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陳霜意在公主府住了三日後, 才回了秦王府。
母之間倒是沒什麽嫌隙,彼此將心裏話都說了出來。
惦記著回府後得對林聞清好一點,是以, 一坐上馬車, 便不由自主地拿眼睛打探他。
“蘭貴人的案子結了。”林聞清著的手指,說道。
陳霜意有些驚訝,不過出去住了幾日,怎麽案子這麽快就結了?夫君果然厲害,大理寺和刑部查了那麽久都沒有線索, 夫君三天就查出來了。
陳霜意與有榮焉的點了點頭:“快的。是誰害死的?”
這案子,說結了也行, 沒結也行, 林聞清搖了搖頭:“不知道。”
他回答的幹脆利落,導致陳霜意以為他在逗自己開心, 甩開了他的手,林聞清又湊過去拉,又再次甩開,他再去拉。
兩人這麽一來二去, 拉到了一塊去了, 最終,陳霜意神不知鬼不覺的,坐到了林聞清的懷裏。
“這案子,陛下說結了。”林聞清摟著陳霜意的腰,將頭擱在的肩膀上, 同說話, “不過蘭貴人腹中胎兒的父親,查出來了。”
聽到這, 陳霜意轉過了臉,先他一步說了出來:“是二皇子,對嗎?”
林聞清點了點頭,默認了。
“所以,那日他本不是恰巧來了,而是趁著夜宴,來蘭貴人宮中私會!”陳霜意見林聞清證實了自己的猜測,又推理道。
很想知道對此事怎麽看,林聞清問:“你覺得,查到這,應該結案了嗎?”
陳霜意抿了抿,思索了一番,搖了搖頭:“我不知道,但既然皇帝舅舅說了結案,那必定是有他的道理的。”
林聞清略微點了點頭,眼底晦暗不明,對于這樣的說法,不置可否。
“皇帝舅舅畢竟是皇帝,他的想法,定然跟我們普通人不一樣的。或許,他覺得,保留皇家面,更重要吧。”陳霜意支著下,仍舊在思考著。
這個道理林聞清也懂,二皇子與庶母有了私,還珠胎暗結,庶母如今又死的不明不白,若是再查下去,恐怕要傳的沸沸揚揚了。
到那時候,二皇子便是有命活著,估計也會被口水淹死。隆順帝,畢竟還是顧念著父子親的。
“那陛下有說,二皇子怎麽置嗎?我想不通,他怎麽是這種人。”陳霜意不明白,二皇子比蘭貴人小了十歲,怎麽就能跟庶母勾搭在一起,往日裏他確實比其他皇子脾氣急躁了些,卻沒有其他病啊。
但其實,知人知面不知心,早已看穿謝衍真實臉的林聞清眼中滿是鄙夷不屑地說:“皇後娘娘在書房長跪不起,求陛下留他一條命,將人發配去了儋州。”
“褫奪了封號,但是依舊是皇子的份,雖說儋州之地酷熱難耐,但謝衍大小是個皇子,估計也不會遭多大罪。”
陳霜意的眉頭皺了皺,原以為,謝衍犯了這麽大的錯,死罪可免活罪也難逃,居然就這麽輕輕揭過了?
猜到心中所想,林聞清跟耐心解釋:“陛下心慈,早年間子嗣單薄,估計也有些不舍。而皇後娘娘長跪書房,自請代子罰,讓陛下有了個從輕發落的借口,謝衍皇子的份,是皇後娘娘離宮去大相國寺為國祈福三年,換來的。”
說到這,林聞清的臉變了變,深黯的眸子更黯了一點。
其實,二皇子的品早已初見端倪,會闖出彌天大禍,也是遲早的事。只是皇後,太過溺,總是替他遮掩,才寵得他如今無法無天,釀大錯。
陳霜意哦了一聲,仍舊在想剛剛的話題。林聞清抱著,也沒有再說話。
馬車行駛在長街上,行至一狹窄的巷子口,忽然顛簸了一下,陳霜意心不在焉沒有坐穩,差點從林聞清的上摔下去,被林聞清攔腰拉了回來。
再次跌坐進了林聞清的懷裏,下意識的便擡起頭去看他。
林聞清生的十分好看,特別是私底下那張臉總是在有意無意的挑逗,往日裏一副嚴肅做派,私下地一張全是葷話。
陳霜意盯著他的看了一會,低下了頭,搖了搖腦袋。
腦海裏全是前幾日回長公主府是,平寧公主同說的話。
說:“他喜歡你的。喜歡的。”
陳霜意當時,下意識地就搖頭否定,他才不喜歡自己呢,他只是喜歡逗自
PanPan
己玩。
可平寧偏偏說林聞清喜歡,還讓抓了他的心,別跑了,還催他們趕生個孩子。
在公主府住了三日,平寧幾乎日日都要同說上好幾次,早點要個孩子。平寧公主自己懷著孕,便開始母泛濫,四催生。
陳霜意有些無奈,又擡頭看了一眼林聞清,而後又低下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肚子,忍不住地手了自己的肚子。
“你了?”林聞清見一直看自己,還肚子,猜測是不是了。
陳霜意猛地搖了搖頭,在心裏嘆:“哎,真是個笨蛋,肚子就一定是了嗎?就不能是肚子裏的小寶寶呀!”
“咳!”聽見了的心聲,林聞清咳了出來,差點被自己嗆到。
但他又沒法直接問是怎麽回事,只能旁敲側擊:“不是了?那是肚子疼?需不需要太醫?”
有時候,他真拿沒辦法,這個小王妃,到底知不知道什麽況下肚子裏才會有孩子啊?明明,前幾日才來過葵水。
而且,自從第一次圓房,說不喜歡孩子,林聞清便一直吃著太醫開的避子方子,他們哪來的孩子?
陳霜意搖了搖頭,推了他一把:“哎呀,你別問了。”哪裏好意思告訴林聞清,剛剛只是在幻想,自己如果有孕了,會是什麽樣子的。
這幾日在公主府,平寧公主的孕雖然才兩個多月,卻經常神溫地著自己的肚子,陳霜意覺那一刻的平寧公主溫極了。
所以,剛剛想起平寧公主的話,手也就不自覺地落到了自己的肚子上。
見不願告訴自己,林聞清也沒再追問,總歸不會是真的有孕了。
兩人回府後,天便沉了下來,陳霜意一連好幾日沒有回府,桌上倒是堆了幾日的賬本。
夜已經很深了,陳霜意還在案前翻著賬本,林聞清早就沐浴完,只穿了一寢,坐在邊陪著。
說是陪著,他也沒閑著,一會的手,一會又的頭發,隔一會又來抱一抱的腰。
陳霜意煩的不行,往日裏只需一刻鐘便能看完的東西,整整花了一個時辰,也沒看完。
著賬本上麻麻的字,瞪了一眼手正不老實地往的裏裏探的林聞清,生氣地瞪了他一眼。
林聞清立馬收回了手,換了一副矜貴自持的模樣,聲音卻是轉著彎的:“王妃看完了嗎?看完了能不能幫我一個小忙?”
眼前的賬本上麻麻的小字,開始,四飄,陳霜意一個字也看不進去了。
氣呼呼的將賬本一合,撇著臉看他:“你要幹什麽?”
這幾日回暖了,屋裏已經不燒炭火了,到了夜裏便添了幾分涼意。可林聞清渾熱得狠,嗓子也有點發,林聞清低眸去吻,在的邊輾轉流連,而後撬開了的貝齒,拉住了的手,然後緩緩地向自己難自已的某而去。
陳霜意被他吻的頭暈眼花意迷,好不容易了口氣,林聞清湊到了的耳邊,聲音暗啞:“可以嗎?我的小祖宗。”
天啊!他還有沒有王法,有沒有人來管一下。
陳霜意的臉,早已紅了,心髒更是撲通跳個不停。
他的每一個字,都像是在的心頭輕撓,讓整個人都開始發。
“你以前,也沒問過我啊。”陳霜意低著頭,難為地說了這麽一句。
不問還好,一切水到渠,問了,要自己怎麽答,說可以還是不可以?
。。。
而另一邊,林皇後已經坐上了離宮的車輦。
有些慌地了手中的帕子,修長的指甲陷掌心,染出了殷紅的。
“娘娘,你的手流了。”跟在旁伺候的老嬤嬤提醒到。
林皇後這才回過了神,邊用帕子胡地試著手中的鮮,邊問:“你查到什麽了嗎?是不是有人在暗中搞鬼?”
“當年的事,肯定是有人翻出來了,來報仇了。”
做了快二十年的皇後,仍舊學不會冷靜。
老嬤嬤拉過的手,替慢慢試:“娘娘,沒有人要報仇,徐氏的人早就死絕了。您別多想了。”
林皇後仍舊不肯相信,搖了搖頭,惶恐不安道:“不是的,當年參與那件事的人,一個個,都倒黴了。”
“你看看,先是靜安侯府被貶為伯府,靜安侯的職連降幾級不說,家裏的幾個兒子陸續出事,祖上留下來的宅子都快保不住了。”
“還有鎮國公府,同平寧長公主決裂了,那便是同皇家決裂了,你且看著,他們的下場不會比靜安侯府好。”
林皇後越說越激,連聲音都是發抖地:“還有本宮,本宮只有兩個兒子啊!衍兒怎麽就上了那個狐子賤人的當,險些被他父皇賜死了!”
“本宮害怕,昊兒會不會,會不會出事啊…”
來自于對敵人的未知的恐懼之縈繞在林皇後的腦海裏,讓幾乎便要被折磨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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