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遙知微笑:“麻煩您了,許阿姨。”
“嗐沒事。”
等許阿姨離開客廳,顧遙知看向正悠悠品茶的鐘懷禮,覺他跟許阿姨兩人之間好像有了點不一樣。
鐘懷禮似沒注意到的眼神,放下茶杯,推了推眼鏡,“來讓老師看看你的畫。”
聞言,顧遙知也沒多說什麼,從包里翻出平板電腦,打開里面的電子圖集。
鐘懷禮手指過一幅幅作品,細細品味,面容出悅,“不錯,能在有限的時間里完這麼多篇幅畫作,而且畫的水平跟創造力也非同一般,很不容易。”
“重要的是,你的畫里有一種故事,這是一個畫家的靈氣。”鐘懷禮手指翻過一副畫,問道:“這副畫取名字了嗎”
顧遙知目落在那副星空畫上,點點頭,“嗯,取了。”
在落筆之前就有了名字。
““破曉””說。
“那這副呢”
顧遙知睫輕眨,“融夏。”
鐘懷禮看著畫中盛夏時節的香樟樹,若有所思地說:“你這兩幅畫里都有種懷念的緒在,而且很濃烈。”
話音落下,鐘懷禮抬頭,“老師看的對嗎”
顧遙知目頓了頓,輕聲道:“對。”
鐘懷禮:“所以說,緒就是畫家的靈魂,由心向外抒發的緒一定會染到人,老師建議你將這兩幅畫放在主展廳,一定能遇見欣賞它的人。”
顧遙知猶豫了下,而后道:“老師,這兩幅畫我不想賣掉。”
鐘懷禮了然地笑了笑,“這里面有你自己的故事”
點點頭。
安靜幾秒。
“不展出的話,確實很可惜。”鐘懷禮說,“但對于畫家來說,有些畫也可以是畫給自己的,舍不得賣咱就不賣。”
聞言,顧遙知彎,“嗯,知道了。”
到了中午,許阿姨做了一桌子的菜,難得還記得自己喜歡吃什麼,有一半都是辣的菜系。
餐桌上,許阿姨還像以前一樣,說太瘦不停地給夾菜,一頓飯吃完,鐘懷禮不能久坐,還要休息,便沒留太久。
回去后,顧遙知去畫室里,把今日跟老師商討過的畫名,配合圖集整理文件,微信發給了周夏,為后面畫展的宣傳工作做資料。
晚上回到房間里,坐在床邊的地毯上刷了會兒手機,見林詩倩發了條食朋友圈。
顧遙知點了個贊。
之后點進林詩倩的朋友圈隨便翻看了一會兒,看見兩天前有一張照片,在曬公司的下午茶,而后注意到在照片一角,遠茶水間的方向,有個悉的背影。
只出半個肩背跟一點發尾,顧遙知也認出了裴池。
忽而想到了什麼,退出微信,點開地圖,查了下集團總公司跟裴池住的那棟公寓的路程距離。
還近的。
顧遙知還以為,他是因為回家遠才住到這里來的,看來不是因為這個原因。
又隨便刷了會兒新聞,見時間不早了,撂下手機去洗澡,出來后吹干了頭發,下樓去熱杯牛,想喝了再睡。
進到廚房里,從冰箱拿了盒牛,倒進鍋里,小圓鍋里白牛一點點冒出小泡,關掉電磁爐。
這時,門口傳來開門的聲音,顧遙知轉的功夫看見裴池進了屋,他換了拖鞋,往客廳里走,瞥見的影,腳步頓了下。
而后往廚房這邊來。
見在熱牛,隨即問:“又睡不著了”
顧遙知搖頭:“沒有,只是想喝一杯。”
“你要嗎,我幫你熱一杯”問。
顧遙知剛洗過澡,臉頰跟脖頸皮白皙里著淡淡的暈,在白亮的燈下,有種水靈靈的。
裴池視線在臉上停了一會兒,“不用,你自己喝吧。”
接著他從冰箱里拿出一瓶礦泉水,擰開,喝了幾口。
顧遙知把牛倒杯子里,吹了吹,喝了一小口,看向旁的男人,想起之前的事,忍不住問:“對了,你公司好像離這里遠的,住在這兒不會不方便嗎”
裴池隨口道:“沒辦法,樓上太吵。”
原來是鄰居的原因。
不過之前聽許皓天說裴池那棟公寓屬于高檔公寓,按照那個檔次來說,各方面的居住條件應該都不錯。
好奇問:“你那房子不是很貴嗎,會有那麼不隔音”
“嗯。”
“樓上是在裝修”顧遙知想了想又說:“晚上也不允許裝修,若是正常的吵架,應該也沒有那麼吵吧”
“我聽力好。”
“那也不至于太吵。”
這話說完,裴池舉著瓶子手沒,偏過頭來,悠悠地看一眼,“至于。”
而后他子半靠在流理臺,里吐出幾個字,“聲大。”
“寵”
“不是。”
顧遙知看著男人,眨了眨眼,反應慢了好幾拍才反應過來他的話,而后腦袋里熱氣一轟,講不出話了。
裴池打量此刻的表,角的弧度緩緩勾起,壞笑道:“還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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