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你見證本人第一個冠軍,還剩下不到兩個小時。」
晃眼,顧遙知盯著屏幕上的字,彎了彎。
——「知道了。」
顧遙知放下手機,糾結著一會兒回家,要換哪條子。
到了家門口,開門進屋,在玄關換了拖鞋,往房間的方向走。
經過客廳時,腳步僵住。
客廳的地面上一片狼藉,被摔碎的花瓶碎片七零八落地掉在各個角落,沙發抱枕也被扔在地上,還有被撕碎的報紙雜志。
僅僅幾秒鐘。
顧遙知就意識到發生了什麼。
的手抖,很快跑進姜晴云的房間,門關著,擰了兩下把手才開了門。
房間里只有姜晴云一個人。
坐在床上,臉上的傷口已經理好,正在給手背上藥,傷口紅腫又目驚心。
顧平祁因為工作的原因,一直在外地工作,這兩年很回家,最近一次回來他沒有對姜晴云手,因為那天他有同事來家里做客,顧平祁偽裝了一天的好丈夫。
可一旦家里沒外人在,他就會原形畢。
顧遙知不知道他人去了哪里,只顧著從兜里拿出手機,想要報警,卻被姜晴云搶走了手機。
顧遙知在之前跟姜晴云商量過,如果顧平祁再手,們可以報警,試著找警察幫忙。
但是姜晴云不同意。
習慣了凡事忍耐,又在娘家人老舊觀念的影響下,覺得家丑不可外揚,這種事要是傳出去被街坊鄰居知道了,是很丟人的一件事。
將來等顧遙知嫁人了,也會被婆家看不起。
顧遙知完全不認同這種觀念,也不理解。
施暴人在這種思想下被得以“保護。”
而害者卻要被人瞧不起。
覺得極其荒唐。
可姜晴云的態度卻非常倔強,無論顧遙知怎麼勸說,都無法改變的想法。
而且也不同意離婚,理由還是一樣。
丟人、不好聽、會低人一等。
顧遙知知道,姜晴云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為了著想,想為維持一個完整,表面看似和睦的家庭。
坐在床邊,幫姜晴云包扎傷口,忍著哽咽試著再次跟母親商量,勸不要再因為那些偏見,也不用因為自己繼續再忍這種生活。
可姜晴云毫沒有想正面去解決這件事的意思。
聽顧遙知說完,語氣平緩,“知知,你爸爸短時間是不會再回來的,這點傷過幾天就好了,不是什麼大事。”
“你還有一年就高考了,等上了大學就不需要住在家里,將來嫁了人也不會常回來,也就不用再面對這些。”
顧遙知間一哽,忍耐已久的眼淚憋不住,哭聲里帶著生氣:“這不是我用不用面對的問題,是我不想讓您再遭這些!”
姜晴云:“媽媽知道你的擔心,但有些事,你現在年紀小,還不懂,媽媽這麼做是最好的辦法了。”
姜晴云說完出了房間,顧遙知在床邊坐了良久,而后去到客廳里,僵地站在走廊,看著姜晴云一點一點收拾地上的碎片。
那一刻覺極其的無力。
口像被了一塊石頭,沉得不過氣來。
實在忍不住,從家里出來,眼淚不控地往下掉,一邊哭一邊沿著路邊走。
試圖想辦法,發泄自己的負面緒。
可那次很困難。
漫無目的的走了很遠,依然覺沒辦法如以往那樣調整自己的心。
了下眼淚。
忽然間,腳步停住。
竟然忘了裴池的比賽。
顧遙知慌忙地從上翻手機,想看時間,卻想起手機沒帶,看了一眼四周,接著跑向一個可以打車的路口。
這條路上車很,知道比賽場地的方向,只能沿著路邊,邊跑邊攔車。
跑了一段路,側忽然有一道剎車聲音落下。
顧遙知轉過頭一看,看見裴池摘下頭盔,從一輛黑綠托車上下來。
“喂,顧遙知,你怎麼回事兒”
“不是說好了去看我比賽電話也不接,”裴池走到前,“我找了你……”
對上的視線,年的話戛然而止。
顧遙知愣愣地看向他。
雖然裴池此刻面上不顯,但能猜測到,他應該是生氣的。
到特別的抱歉,嗓子微啞著說:“對不起,我,我剛才發生了些事,給忘記了,我不是故意的。”
想起什麼,抿了抿,“你比賽怎麼樣贏了……”
話音還未落,裴池忽地低下跟平視,定定地看著泛紅的眼眶,低聲問:“怎麼哭了”
顧遙知了。
而后低聲道:“……跟家人吵架了。”
同時,注意到了裴池服口上那枚金冠軍勛章,“恭喜你,拿了第一。”
裴池沒回這話,只一瞬不瞬地看著:“還難”
抬眼,對上年俊朗的眉眼。
他今天贏了比賽,就應該開開心心的,這份快樂,顧遙知不想把不好的緒帶給他。
可實在勉強不了自己,不出來一笑,也沒辦法說出沒事了,已經好了這類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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