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殺了他,我便立刻放回你的兒!否則,我現在就掐死!”
蕭北承上說著,大手按在茵兒纖細的脖頸上,茵兒的哭聲驟然變得嘶啞,小小的子劇烈地掙扎起來。
夕渾一,目落在腳邊的匕首上,又看向蕭南晏,眼中閃過一掙扎。
的手微微抬起,卻又猛地攥,指尖深深掐進掌心,滲出。
蕭南晏看著痛苦的模樣,心中一痛,他還未張口,一旁的楚燼怒斥:
“蕭北承,想不到,你竟然如此毒,為難人和孩子,算什麼本事!”
蕭北承卻笑得愈發得意:
“為難?這可是你我愿的易。夕,你到底要不要你兒的命?”
他手上微微用力,茵兒的哭聲更加微弱,小臉憋得通紅。
“不要!”
夕凄厲地喊道,搖搖墜:“不要傷害我的兒!”
蕭南晏怒視著蕭北承:
“你想殺的人是本王,何必拿一個未滿周歲的嬰兒開刀?殺這般稚子,就不怕污了你的清名?本王如你的愿便是!”
蕭北承嘿嘿一笑,眼中盡是狡黠:
“那我便樂于看上一場好戲。”
蕭南晏轉頭,看向臉慘白的夕,聲音平靜得近乎詭異,眸中更是一片澄澈:
“,本王知道,攻打南昭,強娶于你,你的心中始終存著怨恨。是本王,執意帶你和茵兒回天啟,卻沒能護好你們母,反倒將你們攪這場局。這些日子,你對本王的恨與怨,本王都了然于心。現在,只要你撿起匕首刺下去,既能消了你的怨,也能救下茵兒。”
夕紅咬,指節泛白,卻始終沒有去那柄匕首。
蕭南晏心中清楚,蕭北承說得出便做得到,若夕不肯手,茵兒定然難保;可若茵兒真出了意外,他心痛難當,夕更會恨他一生。
所以,這一刀,必須刺。
他上前一步,緩緩撿起匕首,遞到夕抖的手中。
的手抖得幾乎握不住刀,淚水模糊了視線。
雖恨蕭南晏,可如今,他是的夫君,是兒的爹爹。
過去八九載的歲月,早已將他刻進的骨,本剝離不出。
哪怕是最恨他的時候,也沒有捅下這一刀。
蕭南晏見狀,刻意出言相激:
“殺了本王,你便自由了。再無人強迫你做不愿做的事,你可以帶著茵兒回南昭,去過你真正想要的生活,再不必被誰束縛。”
夕眸子了,知道他是故意這般刺激,想要讓下手。
蕭北承見夕遲遲不肯下手,眼中閃過不耐,大手在茵兒頸間微微用力:
“夕,你再不手,這娃可就真沒氣了!”
茵兒被嚇得眼淚嘩嘩直流,哭聲嘶啞破碎,小臉憋得通紅。
夕心如刀絞,終于舉起匕首,牙關一咬,朝著蕭南晏當刺來。
可就在刀刃即將及他衫的瞬間,的手卻頓住了,眼中滿是掙扎與痛苦。
的眼前,竟然浮現:
九年前,在南昭街頭,他如一道玄般出現,將救下,從此,走進了的生命,讓心甘愿為他效命。
年時的那抹心,哪怕后來再多的磕絆和傷害,卻也銘記一生。
,真的要殺了他嗎?
蕭南晏看出的猶豫,忽然勾,手握住的手,帶著那柄匕首,狠狠送進了自己的里。
他著,聲音輕得像嘆息:
“,但愿……這一刀,能消除你對本王所有的恨。”
“蕭南晏,你……你……”夕驚得后退半步,險些栽倒。
看著他前滲出的鮮,哆嗦著,竟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淚水洶涌而下。
蕭南晏強撐著劇痛,聲音嘶啞卻堅定:“……本王的人是你的,命,也是你的。”
鮮順著襟淌落,在地上積一灘。
他咬牙關,抬頭看向蕭北承,字字泣:
“現在,該你信守承諾,放了茵兒!”
蕭北承見狀,仰天大笑:
“蕭南晏啊蕭南晏,你怎地也變得這般愚蠢?你都要死了,這娃留著還有什麼用?索我便摔死,讓跟著你一起去黃泉作伴罷!”
說著,將茵兒高高舉起。
此刻,他正得意忘形之際,疏于防范。
蕭南晏倒地的瞬間,突然運氣發力,扎在的短刃“嗖”地一聲疾而出,正中蕭北承握茵兒的手腕。
蕭北承吃痛松手,茵兒掉落在地的剎那,蕭南晏竟不知從哪里來的力氣,猛地翻滾過去,一把將兒摟進懷里。
可是,最后一力氣用盡,蕭南晏抱著茵兒,踉蹌著靠在瞭塔的石壁上,緩緩癱下去。
蕭北承大怒,揮劍想要過去結果蕭南晏和茵兒的命,楚燼見狀,立刻提劍上前,抵住蕭北承。
夕只覺得心臟像是被一雙無形的大手狠狠扼住,窒息瞬間淹沒了。
看著蕭南晏倒在泊中,懷中還護著茵兒,的理智轟然崩塌。
終于,嚨里出一聲凄厲嘶啞的呼喊:
“蕭南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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