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nbsp;nbsp; Chapter52

◎你和我分手，是不是另有◎

“你親這兒, 我就不疼了。”

陳宥儀知道梁知韞在故意使壞，但也不是這麽好被他戲弄的。

眼底閃過一狡黠，趁他不備, 偏頭吻上了他的心。

沒等他反客為主, 撬開的齒加深這個突如其來的吻, 陳宥儀鋒利的牙齒便對準他的下，故 意使壞地重重咬了一口。

梁知韞瞬間吃痛, 瞇著眼睛倒吸了一口冷氣：“嘶——”

他松開摁在後頸的手, 下意識去被咬痛的下，眉頭擰作一團，眼神充斥著哀怨。

陳宥儀從他前退開，往後一靠, 什麽都沒說，但看他的眼神卻著“你惹我”的嗔怪。

方才這一下力道很重, 似乎都點兒咬破皮了。

梁知韞抿抿，緩了半晌, 側眸朝看去, 有幾分埋怨又有幾分打趣，說：“學壞了啊，陳宥儀。”

“還不是你教的。”陳宥儀撈過一旁的抱枕摁在懷裏，下微微一擡，像只高貴傲的漂亮小貓。

“？”梁知韞一怔, 抑制不住地笑了，“我什麽時候教你這麽接吻了？”

“這是你戲弄我的懲罰！”陳宥儀不茍言笑道。

這臺詞未免也太過于耳。

梁知韞細細思索，想起來他剛從國回來的那一夜, 他也這麽咬過陳宥儀一回, 說是對口是心非的懲罰。

沒曾想, 被記住了，還被學會了，用在了他上。

梁知韞忍俊不，拇指了下滲出腥氣的，喃喃吐槽：“你還記仇。”

陳宥儀反：“不行嗎？”

俏的語氣和表楚楚人。

梁知韞角揚起的nbsp;nbsp;幅度變大，手將人重新拽進懷裏，攬著的肩膀，說：“怎麽不記著點我的好？”

“好的壞的我都會記得的。”陳宥儀仰面，看著他，“只要和你有關，我都不會忘了。”

“怎麽去了趟國外，變這麽甜了？”梁知韞低眸對視，手的臉。

“你之前，不是總覺得我口是心非，想什麽都要你一才肯說嗎？”陳宥儀說，“所以我想試試看，主表達自己。”

“表達的不錯。”梁知韞眼底漾開笑，驕傲又得意，“聽，多說。”

話罷，他瞥了眼關掉聲音的電視，又問，“還看晚會嗎，還有半小時就要零點了。”

“我看不下去。”陳宥儀搖搖頭。

“怎麽了？是覺得無聊嗎？”梁知韞低眸看，“要不要我帶你找點別的樂子去。”

“……”陳宥儀垂著眼簾，手指繞著睡領口垂落的蝴蝶結帶，心事重重地嘆了口氣，“梁知韞，其實我心裏特別沒底。”

“因為我爸？”他一眼穿。

“嗯。”陳宥儀愁容漸顯，其實這事兒擔憂了一路，只是一直都憋在心裏罷了，雖然和梁知韞鬥會暫時將它拋之腦後，但又會很快想到今日梁邵言在聽到他們在一起後，那震驚的眼神，蒼白的臉，和抖的雙。

“你說，梁叔他……”陳宥儀越想越張。

“放心，他會接納我們的。”梁知韞打斷，認真道，“這些年，他一直就把你當親兒養，現在只是要從親兒，變準兒媳婦，他有點轉不過彎，一時接不了很正常。”

“我帶你出來在這兒暫住，也是想最近先不要煩他，讓他自己靜一靜，等過一段時間，他自然就能想通了。”

“到時候，他會主我們回去的。”

梁知韞的聲音平和有力，緩緩流淌著，平陳宥儀過渡繃的神經。

“真的嗎？”眨長睫，稍稍松了口氣。

“又不信我了？”梁知韞斷眉上擡。

“我信。”陳宥儀點頭。

“這才乖。”梁知韞微笑，的腦袋，眼底脈脈含，溫萬傾。

“只是，我還有點擔心梁叔的，今天他看起來特別生氣，我怕他心髒不了。”陳宥儀說。

“放心吧，我和蘇呈說過了，他一會兒就去老宅，最近一段時間吃住都在梁家，有他監測老頭子的，我相信不會有問題的。”

聽到這兒，陳宥儀那顆不安的心稍稍放了下來，只是梁邵言或許能接納，梁博遠那邊恐怕沒那麽容易。

他那樣討厭的存在，如今梁知韞又為了解除婚姻，還給了謝家恒洲的份，和他徹底撕破了臉皮。

也不知道接下來，會不會再出什麽岔子。

陳宥儀暗暗思忖，呼吸愈發變沉。

瞧見斂低的眉眼仍藏著幾分擔憂，梁知韞忽然想到今日和梁博遠爭執時，他和梁邵言說的那一番別有深意的話——“你的好兒子和你的好養，早在四年前就搞到一起了。”

四年前。

梁知韞的思緒頓住，忽然意識到了一件，他從未想到過的事。

諾大的客廳忽然寂靜下來。

窗外高樓林立，燈火霓虹。

飛雪在冷空氣中盤旋，簌簌而落，比他們回來時下得更大了。

靜默地著陳宥儀，半晌，他張開，輕聲喚：“宥儀。”

“嗯？”

“問你個事兒。”

“什麽？”擡頭，上他沉靜的目。

“四年前。”梁知韞盯著的眼睛，稍稍頓了下，滾結，繼續低聲詢問，“你和我分手，是不是另有？”

聞言，陳宥儀目一滯，長睫重重了下。

梁知韞耐心等著，沒開口，他也沒催促，給足準備的時間。

溫的神仿佛在說，別怕，陳宥儀，不管你說什麽，不管當年你因何離開我，我都會原諒你。

可是，他真的會原諒嗎？

在當年梁博遠給出的二選一的結果裏，他是毅然決然放棄的那一個。

被喜歡的人拋棄，真的會毫不介意嗎？說原諒就真的能原諒嗎？倘若是被辜負，這些年，會多麽艱難，多麽苦痛，多麽憎惡。

更何況，梁知韞一向熱烈，也一向恨分明。

盡管他說過，他早都原諒了，早都不介意了。可卻依舊無法掩埋，曾經將他棄之不顧的事實。

心髒收，陳宥儀不自然地吞咽嚨，神也變得張。

但知道，無論如何，當年的事，梁知韞都有知的權利。

他不該被瞞，也不該陪繼續裝糊塗，佯裝當年對他造的傷害從未發生過。

陳宥儀做好心理準備，咬咬牙，緩慢啓：“梁知韞。”

“如果我將四年前的事全部告訴你，你會不會、會不會和我分手？”小心翼翼地問。

“想什麽呢，陳宥儀。”梁知韞被的發言逗笑，哈哈了聲，手背的骨節磕了下的額頭，低聲反問，“你說幾句話我就和你分手，我也太畜生了吧？”

“更何況，我好不容易才把你留在我邊，又怎麽會不要你？”

聞言，陳宥儀心尖抑制不住地發。

他的真心，他奉獻給的意，從始至終都是這般燦爛，這般熱烈，這般坦。

就算這一回，他知道真相之後，真的選擇結束他們這段關系，也是應得的報應，是自作自，該嘗的苦果。

深呼吸，忍住想哭的沖，陳宥儀說：“如果有一天你真的不要我了也沒關系，能和你共同走過一段，我已經很滿足了。”

突然悲觀的眼神和話語，讓梁知韞心髒猛地一痛。

他不明白為何會說這樣的話，也不知道到底要說些什麽，做些什麽，才能讓丟掉這樣的想法。

思索，又思索，梁知韞神鄭重道：“陳宥儀，誰說我們有過一段就夠了？”

“你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都是我的。”他說，“我和你長長久久，生生世世都在一起。”

“哪怕有朝一日你在外面找了小三、小四，我都不會不要你。”話罷，他仍覺得不夠，又略顯昂揚地補了句，“哪怕我死了，做鬼，也要纏著你。”

小三？小四？做鬼也要纏著？

聽到這句，陳宥儀繃的緒放松了，沒忍住，噗嗤一下，笑出了聲：“你在胡說八道什麽呢……”

“我怎麽可能會去找小三？”

“你不可能，那我更不可能。”梁知韞說，手了的腦袋，“我說這麽多，只是想告訴你，不管你說什麽做什麽，不管當初的真相如何，你是真膩了，還是有苦衷，我都不會離開你。”

“所以，什麽都不要顧慮，把當年的真相告訴我，好嗎？”

梁知韞的聲音輕如細雨，將陳宥儀的擔憂和不安一點點浸、平。

著他漆黑澄澈的眼睛，陳宥儀下定了決心。

抿抿，放松因為張聳起的肩膀，將當年的事，盡數相告：“四年前，大伯曾來找過我。”

“什麽時候？”

“我們剛從椿島回來那天下午。”陳宥儀說。

“所以……”梁知韞努力回想當天的況，眉頭擰了下，“你那天外出，不是去見留學中介，而是去見了他？”

“嗯。”陳宥儀點頭，“我出去的是留學中介，但是和我在咖啡廳面的是確是大伯。”

“我不知道他什麽時候開始注意到我們談的，但是當時，他拿給我一堆他找人跟蹤我們拍攝的照片。”當時和梁博遠對話的場面歷歷在目，一想到，陳宥儀就覺得難，“那些照片抓拍的都是我們很親的時刻，就連我們在椿島海邊接吻的畫面，也在其中……”

“他和我說，你將來是要和謝家聯姻的，如果我不和你分開，他就不讓我去倫敦念書了。”說到這兒，陳宥儀眼皮和聲音難以抑制地發，因為一直在忍，細眉擰了又松，眼眶也憋紅了。

“梁知韞，是我對不起你。”艱又認真的懺悔，不想辯解，不想開，只想把四年前那個膽小怯懦的自己，一點又一點、毫無保留、無所畏懼地剖給他看，“我那時候，很怕我們的事會被梁叔知道，他于我而言，是恩人，我怕他接不了。”

“我也很怕、怕我真的沒辦法去倫敦念書，所以才會選擇……”陳宥儀再度抑制不住的哽咽，又想起來，倫敦那個雨夜，站在公寓樓下，看著他被大雨澆，卻始終無于衷，甚至還說出那樣的絕的話來刺激他。

懊惱、後悔、也自責、愧疚。

視野被淚水模糊，陳宥儀微微仰頭，轉眼珠緩和，竭盡全力地強住翻湧的緒，心卻像灌滿鉛一樣，又沉又重，就連漂亮致的五再也沒辦法舒展，一次又一次地皺起。

沒繼續往下說，微微張開，不停地吞咽嚨，將放棄和分手這樣的詞彙，全部吞進腹中，重新看向梁知韞，認認真真地為當年的事道歉：“真的對不起，梁知韞。”

“那時候是我太懦弱了，沒有和你相的決心，也不知道如何才能好好結束一段關系……”陳宥儀淚水早已盈眶，忍了又忍，還是沒能忍住，啪嗒一下，一滴清淚墜了下去，“所以才在最後和你說了那樣狠心的話，真的很對不起……”

“對不起……”

陳宥儀聲音愈來愈小，到最後變了噎，眼睫也漸漸垂了下去。

狼狽萬狀，不想讓他看見自己此刻的模樣，慌忙雙手掩面，可眼淚卻還是接二連三地往外湧，逐漸浸的指。

這場從眼睛落下的小面積暴雨，就這樣悄無聲息地落進了梁知韞的心底。

一顆一顆，砸出深淺不一的痕跡，疼得他幾乎窒息。

仰起頭來，陳宥儀重重地嘆了口氣。

他手，握住的肩膀，結幾分滾，才竭盡平靜地出來字音：“宥儀。”

“擡起頭來，看我。”他低聲哄，想讓從這場糟糕的緒中離出來。

陳宥儀捂著臉噎，早已深陷緒難以自拔。

“宥儀，乖，擡頭。”梁知韞繼續耐心哄，握著肩膀的手微微用力，將蜷的稍稍擡起。

這回，陳宥儀總算是有了反應。

直弓起的脊背，可雙手依舊捂著面龐，不肯放下來。

梁知韞見狀，手從肩上挪到的手腕，輕輕掰開。

陳宥儀緒緩和了不，順著他的意思松開了手，擡起頭來，上了他的目。

梁知韞眉心皺著，滿目心疼。

指尖撥開黏在臉上被眼淚浸的發，又拭去眼下的淚，在寂靜中，緩慢輕地喚了一聲：“宥儀。”

“從今往後，不許再和我說對不起。”他說，“當年的事，是我讓你了委屈。”

“你的選擇沒錯，錯的是我太年輕氣盛，太自以為是。”

“如果我能早點理掉謝家的聯姻，早點發現大伯派人跟蹤我們，又或者把我們的事再藏得好一點，或許，他當初就不會找上你了。”

“我們也不會錯開四年的。”說到這兒，梁知韞沉重地嘆了口氣，恨自己當初太過于掉以輕心，竟讓一個人面對梁博遠。

陳宥儀的眼淚還在不停下墜，搖頭，想說不是的不是的，和你沒關系，都是我不好，是因為我，可雙剛剛張開，梁知韞的食指忽地敷過來，將想說的話，堵了回去。

“宥儀，過去的事，我們都不要再提了。”他盯著的眼睛，鄭重其事地說，“我只問你，現在，你有沒有和我相的決心？”

“有。”陳宥儀重重點頭，握住他敷在臉上的手，這一次，千難萬險，都不會再離開他了，“我不會再拋下你了，真的，不會了。”

要和他一起，踏破風浪，掙世俗。

哪怕天崩地裂，也要痛痛快快，酣暢淋漓地下去。

【作者有話說】

當年的事宥儀真的會自責一輩子[可憐][可憐][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