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王府的書房,燭火搖曳,映得蕭凌川的面容忽明忽暗。
姜天澤帶來的姜瑤真如一尊沒有生命的雕塑,雙眸空,仿佛周遭的一切都與無關。
蕭凌川眉頭鎖,眼中是毫不掩飾的輕蔑與失。
“本王要的是一顆能用的棋子,這副模樣,能為本王辦什麼事?”
“王爺,二姐姐能為您做的事,比您想象的要多得多。”姜天澤轉向姜瑤真,命令道,“二姐姐,夜正好,給王爺跳支舞吧!”
話音落下,姜瑤真開始舒展,空的眼眸依舊茫然,四肢卻以一種詭異的流暢舞起來。
跳的正是南月特有的舞蹈,每一個旋轉、每一次扭腰,都極其嫵大膽。
蕭凌川眼中最初的失漸漸被一抹冷的驚異所取代。
沒想到蠱中最低階的傀儡,也能將人控制到如此妙的地步。
他看向姜天澤的目變得銳利起來:“你能否控,回瑞王府為本王拿一樣東西?”
姜天澤臉上浮起一為難:“不瞞王爺,此的施展有所限制。若母蠱與子蠱相隔太遠,我便無法控宿主。至于這距離究竟是多遠……我也說不好,畢竟離得遠了,我也看不見二姐姐,無法確定是否仍在我的掌控之中。”
“是麼?”蕭凌川冷笑一聲,語氣中的命令意味不容置喙,“那便立刻給本王測出來!凌風!”
“屬下在!”
“把門打開,讓瑞王妃就這麼一路跳出去。你跟在旁邊,給本王看清楚,究竟跳到哪里,才會自己停下來!”
“是,王爺!”凌風領命,立刻去敞開了正廳通往庭院的大門。
姜瑤真 果然像個不知疲倦的舞伶,姿搖曳地從書房一路跳到了庭院之中,在清冷的月下繼續著那詭異而嫵的舞蹈。
這離奇的一幕,很快被府中值夜的下人目睹,竊竊私語聲在暗悄然響起。
與此同時,蕭凌川的寢殿,姜姝寧白日里因病昏睡了太久,此刻只覺得難以眠。
見凌蕪在床邊趴著睡了,滿臉疲憊,不忍心吵醒,便自己悄悄披了件外,想出去氣。
剛一走出寢殿,便被不遠庭院中的景象攫住了目。
月華如水,一個窈窕的影正在翩翩起舞。
那舞姿……幾乎是瞬間就認了出來,正是姜瑤真在賞宴上跳的那支舞!
前世姜瑤真便是憑借這一支獨特的舞蹈,讓包括蕭凌川在的皇子們對一見傾心。
難道,是姜瑤真?
姜姝寧心頭一,下意識地朝那影走去,同時將自己廊柱的影中。
夜深人靜,那些聚在一起看熱鬧的下人并未發現,正肆無忌憚地議論著。
“那不是瑞王妃嗎?大半夜的,怎麼跑到咱們景王府來跳舞了?嘖嘖,你們瞧那段,那舞姿……可真是夠大膽的!”
“還能為什麼?瑞王如今還在大牢里半死不活呢,聽說瑞王妃日子過得苦不堪言。這怕不是走投無路,來咱們王爺面前獻舞,想討個恩典吧?”
“就憑一支舞,也想給瑞王求?還是想給自己謀條出路啊?”
“嘿,我看是后者……畢竟,咱們王爺可比那廢了的瑞王強太多了……”
下人們曖昧的嗤笑和揣測,如同一淬了毒的冰針,狠狠扎進姜姝寧的耳中。
僵立在原地,夜風吹拂著的面頰,只覺得那刺骨的寒風仿佛穿了皮,直接吹進了的心里,將最后一暖意也徹底凍結。
蕭凌川不止一次信誓旦旦說自己對姜瑤真只是利用,并無男之。
每次提起姜瑤真,他眼中也確實是憎惡而非。
可在姜姝寧眼中,他每一次對姜瑤真的利用與報復,都像是在他與之間親手纏上了新的牽絆,最終將彼此都鎖死在這場無盡的糾纏里。
或許他不知道,憎惡這種,有時候比來得更加深刻、長久。
——
姜瑤真在離姜天澤五百步遠之后,便不控制了。
測試的結果讓蕭凌川不太滿意。
瑞王府占地頗廣,要在偌大的府邸中準地尋找一樣東西,區區五百步的控制范圍,無疑是杯水車薪。
一旁的姜天澤卻適時開口:“王爺,此事不難。只需尋個由頭,讓我以探堂姐的名義暫住于瑞王府中,便可控,為王爺找出所需之。”
“這倒不失為一個辦法。”蕭凌川頓了頓,聲音陡然轉冷,“既然如此,本王也不妨告訴你,本王要的,是蕭修湛藏在瑞王府里,用以調西榆私兵的虎符。”
虎符!
姜天澤心中一凜,面上卻愈發恭順:“王爺放心,天澤定當竭盡全力,為王爺取來虎符!”
“很好。”蕭凌川的角勾起一抹滿意的笑,但那笑意卻不達眼底。
他忽然話鋒一轉,用一種看似親近、實則充滿迫的語氣說道,“你我之間,也無需如此生分。往后,你便喚我姐夫吧。”
聽到這個稱呼,姜天澤心中一陣排斥。
他臉上的溫潤笑容瞬間僵住,垂在側的手不自覺地攥,幾乎是口而出:“這……如何使得!天澤份低微,不敢譖越!”
“本王讓你你就!”
空氣仿佛瞬間凝固。
姜天澤能清晰地覺到蕭凌川上散發出的強大威,那是一種能將人碾碎的、屬于上位者的絕對權力。
他到蕭凌川已經悉他心最深不敢宣之于口的晦暗,否則,怎會對一個稱呼如此執著?
一種難以言喻的恐懼攝住了他。
“……是,姐夫。”他著頭皮開口。
蕭凌川這才心滿意足:“回去吧!”
姜天澤垂眸,掩蓋眼底的晦暗,帶著姜瑤真離開。
直到那兩道影徹底消失在書房門口,蕭凌川臉上的笑意才緩緩斂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
他看向一旁的凌風:“姜天澤的世查得如何了?”
凌風結結道:“回、回王爺,屬下查到……姜三爺二十多年前流連煙花之地,子已經被掏空,怕是早就……無法 令子有孕。所以這姜天澤,極有可能……并非姜家的親生骨。”
蕭凌川眼中是濃得化不開的占有與鷙:“難怪他敢覬覦本王的王妃,想來是早就知道自己的世。傳令下去,從今往后,絕不許姜天澤再與王妃單獨相見!”
“是,王爺!”凌風心頭一凜,“此事……屬下即刻便去告知凌蕪,讓務必盯了!”
“甚好。”蕭凌川的眼中閃過一暴戾的寒。
任何膽敢覬覦他掌中之的,哪怕是頭惡狼,他也決不輕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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