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9章 《夜廟小傳》+《說與山鬼聽》

《夜廟小傳》

黑夜，大雨滂沱。

“將軍，前方有一寺廟，可要前去避雨？”一斥候疾馳來報，今夜的雨大的荒唐，按照往常，他們此刻應該快到京郊驛站了，而不是被這場突如其來的大雨耽誤了行程，道泥濘不堪，人馬累。

“索也無要事，就在那寺廟歇下吧。”將軍穿著盔甲騎在馬上，金銅面甲下，大手一揮，帶著銳甲士去往那寺廟。

須臾，寺廟近在眼前，自有下屬上前敲門。

寺廟裏的老丈唯唯諾諾，引將軍等人進廟，一時寂靜的寺廟喧鬧了起來。

將軍進廟以後，被老丈奉為上上座，他摘下臉上的金銅面甲，聽著外面的雨聲，背手走到門外，屋檐滴水如注，窗下芭蕉打雨，寺廟紅牆青瓦，自是難得的清淨。

將軍卻有些百無聊賴，等雨小了一些，踏雨中，隨意走起來。

等到前殿時，忽然大覺明。

原來前殿不知何時亮起了燭火，讓不大的寺廟燈火通明。

將軍上前。

發現金佛像下的團上跪著一名婦人，婦人披著一件擋風的白狐貍裘，發松松挽就，斜一只青玉簪，剩下的墨發用一白綢帶系于腰，端的是姿委頓，楊柳易折。

婦人哀怨的像神佛訴說自己的難，有哽咽，外面夜黑風高，大雨如注，更添了幾份凄涼，原來的夫君早早病逝，獨留下一雙年的兒，諾大的家業被族衆人虎視眈眈，周圍俱是虎貌豺狼，們孤兒寡母該如何是好？

婦人說起傷心，不落淚：“還請佛祖指個明路。”

癡癡的看向高坐在蓮花臺上的金佛祖，佛祖慈悲的俯視衆人，卻終究是泥塑的，不會言語，婦人心中愈發低落，用袖角輕揩眼角。

卻聽後傳來一道渾厚的男聲。

“哪家的婦人深夜在佛前嘩鬧，擾人清淨！”

婦人驚慌轉頭，就見一將軍披甲帶刀而來，英武帶煞，面無表，更是心慌，連忙起致歉。

將軍乍然看見婦人面容，原本就心撓的，此刻更如過電一般，一時呆愣在場，三魂失了七魄，耳邊聽不見任何聲音。

腦海裏唯有婦人那雙委屈含淚的春水眼眸。

消失了不知許久的英雄氣概這一刻又回到了老練的將軍上，該是多麽可憐無助，才哭的這般淚眼盈盈。

心痛急切之下，將軍上前，抓住婦人的纖纖玉手，沉聲保證道：“這位夫人可是了冤屈，以至于深夜在佛前哭泣，我乃龍威大將軍，定會為夫人做主，還請夫人如實道來。”

婦人驚之下，手不得，反而被這將軍抓握的更，眼圈已經泛了紅，又又氣又怒道：“這位將軍，還請放開我。”

將軍卻是不放：“夫人莫哭，我為你申冤。”

“無恥！”婦人清淚點點，聲怒道，使勁掙了那人的大手，小退幾步：“還請將軍自重。”

說罷，便想離去。

“外面正在下雨，夫人何妨等等？”將軍追來，見婦人面蒼白，儼然害怕的不行，心中又是憐又是喜歡：“夫人放心，某不是那種登徒子。”

婦人哪裏肯信，見將軍像一堵牆結結實實的堵在殿門口，早已後悔自己一個人來前殿這邊了，高聲道：“我乃英伯侯夫人，你不要來。”

可惜嗓音，好似黃鸝驚聲。

將軍握刀的手一，想了一圈，覺得英侯府有點耳，是一個沒落的貴族，回想了一下，搖頭道：“你不是他家娘子，他娘子早就去世了。”

婦人臉紅紅白白，撚著手帕，這將軍似乎對京中半知半曉的：“大娘子是去世了，侯爺三年前也病逝了。”

將軍著下，心頭火熱，面上卻道：“那可真令人傷心。”

“我是侯爺娶的續弦。”婦人眸中帶淚。

死的好啊，將軍道：“原來如此，夫人請節哀。”

“侯爺病逝後，府裏就我和一雙兒守著，侯爺庶出的小叔們想來分家業財産，時不時的上門打秋風，恐嚇我等，我心裏苦悶難言，便想去城外寺廟散心，這位將軍，可是我家侯爺故？”年紀輕輕的小婦人看這位將軍似乎和病去的夫君相，故而忍著害怕，怯怯相問。

將軍正氣凜然道：“這世上居然還有已分家的庶出叔子們公然搶占故去嫡侯爺財産的事，縱使我與英伯侯不也得為夫人討一份公道！”

“此事給我。”將軍手托起婦人的手：“定會讓夫人放心。”

一白的小婦人咬著，手指細半晌，終是沒有回來，眼睫還沾著淚花，說不出的清麗人。

等再次啓程的時候，將軍就知道了這個婦人的世，原來是英伯侯給自己沖喜用的，原是小兒，被納候府拜堂後，英伯侯就去世了，只留下一雙年兒和候府給勞，任誰看了也要同這位可憐的子幾分。

故而將軍對婦人更加好了。

一回京，就讓那些候府庶出們老實認錯，不僅如此，還讓他們以前吞的財全部打包送回來。

婦人對出援手的將軍很是激，但又很是逃避，將軍對的心思，如何不懂。

可有些人終究是躲不過去的。

“夫人當真狠心，利用完了人就再也不相見，沒有辦法，我只能請夫人到我書房一見了。”

山莊，將軍看見心心念念的心上人，發出一聲嘆息。

婦人有剎那驚慌，記得坐馬車去探娘家，半路就昏了過去，沒想一醒來看見的居然是將軍。

面皮薄的婦人被將軍的話說的愧的通紅，坐在書房中央的椅子上，害怕又疚，在寺廟裏的確起了利用他的心思。

“將軍恩德，我銘五，但是將軍所要的，我…”婦人道。

高大魁梧的將軍走到前，用一手指抵住了要說的話語。

“夫人何必如此絕。”將軍彎腰，手掌挲著婦人玉頰：“夫人可知，那天雨夜寺廟相見，我還以為夫人是什麽魅鬼怪化形。”

“我不是…”婦人臉頰通紅，鮮豔的像花瓣，細聲反駁。

“那我為何見了你就昏頭了。”將軍道。

婦人臉頰更紅，其實將軍對的好，也知道。

“夫人不要拒絕我，多給我一些機會。”將軍握住婦人的手，目流連在婦人怯的玉容上，覺自己的心突突跳：“我第一次遇見夫人，就上夫人了。”

“可…”婦人心裏重重一跳，囁嚅道：“可我們不應該在一起。”

“什麽應該不應該的。”將軍笑的不羈：“人生苦短，世俗禮法，都是狗屁。”

“我只知道，我為夫人，寸心如狂。”將軍笑瞇瞇的看著婦人，他將婦人抱在懷中，吻了一下。

婦人揪著將軍袍的領口，荔枝果般的臉頰滿是紅暈，自己心跳越來越快，其實將軍這人相久了，還是，好的，婦人輕咬，恍惚間，有種做夢之，暈暈乎乎。

“以後不用求神拜佛了。”

“夫人找我就行了。”