線往下降。
十秒鐘,他將空瓶子扁,蓋上蓋子放在一旁。
這還沒完,他往側邊傾在的購袋裏翻了翻,找出一瓶常溫的礦泉水,擰開後遞給:
“喝什麽冰水,忘記生理期有多痛了是吧。”
林瑯意接過來喝了小半瓶,往駕駛位指了指:“你開我開?”
程硯靳依舊看起來不高不興的,可他翹得有多高,就有多誠實,雙手將舉抱起放到一邊,自己則下車轉到前面,自覺去當司機。
車被發,林瑯意在後座躺下,閉上眼:“你開慢點,我打個瞌睡。”
前面傳來一聲“哼”,稍頓,他將自連接的藍牙關閉,車裏安靜下來。
車輛開得又穩又慢,林瑯意閉著眼說:“程硯靳,你以後別跟人打架了,這樣我就不會誤會你了。”
“知道了。”他雙手搭在方向盤上鄭重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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