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心繼續道:「方才你不是問我為何替你胡扯一個帝王命格麼?你母親從來沒有求過我一次,讓我替圓這個謊,因為知道,留你一個人在世上,周邊定然是重重險境,若不在,誰能護得了你?這世上最有權勢的男人無疑是先帝,可就連先帝也並不歡迎你的出生,沒有辦法才來找到我,求我在先帝面前說一句話。」
傅臻眉頭皺,聲音沙啞到極致:「所以,帝王命是假的,母后夢見龍蟠九天也是假的,那朕出生那日的天生異象呢?」
「也是假的,」玄心道:「那日正好滿天紅,你母親提前用了催產藥。的夢,我的話,和那日的異象都是為了取信先帝,只有這樣,你才是大晉唯一的太子,唯一的儲君,哪怕先帝再喜歡其他皇子,最後龍椅上坐著的只能是你。」
最後一刀劃破,蘸了鬼見草的巾帕吸出最後一點毒,傅臻的蠱毒接著發作道極致,他全都在抖。
玄心長嘆了一口氣,替他在上幾位施針,可減緩的疼痛於他而言也僅僅是杯水車薪。
玄心突然想起那個小姑娘來,「如果我的鼻子還沒有失靈的話,上是有淡淡的佛香的吧?也是稀奇,我也沒辦法解釋這個事,也許母蟲需要焚香供養,而子蟲遇到特殊的佛香卻能夠溫順下來。我聽說你一直用的,靠的氣息才能安寢,需要我幫你喚進來麼?」
傅臻此刻真是疲力盡了,這時候若有刺客殺進來,恐怕也只有等死的份。
他按住了玄心的手,幾乎用盡最後一點力氣:「別去,讓走。」
玄心搖了搖頭,「你這是何苦呢?怕害怕你現在的樣子麼,還是說怕傷害到?我知道你不會的,至於害不害怕,我覺得也不會,真正喜歡一個人,哪怕油盡燈枯,變得異常醜陋,你在他眼裡都是最好的樣子。」
傅臻蒼白的扯了扯,虛地一笑:「你恐怕才是朕的蠱蟲吧。」
第63章 晉江正版獨發 我不走
阮阮在殿外等到夜幕低垂, 月上枝頭,抬頭看到殿的燈火亮如白晝,裡頭仍是沒有一點靜。
郁從寬與宋懷良這時候從太醫院過來。
玉照宮這幾日都是宋懷良值守, 郁從寬趁機卸了擔子放鬆兩日,但礙於慈寧宮那邊還需及時稟告, 今日不得已親自過來瞧瞧傅臻的病。
兩人進宮門的那一刻, 阮阮頓時如臨大敵,警醒地盯著他們看, 手裡的帕子都絞了。
宮中遠比想像中還要危險重重,和善的笑意里藏著鋒利的刀子, 所謂的親人不知什麼時候就會猝不及防捅你一刀,這裡的每一個人都不能輕信。
難怪從前陛下不讓服用慈寧宮的湯藥,甚至想到先前腹痛死的那一次, 興許也是太后的手筆。
千萬不能讓他們看到玄心大師在這裡,否則陛下的境定會更加危險。
心裡這般想著,兩人已經走至近前, 向阮阮躬行了個禮。
阮阮他們免禮, 眼眶還是紅通通的。
汪順然應付這些事早已經遊刃有餘,苦著臉忙將兩人攔住了:「陛下醒來後龍大怒, 不僅砸了藥,還發落了兩名宮人, 兩位大人就別上去找不痛快了。」
郁從寬與宋懷良對視一眼, 兩人都猶豫了一下, 默默地回了腳。
陛下暴怒的模樣, 郁從寬見識過不止一次,回回都是將腦袋別在腰帶上著頭皮上,而宋懷良沒見過什麼大風大浪, 只這幾日在皇帝面前當了兩回差,回去的時候袍都能出水來,後背全是冷汗。
郁從寬雖然幫太后做事,可在保命這方面自認為與汪順然是站在統一戰線的,一個是伺候的,一個是太醫院令,幾乎承了所有的怒火,汪順然甚至比他還要慫。
看到這姜人一副心力瘁、如喪考妣的模樣,可想而知又被陛下欺負了,郁從寬對汪順然的話更是深信不疑。
可饒是如此,他們吃著朝廷的俸祿,總不能因為皇帝發火,做臣子的就立刻知難而退。
郁從寬佯裝遲疑了一下:「陛下這子本該靜心凝神,大肝火更易導致毒蔓延,你怎麼不多勸著些?」
汪順然一副「站著說話不腰疼」的表,攤了攤手道:「你們當太醫的都勸不,咱家是有三頭六臂,還是多長兩張不?」
宋懷良問道:「陛下今日的狀況如何,可好些了?」
汪順然嘆了口氣道:「能是什麼狀況呢!昏迷了四日,子還如從前一樣,這會在批摺子,連咱家都被趕了出來。」
汪順然的態度就是皇帝緒的風向標。
話已至此,郁從寬輕輕咳嗽一聲掩飾膽怯,「既如此,這麼晚了我等也不便打擾,待陛下消消氣,下明日再來。」
汪順然拱拱手,將兩人送到了宮門口。
在殿外坐了小半日,正打算去一趟恭房。
從假山繞進僻靜,眼前忽然一道白閃現。
汪順然霎時戒備起來,躍一個疾電般的閃躲,逃開了那道銳利的寒。
那人仍不罷休,又是一道強勁的掌風帶著烈焰般的灼熱徑直襲來,汪順然揮出手中的拂塵,以掌力推,那的拂塵霎時化作凌厲的劍刃,直向那白擊去,二力相撞,形巨大的威力,汪順然竟被得後退兩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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