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nbsp;nbsp; Chapter26

◎妹妹只幫，不幫穿嗎？◎

換服？

陳宥儀瞠目, 以為是自己聽錯了。

看一副驚詫的模樣，梁知韞揚了揚眉：“沒看到嗎？我襯髒了。”

當然看到了，在他第一次轉讓不要說話時, 就看到了他上那一大片的咖啡漬。

只是, 這人未免也太無理取鬧。

自己服髒了, 差遣幫忙送過來就算了，竟這樣堂而皇之的讓給他換服？

面頰染上怒, 陳宥儀反：“你自己不會換嗎？”

梁知韞舉起右手：“你看我這手腕, 像是得了嗎？”

手腕？

陳宥儀定睛去看，恍然瞥見他袖口下，那一大塊紅腫的、帶著淤青的皮。

細眉蹙起，擡頭看他：“你這怎麽弄的？”

梁知韞放下手：“昨晚被球砸了。”

“球？”

“上宋野了。”梁知韞漫不經心地說, “和他喝了幾杯，然後被拉去打球了。”

他其實沒完全說實話, 昨夜喝完酒，他和宋野打了兩場球就散了。

手不是在球場弄傷的, 而是在林絳家樓下。

他只是想坐一會兒, 靜靜坐一會兒，看一看陳宥儀那扇亮著燈的窗。

哪想上有人深夜搬家，拖著大包小包的東西，還有一些家。

也就那麽巧，搬東西的哥們路過他時, 擱在推拉車頂上的一把木椅，猝不及防地掉了下來。

梁知韞下意識擡手去擋，就這麽被砸傷了。

……

“那你去醫院看過了嗎？”陳宥儀盯著他的手傷, 眉頭依舊蹙著, 甚至還比剛才更了些。

梁知韞饒有興味地打量此刻的神, 狹長的眼眸微瞇了下，畔漾開一抹笑：“你這是在擔心我？”

“……”陳宥儀愣怔，後知後覺自己方才是用何種語氣，同他說了什麽。

收斂不合時宜的神，略顯尷尬地別開視線，轉移話題：“你怎麽不陳肅幫你換服。”

“他一個男的，幫我換服，你覺得合適嗎？”

“那我就合適嗎？”陳宥儀口而出。

“起碼你還算是我親近的人。”梁知韞問，“不是嗎？妹妹。”

親近的人。

陳宥儀睫微不可見地輕。

從某種意義而言，確實算是同他親近的人。

不自然地咳嗽了聲，陳宥儀沒再說話，俯從手提袋將那套西服拿了出來。

外套和領帶放到沙發上，手中只留下一件和他上款式相差無幾的白襯衫。

輕輕抖散那些褶皺，拎著領口，遞向梁知韞，有幾分敷衍道：“給，穿吧。”

“你是打算讓我直接套兩件？”梁知韞氣笑。

“……”陳宥儀語塞。

“沒和你開玩笑，我這手腕真的很疼。”梁知韞邊說邊皺了下臉，擺出來一副他沒撒謊，是真的很疼，他也不想這樣的模樣，慢慢悠悠地繼續道，“要不是解不開扣子，我也不會你幫我。”

“……”陳宥儀半信半疑地看著梁知韞，視線又往下瞥了眼他腫的極其誇張的手腕。

看起來，確實傷得很重。

陳宥儀妥協，放下新襯，上前一步，擡起雙手住了梁知韞領口第一顆圓潤巧的白紐扣。

隔著輕薄的布料，的指尖上了他的結。

微弱的電流縷縷的在裏流竄，梁知韞翻滾結，垂下眼簾看。

這樣近在咫尺，素淨淡雅的一張臉，他從前明明賞過千遍萬遍，如今卻再難有這樣親近的時刻。

漸漸地，梁知韞的眼底蔓出一眷。

陳宥儀依稀能到頭頂有一道纏綿的目，竭盡全力地目不斜視，將所有的注意力都聚焦在那些難解的紐扣上，盡管看著面不改，可心跳卻早已不控地紊。

屏住呼吸，手上的作片刻都不敢停，一顆、一顆、接著一顆地解。

閉死板的領口隨著手指緩緩向下的作一點點敞開，梁知韞那瓷白實的早已若若現，卻不敢窺看一眼。

解到中間一顆，略微有些卡頓。

陳宥儀眉心擰了下，用力去拽，但梁知韞卻像沒骨頭那般，忽然前傾，朝靠來。

額頭猝不及防地磕上他的下，吃痛，輕了聲，卻聽見梁知韞從嚨裏溢出來一倦懶的輕笑聲。

“慢點兒啊，妹妹。”他拖腔拿調地說。

陳宥儀莫名其妙地面熱，不自然地抿了下，默不作聲地繼續解扣，直到最後一顆從扣眼中分開，向後，拉開了和他的距離。

“好了。”低聲道，眼睫低垂半攏著，未曾敢上挪一分，但餘卻依舊看得見，他微微敞開的襯下，那勁瘦的腰。

梁知韞擡起沒傷的手，自己褪掉半邊襯，只是另一只手腕沒法兒彎折，另一邊不下去了。

“拽一下。”他說。

陳宥儀像是只會接指令的機人，什麽都沒說，拽住他的袖口，將襯從他上拽了下來。

剎那間，若若現了一覽無餘。

平細膩的，線條清晰的薄，他這幅軀，要比從前更結實、更，也更引人注目。

陳宥儀的視線徹底無安放。

略顯局促，突然有些不知道接下來要做些什麽。

梁知韞瞧一不，揚了揚下，幽幽地提醒:“妹妹只幫，不幫穿嗎？”

“……”

陳宥儀回過神，彎腰撈起沙發上的新襯，舉了起來。

梁知韞難得看到這樣茫然無措的模樣，瞬間被逗樂，低頭掩笑，他扯平角，背過去，慢慢悠悠地張開了胳膊。

陳宥儀臉別到一側，有些笨拙的用雙手舉起襯。

胳膊穿過袖筒，梁知韞寬大的肩膀聳了下，將襯套上了。

他重新轉了回來，和相對而立，卻敏銳地發現，漂亮的耳廓在此刻出一點意。

“你害什麽？”他口吻攜笑地謔，“從前又不是沒見過。”

陳宥儀線繃，強裝鎮定，矢口否認:“我沒害。”

“那怎麽不看我？”他問。

聞言，陳宥儀仿佛要向他證明什麽一樣，猛地擡起頭來，對上他的目。

盈盈瀲滟，那般人，又含著點兒嗔怪的意味。

這般模樣，倒像讓他覺得回到了從前。

梁知韞角止不住地上揚，壞心思得逞，半點都藏不住。

陳宥儀懶得搭理他，垂下眼，擡起手，一把揪住他向外翻開的領口，一聲不吭地幫他扣紐扣。

新襯的扣子好弄許多，陳宥儀一顆接一顆，一次卡頓都未曾有，就將它們全部扣好。

“好了。”沉聲道，再次往後退開，拉遠他們的距離。

“還有領帶呢，妹妹。”梁知韞邊說邊往前一步，故意將兩人拉回到更近的距離。

梁知韞上的冷杉香不講理地侵占起陳宥儀的鼻腔。

空氣愈發變得稀薄，人不過氣來。

陳宥儀咬牙關，索直接認輸，側彎腰撈起了沙發上的領帶。

梁知韞俯低脖頸配合。

陳宥儀擡高手臂，將領帶繞上他的脖頸。

他直起，溫熱的目依舊流轉在清冷漂亮的眉眼上。

陳宥儀視若無睹，兩手叉打著領結，卻在一片寂靜中，聽到梁知韞頗為憾地輕嘆了聲。

“真是可惜啊。”他輕聲喃喃，若有所思道，“今日蔣錚不在，不然我還能看看，他瞧見我們現在這般親昵，會是什麽表。”

“梁知韞！”陳宥儀氣急呵他，被他有意而為的逗弄惹紅了臉。

“不應該哥哥嗎？”梁知韞斷眉輕揚。

從前在梁家，他哥哥，他總是生氣，著喊他的名。

如今他梁知韞，他又非要讓哥哥。

好像一定要從這兒找點茬，欺負欺負，他才能順心順意那般。

陳宥儀盯著梁知韞，臉一點點變沉。

實在不想繼續陪他玩這種稚頂的游戲，直接丟下系了一半的領帶:“你自己系吧。”

話罷，轉離開。

可幾乎是背過的同一瞬間，陳宥儀垂落在側的手臂突然被一道不容抗拒的力量拽住。

一怔，大腦還沒回過神，就被梁知韞的力量帶，不自知地轉了半圈，轉回朝他撲去。

雙瞳瞪大，本能地想要退開，可他勁瘦的手臂一把撈住了纖細的腰，直接將帶進了懷裏。

視線驟暗的那一瞬間，陳宥儀慌忙用手抵上了他的口。

突然的越界讓陳宥儀心跳大。

皺著眉頭力推他，可得嚴合的剛分開一秒，就被那只在後腰的寬大手掌重新摁了回來。

“還沒系好就走？”梁知韞極其不滿地嘖了聲，“你這個當妹妹的，就這麽照顧哥哥？”

“……”陳宥儀面紅耳赤，本沒聽清他在說什麽，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他們相的上。

那樣不可分，那樣親昵無間。

那樣……不合時宜……

那樣……違背道德……

頃刻間，巨大的恥包裹住陳宥儀的心髒。

埋著頭，咬牙，一邊用力推他，一邊悶聲反抗:“你放開我……”

“你放開我……”

“放開我……”

陳宥儀不停地呢喃，不停地反抗。

搭在他肩膀上的手胡拍打起來，可梁知韞非但沒有松手的意思，反而將的錮的更。

忍無可忍，赧至極，陳宥儀不管不顧地擡高了音量:“梁知韞——”

“你松手！”

尖銳昂揚的聲音，本該刺耳，梁知韞卻在此刻覺得異常的聽。

越是這樣，他就越是興。

著陳宥儀那雙被憤沖紅的眼睛，梁知韞薄扯開一抹笑意:“你幫我系好了，我就放開。”

“你這是在耍無賴！”陳宥儀憤憤罵人，清淩淩的眼睛滿是火氣，“你這手明明能！”

“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我無賴。”梁知韞撇撇，擺出來一副我就是這樣，你能拿我怎麽辦的模樣。

說不過，就只能逃。

陳宥儀繼續咬牙掙紮，一個勁地想要從梁知韞懷裏掙出來。

可他們的高、型、力量懸殊實在太大，無論怎麽傾盡全力抵著他的口向外推開，無論怎麽打他、罵他，他都始終紋不，保持著絕對迫，絕對勝利的姿態，高高在上地俯視著。

“我說過了，只要你幫我系好，我就放你走。”

“……”陳宥儀不知道他在發什麽瘋，明明有勁兒把困在這兒，卻要騙說手不了，讓幫他穿，幫他系領帶。

萬分氣惱，萬分氣惱。

可知道再怎麽生氣，都是于事無補。

半晌，陳宥儀無可奈何，選擇了認輸。

拍打他肩膀的手挪到了他的領口，帶著怨氣地抓住了那條親自為他挑選的領帶。

梁知韞垂著眼眸看。

那雙纖長白皙的手將他掛在頸間的領帶疊在一起，一層一層，纏纏繞繞，不知不覺的將他那顆心也系起。

這樣的畫面，多麽悉。

他曾在無數個夢裏，見過無數回。

“陳宥儀。”梁知韞輕聲喚，眼底漸漸蔓出難以掩藏的，可很快，又變了足以淹沒一切的嫉妒，“你也為他，這樣系過領帶嗎？

【作者有話說】

今天我覺得甜的嘞[可憐][可憐][可憐]雖然微牆紙[壞笑][壞笑][壞笑]但我們宥儀妹妹也沒特別拒絕[狗頭][狗頭][狗頭]要是從前早就扇掌咯[狗頭][狗頭][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