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凌川喚來凌風,聲音平靜得令人心悸:“去瑞王府安 我們的人,給本王好好盯住瑞王妃的一舉一。”
“另外,”他將那枚侍衛的腰牌扔在桌上,發出清脆的撞擊聲,“把這個,連同那個縱火的瑞王府侍衛,一并送去大理寺。就說瑞王意圖謀害本王,派刺客夜闖王府,盜竊不便縱火置本王于死地。讓他務必嚴懲瑞王,給本王以及整個皇室,一個代。”
凌風心頭一凜:“王爺,此事若捅到大理寺,恐怕……宗人府那邊……”
“宗人府?”蕭凌川冷笑一聲,眼中的輕蔑不加掩飾,“宗人府只會用革職這些不痛不的懲戒。如今太子還未登基,基未穩,朝局。本王今日若忍了,明日那些蠢蠢的人,是不是就敢帶兵踏平我景王府了?
本王要的不是一個道歉,而是要給這滿朝文武,給所有心懷鬼胎的人,立一個規矩。讓他們所有人都看清楚,本王的人,是什麼下場!”
“是!屬下遵命!”凌風領命而去。
此消息一出,滿朝震。
宗人府的宗正第一時間便想按慣例將此事攬下,試圖將這場皇室“糾紛”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卻被蕭凌川一句“此乃蓄意謀殺,并非家事”堵得啞口無言。
各方勢力眼看景王借題發揮,態度強,生怕引火燒,紛紛噤聲。
最終,在朝中景王擁護者的巨大力下,此案被正式移大理寺。
瑞王蕭修湛,因涉嫌謀殺手足,被直接從府中帶走,關了不見天日的大理寺天牢。
瑞王府,當這個消息傳來的那一刻,姜瑤真只覺得天旋地轉,整個人都倒在了椅子上。
姜姝寧到底和蕭凌川說了什麼,他竟如此絕,把整個瑞王府上絕路!
腦中一片混,將最近發生的所有事飛快地串聯起來,忽然意識到一件事——被算計了!
姜姝寧拋出餌,讓鬼迷心竅地去字畫。
而蕭凌川則像一張等候已久的巨網,在的人闖王府的那一刻,便立刻收網,當天就將人證證都收集齊全。
他們合起伙來算計!
恐懼過后,是滿腔的恨意與不甘。
如今瑞王獄,這個王妃的好日子也到頭了。
可不甘心,絕不甘心就這樣淪為任人宰割的魚!
猛地攥了拳頭,指甲深深嵌掌心。
南月玉牌……
那不僅僅是能證明皇室脈份的信,更是掌控夜影閣、得到南月皇室支持的唯一鑰匙!
是翻盤的唯一希!
想到這里,姜瑤真的眼中迸發出一種近乎瘋狂的執念。
無論如何,都要得到那枚玉牌!不惜任何代價!
——
大理寺天牢,冷的空氣里混雜著腐爛稻草與泥土的氣息。
當姜瑤真見到瑞王蕭修湛時,差點沒能認出眼前這個形容枯槁、滿污穢的男人。
誰能相信一年前最寵、最有可能繼承皇位的皇子,如今像條喪家之犬,蜷在牢房的角落里,上散發著濃重霉味。
看到來,蕭修湛那雙渾濁的眼珠才遲緩地了。
姜瑤真強下間的不適,開門見山道:“殿下,妾今日前來,是想請你幫忙。”
蕭修湛低啞地笑了起來,笑聲里滿是自嘲:“本王如今這副模樣,還能幫你什麼?王妃,你不要再給本王添麻煩了行嗎?算本王求你了!”
蕭凌川故意將所有罪都推到他一個人頭上,從一開始就只對準了他這個唯一的命門,準備斷了瑞王府所有生機!
而將這個機會送到他手里的,恰恰是這個瑞王妃!
姜瑤真懶得與他廢話,聲音冷了幾分:“殿下,姜姝寧當初去南朔城,此事你可知曉?”
一提到“姜姝寧”,蕭修湛眼中瞬間燃起怒火,他猛地從地上撐起子:
“本王當然知道!若不是帶著醫者前去救援,蕭凌川那個雜 種早就死在南朔城了,哪還有今日的威風!”
姜瑤真連忙追問道:“那此行,可見了什麼特別的人?或者,從南朔城帶了什麼東西回來?”
“本王派人是去盯蕭凌川的,誰有功夫管!”蕭修湛顯得極不耐煩,但隨即又像是想起了什麼,補充道,“不過,回程時為了避嫌,沒有和景王一起回來,而是繞路去了趟徐州。”
“徐州?”姜瑤真心中一,“去徐州做什麼?”
“誰知道,”蕭修湛厭煩地揮了揮手,“聽眼線回報,似乎是……去祭拜了什麼人。”
祭拜?
除了姨娘空的墳墓,整個姜家在徐州,本沒有第二個需要祭拜的地方!
難道……姜姝寧親眼目睹了姨娘的死,所以才會特意去祭拜?
還是說,發現那個墳墓是空的,專程去確認?
姜瑤真越想越不安。
不行,必須立刻去一趟徐州!
要去親眼看看,那座墳,到底有沒有被過!
瑞王府,死寂如墳。
姜瑤真躺在床上,輾轉難眠。
隨意披了件大氅,提著一盞燈籠,在這座已經失去主人的空寂王府中,漫無目的地游。
就在這時,一片死寂的黑暗中,一豆昏黃的,鬼魅般地從遠一個偏僻的院落里了出來。
那是姜貴妾的住。
這麼晚了,怎麼還沒睡?
姜瑤真悄悄走過去,聽到里面傳來說話聲:
“大姐姐真好,哪怕我算計了,也還是想幫我離苦海,派人送來了這假死的草藥……”姜蓮的聲音里著激和愧疚。
“姜貴妾,那你要不要吃這個草藥,假死出府?”伺候的婢問。
“算了,如今瑞王下了大獄,暫時沒人折磨我了。這藥……我再想想吧。畢竟,假死之后便要姓埋名地活著,也不是件易事……”
姜蓮的話還沒說完,房門忽然被人從外面踢開。
屋的兩人發出驚恐的尖,駭然回頭。
只見姜瑤真提著燈籠,如同一尊從地獄里走出的羅剎,赫然立在門口。
燈籠的從下往上,將那張因嫉妒與瘋狂而扭曲的臉照得慘白可怖。
“姜貴妾,你好大的膽子,竟敢背叛本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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